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找上門來
說完,三個人走回篝火。燭冥也站了起來,四人背對背,形成全方位的防禦。
“尊駕既以駕臨,何不大大方方的走出來,何必躲躲藏藏。”
在燭冥話音落下的,周圍不斷有窸窣聲傳來,聲音越來越大。燭溪緊緊皺起了眉頭,看來對方人數眾多。
終於,兩名男子自樹林裡走出來。那嚴肅的表情,有點來者不善的味道。在兩人身後,雖然看不見人影,可在樹林黑暗之處,有無數雙散發著赤紅的眼眸,緊緊盯著燭溪等人。
“不知兩位是……”
“我倆乃是獓狠族長老,我是敖魁。”
“我是敖拔。”兩人一人文質彬彬,一人渾身充滿殺死。竟是獓狠族裏有名的,文武兩位長老。
聽到兩人自報來處時,燭溪眯了眯眼睛。看來還真是來找茬的,燭溪的手輕輕扯了扯燭冥的衣角。
燭冥轉頭,給了燭溪一個安慰的眼神,轉頭面向兩人:“原來是獓狠族的兩位長老啊,我乃是燭龍族的燭冥。不知道你們這麼晚了來這裏是做什麼,你們這架勢還真是有些……”燭溪朝他們身後攤了攤手,語氣裡滿滿都是不滿。
“我今天來是向燭溪上神討個說法的…”敖魁先是出聲,在喊那聲上神時總有些不自然。怎麼說他都是燭溪的長輩,沒想到要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上神,一邊感嘆自己怎麼沒有她那般的好運氣。
“向我要個說法,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我好像沒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吧,也沒拿你們什麼東西吧。”燭溪冷笑一聲,她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就算好的了。沒想到他們這麼不識趣,竟然找上門來。
“半年前,在人界南方山脈中,屠戮了我們獓狠族無數族人。不知敖魁這話真是不真?”說到這個,敖魁突然直了直身板,彷彿自己有多佔理一樣。
“哼……要是我說那是沒有的事呢。”
“唉…上神也不用狡辯,我們自然是掌握了證據纔會找來。我們原本不想說開的,實在不想折了上神的面子,我勸上神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敖拔又是把頭仰高了幾分,那一臉的傲氣讓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呵…我今天還真就想要為難為難我自己了,我到要看看你們能拿出什麼證據。”說起這個主意就來氣,生平第一次被人暗算,還是一輪接著一輪的來。她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任人揉搓鞭打。
“唉…那好吧,這可是上神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敖魁笑著搖了搖頭,那樣子彷彿有多為燭溪好一般。
敖魁、敖拔兩人對視一眼,敖魁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簡。玉簡同體羊脂之色,其上刻畫着無數奇異的符文。符文之繁瑣,就連燭溪看著都有著頭疼。那可是儲存資訊用的符文,刻畫起來最為繁瑣。而此時敖魁手裏的那玉簡上的符文都猶如蠅頭一般細小,更別說玉簡通體沒有放過一個角落。燭溪想到要是自己來刻畫,非得把她給逼瘋的。只是,如此工藝的玉簡,想要得到必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看來這次獓狠族是打定了注意要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她頭上了,竟然如此捨得下本錢。
“這玉簡是我族給予人間族人的,為的就是記錄下所有想要對我族不利的舉動。也是爲了能夠保護它們,沒想到卻是記錄下了一段屠殺。”敖魁義憤填膺的話語,他自己倒是覺得很是有理。燭溪幾人卻是嗤笑,這完全狗屁不通的話,虧他說的出口,他這長老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玉簡發出光芒,其中投出一段影像。影像在漆黑的森林裏,讓所有人都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們很聰明,把燭溪幾人之前被圍攻的那一段剪掉。直接從燭溪等人大戰時放起,加上實力懸殊,看起來竟是燭溪等人單方面的屠殺。
“嗯,拍的不錯。”看完後,燭溪給了一個能把人氣吐血的答案。只是她掩在衣袖裏的手,卻是被燭冥緊緊握住了。他沒想到,燭瑤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看來,他的計劃還不夠狠。
“什麼…燭溪上神,難道您就不想解釋解釋嗎?”敖魁真是被燭溪氣到了,聲音裡都是帶著絲絲怒氣。
“解釋,可是我解釋的你們會信嗎?”
