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僅僅只是一個法師。不僅如此，納格曼西，你的潛力無人能及。”

    老博學者神秘的微笑讓納格曼西越來越感覺此事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勢力在觀察著事態的發展。這股勢力擁有著強大的能力，以至於不惜花費五十年的時間在自己的身上。況且這五十年的等待或許並不會讓這股勢力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換句話說，對這股神秘勢力來說，五十年的光陰，根本就不足掛齒。

    “爲了你們所謂的某種計劃，你們等待了多少年了？”

    “這很重要嗎？”

    納格曼西木訥地點點頭，對方對於時間的不屑讓他很是惱火，就彷彿對老博學者來說他的人生只是爲了等待一般。“對我而言，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了。時間……如果你能明白時間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的話……”

    “我不忍心騙你，納格曼西，在這件事情的背後，擁有著你無法想象的勢力在推動著一切。就連現在的我，也沒法去考量這件事將要帶來的後果。準確的說，”老博學者伸出手指了指納格曼西的鼻子，“是你，納格曼西將要給菲爾緹斯大陸帶來的後果。”

    “對於時光來說，我一個小小的博學者根本連蟲子都不如。”

    “那是因為你太過於重視時間了。”

    “難道不應該重視時間嗎？我們的人生都是一樣，被時光慢慢摧殘的。”

    “對於宇宙來說，對於世界來說，時間根本就不重要。”老博學者這回沒有嘲笑他，而是以一種溫和的聲音向納格曼西訴說的。老博學者的聲音開始變得異常空靈，聽上去就像從宇宙外傳來的聲音一般。“我們的計劃已經準備了上千年，納格曼西。”

    “千年……”納格曼西飽覽群書，況且沒能讀完皇家圖書館中三分之一的書。他苦笑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人類這種生物，對於時間來說，真的太渺小了……

    他也很快意識到，老博學者並不是來自於菲爾緹斯環形大陸的人。自己和一個或許渴望征服菲爾緹斯大陸的人對弈了五十年，他仍然報以苦笑，如果自己能夠早些年明白這個秘密，那他一定會放棄對羅傑斯的抵抗。

    想到這裏，他對羅傑斯的好感又多了一籌。不管怎麼說，這位可悲的圖書館館長的確保護著自己，直到自己老去。

    “我想你已經意識到了，對於我們來說，時間是最不值得珍惜的資源。用你們的話來說，完成一件計劃需要考慮各種成本，而時間，沒有成本。”

    “你永遠不會明白，對一個人來說，生命和時光緊密相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納格曼西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面前一陣模糊，他的眼睛溼潤了。“爲了你所謂的真相，我等待了五十年，最後卻迎來這樣的結局……”

    “你很清楚這並不是你的結局，而是你的試煉，第一步試煉。”

    “還有第二步試煉？”納格曼西譏笑道，“我的生命恐怕將要走到盡頭了，再也沒有五十年浪費在等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