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震懾
敖拔穩住身形,抬眼看向燭溪,眼睛裏充滿了不削:“燭溪上神,你這陣法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啊。”
“是嗎,我也沒想到傳說中獓狠族那個不諳武藝的敖拔長老竟然連我的三鼎離火陣都無法傷你分毫。可接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還請你鄭重面對……”
聽得燭溪的話敖拔還一臉的不以為然,可當看到燭溪自袖口中抽出木簪時。他的臉色就變了,他的視線緊緊盯著燭溪。
燭溪緊緊握著木簪,心念轉動間。木簪化作流光閃過,當光芒散去時,一把渾身都散發著流光溢彩的古琴落在了她的懷中。
敖拔把一切都收入眼中,在看到古琴身上那隻惟妙惟俏的重明鳥時,他眼中的震驚再也無法掩飾,噴薄出來。
“你…你竟然…竟然…”敖拔連連說了幾次竟然,之後的話他竟是說都無法說出來。
“竟然讓重明古琴認主了是嗎?”燭溪捧著重明古琴,慢步走到敖拔的面前。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都因為重明古琴的出現而停下,戰鬥暫時停止。
捧著重明古琴的燭溪猶如神明天降,她一路走過,一路上所有人都是避開而去。
“告訴你也無妨,在人界之時。我曾受了一次重傷,幾乎傷及我的性命。可也因為那已經傷到無法再傷的身體,讓我有了破而後立,經受重明古琴考驗的機會。”燭溪身上不斷有赤紅光芒縈繞閃動,此時她高貴而不可侵犯。
“這…這…難道是!”敖拔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可能讓他喉頭有了幾絲腥甜。
“對,你猜對了。正是因為你們讓族人在人界的那次圍殺,讓我身受重傷。讓我擁有了重明古琴,你說,我是不是要好好感謝一下你們。”燭溪湊過頭去,在離敖拔兩三寸的地方,停下。與他對視,說出那讓其氣憤不已的話語。
“噗嗤……就算你讓的重明古琴認主也休得猖狂,你殺我族人是不爭的事實。”敖拔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更是變得慘白。可就算是到如今的地步了,他還是不願意放棄誣陷燭溪的機會。
“敖拔啊敖拔,你還真是不符你文之長老一名啊。你怎麼就沒好好想想,當初我身受重傷。即便得了重明古琴認主,可如果沒有人幫我保住了性命,我又怎麼可能度過重明古琴的試煉。我身邊就有兩個不成器的徒弟,他們是沒本事幫我。可仙界的那兩個仙君也不可能的,這個你們明白的。你難道就不疑惑,當初孤身是如何逃出你們絞殺的嗎?”燭溪退後幾步,語氣不復剛纔的嗤笑,變回了那刺骨的寒意。
“你…說吧,是哪個雜碎救了你。”燭溪話裡話外都表示自己有著證人,此時他也不再硬撐,放棄了無用功。
“呵…”燭溪冷笑,心智竟然如此不堅。她這麼一炸,敖拔就不再演戲:“我當時已然力竭,已無逃脫的可能。可就在我絕望之時,一個小丫頭從天而降。她替我擋下了致命一擊,讓我有了休息的時間。”
“小丫頭,燭溪上神,這一切不會是你編出來的吧。你個小丫頭怎麼可能突破重重阻攔,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護得了你。”敖拔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血色,燭溪的話讓他認定燭溪是在說謊。
“唉~你可還別真不信,你們獓狠族的確實力強大。可在人界的不過是一些普通切沒有多大靈智的普通族人,人界天大地大怎麼可能沒有超過你們而去的存在。那小丫頭當時就是帶來了一天天陰巨蟒,一條無限接近於化龍境的天陰巨蟒。”最後四個字猶如炸雷在敖拔的腦海中炸開,把他最後一絲希望炸的粉碎。
天陰巨蟒在人界獸族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其本身龍族血脈就比其它蛇族濃郁。修煉起來簡直事半功倍,一頭成年的天陰巨蟒他們那些族人便是不敢輕易招惹,更別說一條無限接近於化龍境的了。
“那個小丫頭是什麼人?”敖拔雖然震驚於那條天陰巨蟒的境界,卻也沒有忽略燭溪話中那個最為重要的小丫頭。如果他剛纔沒聽錯的話,燭溪說天陰巨蟒是小丫頭帶來的,能夠指揮天陰巨蟒的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那個小丫頭是騰蛇一族嫡系血脈之人,所以能夠號令天陰巨蟒也不是什麼讓人吃驚的事情。”那條天陰巨蟒雖然已經無限接近於化龍,可無限接近就只能是無限接近。只要他身體、血脈還屬蛇族,他就無法抵抗騰蛇族血脈中的壓制。可燭溪沒說的是,她話裡話外都在暗示的那個證人已經死在了暴怒的青闕手下。
