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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寒鴉相擾

    玉瓊瑳心中恨極,她還未將金龍所傳之劍術與雪璲劍法融會貫通,不然區區幾隻烏鴉又何足掛齒?這時她心中一動,狡黠一笑道:“你想要《龍璲訣》?我便讓你死前再瞧一眼書中招式!”

    玉瓊瑳說完向後退了一步,手裏捏了一個訣,口中唸唸有詞。寒鴉見她周身不斷浮起絲絲風氣,心中有些驚懼,竟也不上前攻擊。玉瓊瑳凝神靜氣,身前的風牆越來越密,有幾隻烏鴉迎頭撞上,竟被風牆攪得屍骨無存。

    寒鴉心想這《龍璲訣》中的功夫果真都邪祟異常,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相抗。玉瓊瑳提起了劍,向寒鴉衝去,嬌叱了一聲:“看招!”

    寒鴉也拼命御氣相擋,但玉瓊瑳這次是拼盡了全力使出金龍的劍術,劍招霸道無比,寒鴉見一把水劍揮來,力道竟和金刀不相上下。不出幾個回合,寒鴉的羽扇竟被玉瓊瑳砍成兩半,兩人身邊的烏鴉也都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玉瓊瑳此時也是氣力耗盡,冷冷道:“你滾吧,若是一會柳蹊趕到,只怕你要屍骨無存了。”

    寒鴉見玉瓊瑳練了《龍璲訣》之後,功力竟精進如此,便更不肯走了,誓要拿到那本秘籍不可。

    正在僵持之際,玉瓊瑳忽然看到寒鴉身後有一道紅影閃過,大喝一聲:“是誰?!”

    那紅影一閃即過,玉瓊瑳不知他到何處去了,只是一喝之間,她再轉過來看著寒鴉時寒鴉已變了個人。只見寒鴉眼睛漸漸變得血紅一片,麵露兇光,表情就如野獸一般。

    玉瓊瑳心中奇怪,便退了幾步,道:“你怎麼了?”

    寒鴉並不言語,竟張開了一雙黑色的羽翼,手化鳥爪,向玉瓊瑳撲來。玉瓊瑳見他來勢兇狠,自己又氣力不足,哪裏敢擋,便跑了開去。

    玉瓊瑳熟悉北崖,饒是寒鴉添了一雙羽翼,東拐西繞的竟將玉瓊瑳跟丟了。玉瓊瑳躲在一處灌木後,看著寒鴉飛來飛去,像是極其焦躁一般。此時她已無心再想寒鴉到底發生了什麼,趕緊坐下運氣。

    寒鴉尋覓玉瓊瑳不得,便長嘯一聲,他這一嘯雖不如龍嘯威武,但尖聲尖氣的,刺得玉瓊瑳的五臟六腑都疼了。只見寒鴉迅速飛下崖去,頃刻間又手中勾了一隻白鹿回來了。玉瓊瑳不知他是何意,便瞪大了眼睛觀察。

    只聽寒鴉低喝一聲:“玉瓊瑳,你還不出來嗎?!”玉瓊瑳不知其意,便也不出聲。只見那寒鴉靜了半晌,忽然另一隻手抓上了白鹿身體,一瞬間竟將白鹿扯成了兩半。

    那白鹿連一聲哀鳴都來不及發出,玉瓊瑳見此慘狀不禁捂住了嘴,眼淚不停打轉。寒鴉大笑兩聲道:“你若還不出來,我便血洗北崖上下!”

    玉瓊瑳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立即站起喊道:“我殺了你!”便提劍與寒鴉相鬥。

    此時兩人皆是失了心智,怒火中燒,出手招招置人於死地。寒鴉先前被玉瓊瑳所傷,氣力也無多了,漸漸落下陣來。玉瓊瑳手上發力,一劍刺去。寒鴉只見那柄劍如一團白影般愀然而至,來不及相躲,便變爪為掌,迎著劍朝玉瓊瑳肩上一擊。

    兩人雙雙倒地,玉瓊瑳本義真氣擾亂,如此打鬥早已受了內傷,此刻一倒地,已是站也站不起了。她見寒鴉是人事不省,口中鬆了一口氣,漸覺體力不支。

    這時一柄水劍抵在她脖子上,玉瓊瑳心中一驚,看到那柄劍正是自己的,便抬頭一看,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原本嫵媚清秀的臉龐此時顯得陰氣森森。玉瓊瑳咬牙冷笑道:“不想梅溪妖王駕到,有何指教?”

    梅日夕抬了抬嘴角,道:“《龍璲訣》在哪裏?”

    玉瓊瑳並不回答,恨恨道:“是誰跟你們說的?《龍璲訣》早已被我毀了。”

    梅日夕還要再問,忽然聽到遠處柳蹊大喊“瓊瑳”的聲音,心中著惱,轉念一想不可讓柳蹊知道是我所為,便急道:“你若不說,也別想留命!”

    玉瓊瑳別過了臉,臉上無悲也無喜。她心中已經瞭然,這《龍璲訣》本就是自己所譜,招致禍害也無可厚非。

    梅日夕聽柳蹊的聲音越來越近,便手中發力,冷冷道:“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待柳蹊趕到時,只見玉瓊瑳倒在地上,胸前一片殷紅,臉色依舊明媚如初,卻早已沒了聲息。他再環顧四周時,寒鴉早已沒了蹤影。

    說書人醒木一敲,扇面一合,長嘆道:“自古紅顏多薄命,不信人間有白頭!”

    臺下人聽他娓娓道來,又聽這一聲長嘆甚是悽苦,便也紛紛哀嘆玉瓊瑳的愀然而逝。這時在,眾人只聽門口一個聲音響起:“你這說書老兒,怎麼知道是梅日夕殺了那玉瓊瑳?”

    眾人轉身看去,只見是一個布衣少年所說,他倚在門邊,清秀的臉上滿是戲謔。說書本就是說書,無人關心故事真假,只要將臺下人說得心服口服了便是好的,因此大家都覺得這個少年過於吹毛求疵了。

    那說書人拿起扇子指著少年,啞著嗓子道:“咄!你個小崽子好不知趣!”

    那少年嘿嘿一笑,並不理他,便轉身走了。就在少年離去後的頃刻之間,臺上的說書人忽然倒下。眾人七嘴八舌地圍上去細看,只見他頸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銀針,那說書人已是面如死灰,沒了氣息。

    這日白府施粥布恩,府門前烏泱泱圍了一圈衣衫襤褸的人,亂哄哄的如同集市。

    這時府門忽然開啟,一位年輕美貌的少女大步邁了出來,身後跟著個丫鬟。她看了看混亂的人群,秀眉一豎,朗聲向施粥的下人問道:“今年施發糧食多少種?”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饒是臺階下吵吵嚷嚷,也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頃刻間人群沒了聲音,只是凝神聽她說話。

    那施粥的下人忙地滿頭大汗,喘著氣道:“回小姐,共一十一種,粥分白粥、小米粥、黑米粥、南瓜粥,主食有白麪饅頭、糖酥餅、蘿蔔菜餅、燒餅,水果有西瓜、蘋果和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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