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章兩難
二十多天不眠不休的努力終於把能讓燭瑤滿意的婚服制了出來,燭瑤一收到訊息便是趕了過去。當看到那婚服的時候燭瑤雙眼之中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還好她忍住了。在第一時間拿著自己的婚服來到了燭陰的房間,可是空蕩蕩的房間在她火熱的心頭澆了一盆冷水。讓她渾身冰冷,讓她覺得自己這舉動是不是太多餘了。可是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燭瑤覺得現在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婚禮一結束,一切都不會再改變。想到這裏燭瑤深呼吸一口,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之後看向了燭陰:“我的婚服制好了,我實在是有點太高興了。就直接拿著來找你了,怎麼樣。想看我穿穿嗎?”
燭陰還沉浸在燭溪剛纔的睡顏之中,在燭瑤指著婚服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燭陰的魂魄才被那刺目的紅色喚了回來,抬頭看著那大紅色的。精美的讓人目眩的婚服,燭陰下意識的想要逃開。可是燭瑤的話真的把他逼到了懸崖的邊緣,他只能有一個答案。燭陰抬起了頭,對著燭瑤微笑點頭:“婚服好了就好,你滿意就行。不是說新娘在正是典禮之前不能穿婚服嗎,要不然……”會倒黴的,燭陰沒有把接下來的話給說出來。燭瑤皺起了眉頭自然是知道燭陰要說的是什麼,其實在燭陰心底深處有一個不願意。他在迴避,迴避燭瑤穿婚服。內心深處他想看的是燭溪穿著婚服,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我想穿給你看嘛,今後是我和你一起過剩下的日子。我將是你的妻子,婚服這麼重要。我當然想要讓你看看是不是滿意,要是不滿意還有時間改啊。”燭瑤不聽燭陰的話,拿起那大紅的禮服抖開。靈光閃現之間,那婚服便是穿在了燭瑤的身上。
大紅色的婚服穿在燭瑤的身上是那樣的美麗,燭陰的雙眼在這個時候微微眯起。他的視線在這個時候變得朦朧起來,在霧氣中燭溪穿著大紅色的嫁衣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那一刻,燭溪和他站在了人聲鼎沸的大堂之中,兩人進行著各種各樣古老而複雜的禮節。自己親手割下她的一縷髮絲,與自己的緊緊結在一起。禮成,她成爲了他的妻子。只可惜這一切不過是燭陰的幻想,在現實中燭陰伸手把站在自己身前的燭瑤緊緊抱在了懷裏。雙手在不斷收緊,燭瑤和他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燭瑤的下巴搭在燭陰的肩膀之上。那一刻燭瑤的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可是在她聽清楚燭陰嘴邊喃喃的是什麼之後。燭瑤的臉色徹底變了,變得漆黑無比。注意被狠狠的推開了,他連連倒退數步。
燭陰終於從自己的幻境中清醒過來,他的臉也是變得怪異起來。因為在剛在,他在燭瑤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我的新娘,溪兒……”在前面一句說出出來的時候燭瑤的嘴角還帶著幸福的笑容,可是在燭陰喊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燭瑤的心直接碎成了粉末。
燭陰輕輕靠在桌旁,他低著頭不敢去看燭瑤。不知道過了多久,燭陰只知道在安靜的房間中燭陰聽得到燭瑤的抽咽聲。就連燭瑤淚水滴到地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愧疚快要把燭陰給淹沒了。他不敢抬頭,他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燭溪的臉和燭瑤的臉不斷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一會是他已經愛的不能自拔的燭溪。一會是那個自己欠下了無數債的燭瑤,他的心在一刀一刀的被凌遲。他不能在兩人之間選擇任何一人,其實他只能選擇燭瑤。可是自己心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無法和燭瑤結親。
燭瑤離開了,在燭陰的沉默中離開了。燭瑤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脫力的坐在了床榻之上。轉頭之間她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大紅的嫁衣是那樣的美麗。可是此時是那樣的刺目,在嘲笑著她的失敗。明明是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人竟然喊自己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還是那個自己與其爭鬥了不知多少時間的人。她輸的還真是徹底啊,明明勝利近在眼前。可是為什麼又被她奪走了呢,為什麼上天對她如此不公。
