最終，埃爾特還是將“黎明號”飛空艇的航向指向雪落城。如果魯特的理論沒有差錯的話，此時此刻，雪落城將會是他們最好的歸宿。當然，別說是埃爾特，就連魯特自己，對於前往雪落城的計劃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魯特對於像巴爾古夫這種躋身於社會最頂端的貴族的瞭解，倒也並非空穴來風。只不過僅憑自己的判斷就決定一行人的去留，實在顯得有些不切實際。若不是眼下確實沒有好的去處，魯特也不會提出如此大膽的建議。

    現在的魯特也只能寄希望於大領主巴爾古夫，如果他不能接受曾經脅迫過他的刺客，那麼一切都會毀在魯特自己的手上。魯特自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不願讓凱蒂公主以身犯險，但相比較於外面的世界，顯然雪落城確實是他們在這片大陸上最安全的歸宿。

    “如果我們沿著之前的航路繼續前進，大概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抵達雪落城了。”埃爾特望向雲層後面若隱若現的雪落雪山，站在魯特身邊說道，“至少這條道路暫時是安全的。”

    “你心裏很清楚，埃爾特。巴爾古夫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接受我們的到訪。”魯特眉頭緊鎖，“老實說，我對這件事一點把握都沒有。但當我被迫站在道路的交叉口，不得不做出一些決斷的時候，我似乎就必須給出一個確切的未來方向……”

    “這很艱難。”埃爾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對於魯特來說，沒有什麼比夥伴的安撫更為重要。

    “一直以來，都由你擔任著領導核心的角色。”這一回，魯特沒有甩開埃爾特善意的手，“連凱蒂都在跟隨你，這曾經讓我多少感到過一絲妒忌。”

    埃爾特面帶微笑，眼神依然看向遠方。

    “承擔責任真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如果不是我不得不親自做出抉擇——而這個抉擇又恰恰將會影響到我們今後的未來，甚至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和人類的命運……我才明白，你肩上扛著的，不僅僅只是這個小隊的責任。”魯特雙手緊緊握住船舵，“你所承擔著的，是這個世界的命運。接下來的決策不應該由我來進行，我只配向你提出意見。”

    “你我既是兄弟，無需如此客氣。”埃爾特和魯特四目相對，對方誠摯的眼神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破曉者。”對方的語氣斬釘截鐵，“遮蔽天空的陰霾理應由你打破。”

    “可是我連破曉者在哪裏都不知道。”埃爾特一語雙關，事實如此，一時半會他還是不能理解有關於破曉者的一切。“相比較於隱藏於陰影中的秘密，薩爾奎瑟斯給我們的提示實在是太少太少。”

    “我的前半生做過很多錯事，也曾跟錯過很多人，包括亞巴頓·亡語……”魯特轉過身拍了拍破曉者的肩膀，“但至少在世界毀滅之前，我找到了值得讓我付出生命的天生的領袖。我沒有跟錯人，很高興為你作戰，破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