“要是您歪曲事實,我們當然是不信的。”
“那不就得了,反正你們只想要你們想要的結果,事實如何,你們在乎嗎。”燭溪攤了攤手,不削的話語猶如針尖刺入敖魁、敖拔的耳中。
“好,既然燭溪上神不解釋,那就是承認了。那麼,還請您給個交代,否則我們就要帶您回族內受族人處置。”敖魁上前了兩步,他身上的氣息突然暴漲,直逼燭溪等人。
“你敢,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們獓狠族算什麼東西。敢動我們燭龍族的人,你們還是好好掂量掂量吧。”燭冥反手把燭溪護在身後,也是把氣息外放。當他的氣息接觸到敖魁的氣息時,敖魁的氣息竟是猶如喪家之犬縮回了敖魁的身體裡。
“師父,你說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我真是想不明白了?”青闕抬頭,看似一臉單純的詢問燭溪。只是那話倒是有氣死人的本事,看來青闕也跟赤雪學壞了。
“青闕,你不知道。樹不要皮就死定了,可人吶要是不要臉,那可就天下無敵了。”燭溪說話時眼睛緊緊盯著敖魁,那話好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一般。
“你…欺人太甚。”敖魁終於忍不住衝了上來,揮起的拳頭上光芒閃動,徑直朝著燭溪襲來。
燭溪就這樣看著他漸漸逼近,也不動手防禦,也躲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拳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旁邊的人也不阻攔,就這樣看著。敖魁的拳頭在離燭溪臉只有幾公分時停了下來,勁風把燭溪的頭髮都吹朝了腦後。拳頭就停在燭溪眼前,她卻是眼都不眨一下。
“你…你怎麼不躲?”敖魁收回手,皺眉問到。
“我知道你不敢…”淡淡的話音從燭溪的嘴裏說出來,敖魁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眼睛裏有血絲浮現。
“啊…你太過分了…”敖魁身上有紅光閃現,那個沒有落下的拳頭終於徑直朝燭溪的臉落下,這一次沒有絲毫的停頓。
燭溪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那笑容有點滲人啊。可這一次,敖魁的拳頭在衝到上一次地方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在想他這次又是為什麼停下。幾息過後,眾人看見敖魁的額頭上有汗珠落下。他脖子也有青筋冒起,腳下沙土移位。他竟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了攻勢,就連他用盡全力都突破不了。
許久,燭溪身上有波紋閃現。敖魁的身體在此時突然倒飛出去,在撞斷幾顆大樹之後終是停了下來。
“你……你使詐…”敖魁掙扎著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模糊的說到。
“唉…你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你突然攻擊我,怎麼又變成我使詐了。”燭溪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臉上的笑容卻是一直沒斷過。
“你…你…上一次,根本沒有防禦…”敖魁也是無法反駁,憋了一會才憋出了這麼一句。
“唉~你這話就更不對了,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是你自己停下了啊。難不成我要等你的你打第二次,不防禦的啊?那我不成大傻子了。”燭溪說完,青闕就配合的大聲笑了起來。
敖魁的臉憋的通紅,卻也找不出話反駁。只能指著燭溪,那手都是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燭溪上神陣法造詣真是高深莫測,不愧上神稱號。就連敖魁全力一擊都無法近身,我們心服口服。只是在下沒有想到,燭溪上神竟然還有這般好的口才。”此時掌聲響起,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敖拔一步步走了出來。那臉上的笑容讓人感到危險,渾身的殺氣越發濃郁起來。
燭溪轉頭看向他,突然間她渾身一寒。直覺告訴她,這個敖拔纔是難對付的那個。
“沒想到,沒想到啊。獓狠族著名的文武兩位長老竟然是隱藏的如此之深,如此口才,依在下拙見敖拔長老纔是文長老吧”燭冥上前幾步,現在燭溪面前,擋住了敖拔有些侵略性的目光。
“還是有明白人的,燭冥先生也不虧是燭龍族與族長其名的…先生。”敖拔故意停頓了一下,故意嘲風燭冥在燭龍族毫無職權。
“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你們今天來的原因我們已經清楚了。趕緊說說你們的目的,我們還趕著回族裡呢。”燭冥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呵呵…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這事已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我們今天來呢只是怕底下族人心寒才跑的這一趟,還望各位海涵。”這話說的漂亮,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責任都推卸了下去。
“我們獓狠族也有著自知之明,我們不求燭溪上神真的能付出什麼代價。只要燭溪上神願意補償一二,我們便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