燭瑤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鏡子面前,慢慢的褪下了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嫁衣。一層又一層,自己親眼看這兒一點一點織出來的嫁衣。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燭瑤拿著自己的嫁衣,越發覺得那鮮紅刺眼。手上的力氣就越發大起來,原本堅固的嫁衣在她的手上漸漸發出了布料撕裂的聲音。可就是那聲音喚回了她的理智,原本漸漸被誒黑暗侵襲的雙眼此時此刻漸漸恢復了原有的神采。她不能就這樣認輸,這纔不是她。不論怎麼樣她都不能認輸,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那個身影已經在自己的腦海裏盤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己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燭瑤深呼吸一口,抬手擦去了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朝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抹並不好看的微笑,她在心中警告自己,要記住今天的狼狽,以後要千倍百倍的還給燭溪。
燭瑤不甘心,她還是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她和燭陰的典禮。所有的細節她全部都得一一親自處理,最起碼這樣能暫時讓她忘記那天的事情。燭陰從那天之後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誰也不見。什麼也不說,三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他一直在想,那時候的幻覺到底只是他的一場夢。一場毀了他所有希望的夢,還是他心底最大的渴望。在第三天中午,門外響起嘈雜聲的時候他纔回過神來。
門上傳來巨大的敲門聲,燭陰從床榻上站了起來。三天了,他一直坐在床榻之上。保持著這個動作太久,燭陰的腳都是有些發麻起來。走向門口的步子有些緩慢。當站到門前的時候,他伸手的動作猶豫了。他不想開啟門,不想去面對他不想面對的現實。
開啟門,晌午刺眼的陽光讓他的眼睛感覺到了刺痛感。他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陽光。當他放下手看清眼前的東西是什麼之後。燭陰狼狽的退了兩步,因為眼前有人將一件鮮紅的婚服端到了他的面前。那天和燭瑤發生的事情全部又涌入了腦海中,燭陰的心被揪住了。讓他感覺無法呼吸,他抬頭看向端上嫁衣的人是誰。那人是一位繡娘,就是一位普通的,燭瑤請來給兩人制作婚服的繡娘。
“族長大人,您的婚服也是制好了。大人吩咐小的拿來給您試一下,要是有什麼不合身的也好改改。”繡娘說的很在理,只是不知道她口中的大人是燭瑤還是燭青。不論是哪一個可能都讓燭陰覺得有些不能承受,下意識的他選擇了逃避。
“今天什麼日子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是在實在是太多了,燭陰的時間漸漸變得混亂。他跟本記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這段日子都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甘三了,再過一個月。再過幾天您和燭瑤小姐的典禮應該就能準備好了,過兩天賓客們也會漸漸進入燭龍谷了。”侍女的這句話讓燭陰的眉頭慢慢皺起,這樣大的婚禮賓客一般是在典禮的前兩天到達。在休息好之後參加典禮,可是現在的燭陰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的腦子在這一刻炸開了,今天是燭溪服藥的日子的第二天了。可是他還在這裏,燭陰什麼都顧不上了。眨眼之間燭陰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他全力朝著清溪院而去。
燭陰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清溪院,可是在他伸手去推大門的時候燭陰猶豫了。他慢慢的收回了手,因為他想起了那天和燭溪在桃林中發生的事情。如今他卻要和燭瑤結親了,著讓他怎麼去面對燭溪。他在後悔,自己那天怎麼就這麼衝動。事情又不是到了最後的死期,他怎麼就把自己送上了一條不歸路。燭陰現在是後悔至極,自己怎麼就這麼衝動呢。可是想要燭冥在臨走的時候和自己說的那些話,燭溪的靈魂和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契合。所以才需要一個月一次的藥,把她的靈魂壓制在她新的身體之中。日子久了,這種狀況也就能耐消除了。
想到這裏燭陰咬咬,伸手推開了大門。他一步一步朝著燭溪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安靜的出奇。可是這樣的安靜給了他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腳下的步子慢慢加快。當他走近燭溪的房間之後,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燭溪躺在床榻之上,身體之上的靈力暴動。一個又一個的小爆炸下,她的靈魂一次又一次的離體。赤雪、青闕、赤琰、赤羽所有人都是站在燭溪的床榻旁邊,在燭溪的靈魂不受控制的離體之時他們就聯手把燭溪的靈魂逼回去。燭溪的靈魂力量實在是太強了,只有四個人聯手才能把燭溪的靈魂勉強壓制回去。燭陰的出現把四個人都是激怒了,四人都是瞪向了燭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