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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火燒阿房宮

    劉邦抬眼看去,那小兵手上躺著一小卷絹布。那赤紅的顏色,讓劉邦的眼神忍不住閃了閃。下一刻,他便立即將絹布拿在了手中。因為,他曾與埋伏在項羽軍中的那個細作約定過。紅色是性命攸關的大事,纔會動用的訊息傳遞。

    劉邦著急忙慌的開啟絹布,在閱讀之後:“項羽…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劉邦氣憤的把手裏的絹布扔了出去,聲音中充滿了滔天的怒氣。

    燭溪疑惑的看了看他,轉頭將絹布收回手裏。開啟之後,兩行清秀的小字映入眼簾:楚王項羽已攻佔咸陽,下令阿房宮內不論何人皆不得活命。屠盡之時,就將之付之一炬。

    燭溪也是瞪大了眼睛:“項羽他…怎麼敢?”

    “怎麼了?出出什麼事情了?”張良一臉疑惑的看向兩人,焦急起來。

    燭溪將絹布遞給了他,轉頭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也難怪,項羽他畢竟與秦氏一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會下這樣的命令並不奇怪,他不遵守與主上的約定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張良看了絹布的內容以後,卻意外的平靜。

    “你早就意料到了?”劉邦聽到這話不再發呆,轉頭怒目瞪向張良。

    “也不是,他項羽原本就比我們強。在正式毀滅秦朝以後,他必定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的,只是沒想他會這樣做。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調轉槍頭指向我們了。”張良略做稱沉思,便道出了其中的深意。

    “怎麼?你們的軍力抵不過項羽嗎?”燭溪有些疑惑,想不到扶蘇出手還有人能在他之上。

    “軍力倒是平分秋色,只是他項羽原本就在我們之前揭竿。如今的大秦帝國,五指之分,們佔其二,他佔了三分。在民情民意之上,也是他略勝了幾分。說起來,他那個叔父恐怕不會容忍我們與項羽平分天下。”

    “這樣,時間不夠了,我先前往咸陽,看看情況怎麼樣。你們既然已經無法阻止,那就好好計算一下怎麼在猛虎之下生存。”燭溪之所以會再聽張良解釋情況,只因爲她設定陣法需要時間。她刻畫了一個可以打破空間的陣法,能夠直接將他們幾人送到阿房宮去。

    陣法形成,藍色的光圈出現。漆黑的洞口讓人有種恐懼在心底蔓延,劉邦在看到之時,腳步動了動。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這陣法你一個凡人是受不住的,只怕你還沒到呢就已經碎成渣渣,飄散在空間之外了。”燭溪知道扶蘇最重親情,只是她還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完成,她可不能讓他冒險。

    “上神,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胞弟。就算他罪大惡極,也還請上神能留他一命。”劉邦彎腰行了一個重禮,語氣裡的誠懇讓人為之動容。

    “知道了,我會盡力保他性命。”即使是燭溪都忍不住拒絕他,即便是一件她都無法保證的事情。

    說罷,燭溪便踏入了陣法之中。黑暗襲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燭溪眼前再次明亮起來。

    踏出陣法,光芒消失在身後。可眼前的景象卻讓燭溪忍不住想要轉頭回去,那樣的慘況就連她在地府所見都趕不及萬分。

    她此時所處的乃是聞名天下的阿旁宮內,可此時在萬民嘴中傳述的傳奇景色正在被大火慢慢吞噬。曾經奢華無比的建築一棟接著一棟的倒塌,周圍尖叫、求饒、廝殺。各種各樣的聲音摻雜在一起,鮮紅的血液把青磚染紅。即便地上已經堆滿了屍體,可穿著黑色甲冑的小兵們還在不斷地揮舞著手裏的長刀。每一刀砍下去都有一條鮮活的生命離去,宮女、太監,都在逃跑。可每每他們沒跑幾步,就成了追趕上來追兵刀下的亡魂。

    火焰映照在燭溪的眼裏,此時此刻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青闕早在一旁大哭起來,可她連淚水都彷彿消失了一般。赤雪走上來,手掌附上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輕說到:“權力更新換代,原本就是依靠鮮血堆積起來的。你要就知道,又何必過於在意…”

    赤雪冰冷的話進入耳朵裡,可赤雪手掌之下卻有清流落下。

    “走吧,去找螭吻。”許久,燭溪收拾好了心情。想起她肩上的重擔,她的肩上挑著的是更多無辜者的性命。

    燭溪一步一步走到當初第一次看到螭吻的宮殿,此時的宮殿已經有一角燃燒起來。大門緊閉,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燭溪深吸一口氣,穿過殿門,走進大殿。在進入之後,看到的不再是曾經他們看到過的那個奢華的殿宇。裡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掠劫一空,就連那垂掛在大柱之上華麗的帷幔都是消失不見。