“什麼!”敖拔氣憤的一揮手,他身邊一塊巨大的青石瞬間化作了齏粉。
燭溪挑了挑眉,看來他的確氣的不輕啊。燭溪轉頭,燭冥已經帶著青闕和赤雪走到後方看戲了。竟是沒有絲毫上來幫她的跡象。她都是遇見些什麼人啊,燭溪嘴角抽了抽,只能回頭看向敖拔。
“就算有那個丫頭,就算有天陰巨蟒,你們也不可能安然離開。”敖拔不甘的大喊出聲,他不相信,他如此縝密的計劃燭溪能夠逃脫。
“是,就算有了他們兩個的幫助我也還是陷入了危局。眼看小丫頭和天陰巨蟒就要撐不住了,不論怎麼說我都不能讓其因我而受傷。即便我體內的靈力就連一成都還沒恢復,那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底突然有了無限的力量。我只知道,我在不斷的往重明古琴中注入力量。不計後果,不計生死的注入。終於,讓我成功喚醒了重明古琴的器靈……”燭溪在說這些的時候,彷彿又回到那天,那個危機時刻。一旁聽著的燭冥,眼睛裏溢滿了心疼。在他不在的時候,他的溪兒竟然受了如此的苦。
“那隻六界第一隻誕生的重明鳥?”敖拔不可置信的指向燭溪懷裏的重明古琴,那琴上雕刻的便是那隻重明鳥。
“正是,它的來歷你也知道。它的力量你自然可想而知,它一出現便是擊退了所有敵人,救下了我。”彷彿是聽到燭溪的誇獎一般,那重明鳥的眼睛有光芒閃過,琴身之中更有低聲鳥鳴傳出。
其他人可能沒聽到,可敖拔和燭溪卻是聽得很清楚。敖拔驚的後退了幾步,此時他是多麼的後怕,如果剛纔燭溪則是拿出了重明古琴與他對戰,不知道他可有能力接下。
“不過,它雖救下了我。卻也讓我身受重傷,多年修煉的靈魂之力竟是被它吸取了大半。所以,如今我陣法的威力纔不及平時的一半。”燭溪嘆了一口氣,有些可惜的語氣落到了敖拔的耳中,這才讓他心裏好受了一些。
遠處的赤雪聽得燭溪的話,不由撇了撇嘴。我說,你這樣一環套一環的騙人。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對,燭溪是故意把錯誤的資訊透露給敖拔的。既然他身後是她那個聖母妹妹,那麼就別怪她下套了。
“那,那你之後是怎麼恢復的。”敖拔從燭溪的話中知道她受得不是一般的傷,靈魂力量受損嚴重。就算是燭溪,恐怕也樣修養不知多少年才能補回來。可如今她的狀況可不像身受重傷的樣子。
“是重明鳥一族曾經的大長老,佰滴尊老救了我。他雖脾氣古怪,卻也是個心善的人。”在燭溪說這話的時候,遠在人界的佰滴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心想是誰說自己壞話呢。
“是佰滴長老救了你。”敖拔忍不住驚叫出聲:“你竟是有如此好運。”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心裏卻想還真是命大。
“也沒那麼好運,佰滴長老雖然讓師父甦醒了。可失去的靈魂力量又怎麼是能夠輕易彌補的,自此師父陣法的修行不知降了多少。”青闕突然出聲,一臉悲傷的和燭溪唱起雙簧來。
“青闕…”燭溪怒吼一聲,嚇得青闕連連退後幾步。兩人這戲還真的配合的天衣無縫,敖拔即時便是笑了起來。
“唉~上神別這樣,青闕還是個孩子。雖然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們這些聽得就當沒聽過好了。”敖拔笑著替青闕說了好話,心裏早就笑開了花。燭溪是燭龍族最引以為傲的陣法天才,以往所有神獸族中沒有一個不羨慕的。如今毀在了他們獓狠族手中,讓他如何不高興。
“那還請諸位勿掛在心上,我這也是暫時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了。”燭溪一句接著一句,終於讓敖拔信了她想讓他相信的事情。
“當然,我們也在這祝願燭溪上神早日康復。”說著敖拔還假模假式的彎腰行了一禮,周圍獓狠族的眾人無一不是跟著行了禮
“那既然重明古琴已經認燭溪上神為主,我們也就不強求了。只是這崇明玉佩燭溪上神想必也是用不到了,上神不如就交給我們獓狠族保管吧。”
聽到敖拔的話,燭溪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笑容。敖拔真是六界最不要臉的典範了,見重明古琴已然認主,拿回去也無用。如今又打起崇明玉佩的注意,還美其名曰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