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

    不到片刻的時間，柳伴伴只感覺腳下一穩，彷彿是落地了一般。

    她微微的掙扎，可以看見四周的情形，她和李凡，正站在一處屋簷的頂端。

    高處不勝寒，此處地勢開闊，正好可以看見小巷中所發生的一切。

    “這不就是你所想見的。”

    李凡悠悠的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是那般的飄渺，就彷彿從九幽地獄中傳過來一般，使得柳伴伴整個人都不由得為之顫抖。

    柳伴伴看著眼前的李凡，可以明顯的從他的神色之間，看不出半點的柔情與溫柔。

    而隨著李凡這一句話的落下，就是正好可見到血光的飛起。

    只不過這道血光，卻不是柳伴伴所想見到的。

    對於今天這一場行動，柳伴伴一直認為自己更有把握。

    因為在慕容秋水所讓她知道的一則訊息中，對牧羊兒的評價是十拿九穩，而對於影子的評價，則是萬無一失。

    慕容秋水很少看錯其他人，但這一次他終究是想錯了。

    在柳伴伴去找到牧羊人和影子的時候，這一場行動就已經代表開始。

    所有的計劃，都在二十四個小時內，這一次的行動了起來，地點就在那個小巷中。

    因為小巷的深處，就是姜斷絃的家，一個人但凡處於自己的家門口，總會變得鬆懈柔軟。

    當黃昏時的賣花聲，想起整個小巷，也會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淒涼與憂傷，就彷彿是思念扣的琴絃，讓人不由得心動。

    於是也正是因為如此，纔有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白髮蒼蒼的賣花老人，出現在小巷中。

    柳伴伴也在附近悄然等待。

    刀光一閃，刀光進入人的身體，血光閃現，一分為二，鮮血猶如雨點，零零閃閃，落入塵世間。

    柳伴伴的心，在這一刻，同樣是一起一伏。

    等她想仔細看清的時候，已經是再一次落在小巷中。

    這一次，剛剛從李凡的懷中掙脫，柳伴伴就聞到一股很臭很臭的味道。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就是一條男人的小腿。

    這一切放在平常來說，自然是並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眼前的這條小腿，顯得是那般的彎曲，畸形，面板就彷彿是剝掉了皮的野獸，完全**著，觸目驚心。

    小腿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溢位鮮血，伴隨著其中的臭味，顯得更加的可怕。

    柳伴伴當場就吐了出來。

    她還沒吐完，耳邊卻是傳來一聲淒厲的神色。

    短暫而又急促，突然之間的慘叫，讓她整個人都不由得為顫抖，當場就是愣住了。

    “你這個臭*子，為什麼會讓我變成這樣。”

    牧羊兒趴在地上，死死的向前掙扎，口中不住的又是鮮血涓涓流出。

    他的神色猙獰無比，顯得極為的可怕。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牧羊兒拼命的向前掙扎，鮮血淋淋的一隻手，抓住柳伴伴的褲腳，彷彿是臨死前的拼命掙扎，用盡全力向下意思，一雙修長結實充滿彈性和活力的腿，就完全的暴露在了空中。

    啊的一聲。

    柳伴伴發出悽慘的叫聲，她的小腿上，已經是多了一處血淋淋的手爪。

    “我不想死，你這個臭*子，為什麼不死。”

    牧羊兒用力的抓住柳伴伴的小腿，彷彿是拼盡了所有的力氣。

    柳伴伴整個人都回不過神來，簡直都快瘋了一般…

    眼前牧羊兒的模樣，這是太過悽慘，她只想快一點過去，在這一刻她彷彿就像落在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地獄中，內心的感受難以形容。

    終究是過去了。

    伴隨著一道劍光的閃現。

    牧羊兒悽慘的叫聲，也在這瞬間，消失了。

    多年以後，她每當想起這樣的一幕，向着她人傾訴的時候。

    “哪個男人，簡直就是比神魔還要可怕。”小美女開口道：“直到現在，我想起那一幕，整個人都不由得為之顫抖。”

    “他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強。”

    “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只有親眼看到過，才真正明白，他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柳伴伴開口說道。

    “我想牧羊兒死的那一刻，一定沒有回過神。”

    因為那一道劍光，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了極致。

    就算速度再快，也必然是有極限。

    “難以形容，難以理解，那一刻，彷彿是超越了世界的光。”柳伴伴開口說道：“那簡直就是是劍光的程度，甚至目光都難以捕捉。”

    “牧羊兒在死的那一刻，他的手依舊抓住在我的小腿。”柳伴伴開口說道：“她整個人的身體在那一刻都僵硬了。”

    “那個時候，我渾身上下都冰冷無比，。”柳伴伴開口說道：“就彷彿是墜入到了九幽地獄，整個人都不由得顫顫發抖。”

    “這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做夢都沒有想到，在後來的，奇蹟居然會再次發生。”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正是3月15號。”柳伴伴開口道。

    “那天中午，也是處決五十六的時候。”

    一劍西來！

    ………

    3月14，天空下著點點的小雨。

    在江南地區，轉眼之間，就已經是草木飛揚，3月份的春天，在這裏卻依舊冰冷刺骨，甚至可以感覺到一股針尖刺入人的血液與骨髓裡面。

    由於是點點的小雨，更加的讓人憂愁。

    這是一個多雨的季節，也必然是一個讓人難以忘記的季節。

    縱然天下第一快刀，也莫要想將這千千萬萬愁人的雨絲，給斬斷了。

    在這種天氣之中，但凡各種熱氣騰騰的物品，都可以勾起人的心絃。

    夕陽西下，天色剛剛接近黑暗，路上已經少有行人。

    整個西城區，已經是墨色一片，就彷彿是一片的混沌，讓人難以摸透其中的深淺。

    就在這個時刻，有著一道身影，緩緩的從這城外，走了過來。

    這個人自然就是李凡。

    李凡在之前殺掉牧羊兒之後，並未多管早已經震驚不已的柳伴伴，直接的轉身離去。

    但李凡剛剛來到城角下面的時刻，一股血腥味，遠遠的傳了過來。

    抬眼望去，可見到一具屍體，正好倒在城牆的石碑前。

    這一具屍體，被人一分為二，另一半卻在一丈之外。

    零星點點的小雨，吹散了血跡，吹散了憂愁，泥水遮住了所有的腳印，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這具屍體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查出身份。

    殺人者必然是絕頂的高手，他的做法乾淨利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