    抬眼看去,燭溪看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個衣冠整潔的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再想什麼。另一個卻是躺在地上,衣衫凌亂不說,胸口該有一個血洞。仔細看看,那人早已沒有了氣息。

    “怎麼還待在這,秦朝已經滅了。你不逃嗎?明知道我會來的。”燭溪一步一步走到螭吻面前,看著一臉平靜的他。

    “幹嘛要逃,既然知道你要來。那就乖乖等著,反正怎麼逃都是在浪費時間。”螭吻睜開了眼,他那湛藍色的眸子暗淡的很,沒有絲毫光澤。

    “我不懂,我只是來帶你回家而已。你為什麼會如此抗拒?”燭溪一直不明白,說他孩子心性。可很多事情他都睿智的很,很多時候燭溪都是按照他的步子走的。

    “家?我怎麼會有家,如果有,我一定好好在家裏待著。”螭吻自嘲的一笑,眼睛裏滿滿都是不削。

    “你的九重黎陽陣呢,怎麼不使出來了。當初我沒法子對付,你不是很高興的嗎?”燭溪往他腰間看了看,那崇明玉佩依舊穩穩的掛在他的腰間。

    “我不過是一顆很早就準備好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按部就班的走。就連當初,使用九重黎陽陣阻攔你也都是安排好的路。我又怎麼會有自己的自由,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你而存在罷了…”螭吻看向燭溪,暗淡的眸子裡出現了一絲光亮,卻是無邊的恨意。

    燭溪被他看的後退了一步,不知怎麼,在聽完他的話以後。那個漆黑的夢又回到了她的腦海中,恐懼重新圍繞而來,讓燭溪有種窒息的感覺。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說清楚。”什麼叫一切都爲了她而存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身處騙局的感覺。

    “你不知道,六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棋子。在他們改未出生之前,他們的命運就被註定了。生或死,就連在哪裏做什麼都不是他們能夠自己決定的。那該是多麼的悲哀,又有多少人在這種悲哀中瘋狂…”螭吻的眼睛裏突然涌現了瘋狂之色,他一步步逼近燭溪,燭溪連連後退。赤雪走上來,將她護在了身後。螭吻看到這幕,轉頭往回走去?

    “惡…與善本就共生共存,可有些人卻願意製造無數的惡,只爲了換取一些善。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你…一念善…六界存,你…一念惡…六界亡也…哈哈哈哈…”螭吻指著燭溪狂笑起來,下一刻他身上突然著起火來。鮮紅的火焰瞬間將他整個人都給吞噬了,火焰在不斷燃燒,他卻還在不斷地念著善與惡兩字。

    “等等,你說什麼,說清楚啊。”燭溪被螭吻的話擾的的極度不安起來,她忍不住追問。可大火任在不斷地燃燒,螭吻還在瘋狂地說著善與惡…

    “別過去,他身上的火不普通。”赤雪看出的端倪,一把攔住了想要上前的燭溪。那火焰連螭吻這個龍子都能燃燒,恐怕也能傷到燭溪。

    “不…不…你說清楚,你說的到底什麼意思…”燭溪大喊著,螭吻話裡的資訊量太過龐大,讓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更別提,話中提到了她與六界。

    “上神,你何苦救他。他擾亂天道,本就罪大惡極,如今這樣死去。已經算是便宜他了…”說完司命忍不住皺了皺眉,這話不是他想說的啊,怎麼就脫口而出了。

    “不…不…即便他是罪人也不應該受這樣的罪,自有神界刑法處置。我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燭溪低頭想了想,否決了司命的話。她手掌翻飛起來,一個翻海陣法瞬間就畫成。巨大的水柱就這樣憑空出自燭溪的雙手間出現,可是不論有多少水都澆熄不了螭吻身上的火焰。就算身處水柱之中,螭吻身上的火焰還在燃燒。

    燭溪沒有放棄,可是還眼睜睜的看著螭吻的生命氣息被火焰燃燒殆盡。

    在最後一刻,他抬頭再看了燭溪一眼:“這一次你選對了,下一次…不知道你會怎麼樣?”說完,螭吻在火焰下化成了灰燼。

    燭溪就這樣怔怔望著,她伸手探查。螭吻的氣息已經消失在了天地間,就連靈魂也被燃燒殆盡。思及此處,燭溪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倒地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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