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撲哧一聲笑了，她罷了罷手：“好吧，我不為難你，這事先不提，還是迴歸如何恢復記憶這件正事上來吧。”

    她正了正神色，“不管我先前的猜測正確與否，不管有沒有希望，我都是要去試一試。”

    “好。”小號贊同她，“我們一起試一試。”

    白霧想了想：“我先前除了認識你和落花生以外，在遊戲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同伴？我想見一見，也許接觸更多以前認識的人，會對恢復我的記憶有所幫助。”

    “有。”小號答道，“曾經，你還有一個戰團，手下領著諸多玩家。不過你並不是很喜歡做一個領袖，於是後來培養了一個接班人，將所有事物交給那個人處理。”

    只要是白霧的事情，小號都很上心，如今白霧問了，他立馬就能回答上來。

    “原來曾經的我這麼厲害的？”白霧滿臉驚訝。

    作為一個從貧窮村子裏走出來，沒見過啥大世面的娃，她想象不出自己變成領袖，帶領一眾手下在戰場衝鋒陷陣的場景。

    “我以前的戰團有多少人來著？”

    “你還在戰團那會，戰團的人數已經發展到了六千人，而如今你指定的那位接班人，一直按照你之前的精英路線走，幾個月來就擴招了兩次，人數已經達到七千了。”

    “七千人吶。”白霧摸了摸下巴，“七千人，在戰場上多麼？”

    小號道：“在動輒幾萬幾十萬人數的戰場上，這不算多，但在戰場上可不是人多變好，這七千人裡，個個都是戰鬥精英，而且人心齊聚，隨時隨地都能擰成一股繩，進退自如。三葉戰團這個名字，早已變成疆域戰場上一面令人聞風喪膽的旗幟。”

    “這麼厲害的啊。”白霧聽得一愣一愣的，對比自己後，她的神色萎糜。

    現在的她根本做不到帶領一個幾千人的戰團，她連任何打仗的記憶都沒有。

    “不要多想。”小號見狀忙解釋起來，“我方纔不是說了，你以前就不喜當領袖，還將位置傳給了他人。當初你接下這個戰團團長的位置，也只是因為其他人都不想當，將她推給了你。你既然接下來了，後來就一直勤勉認真的去做事。其實我看得出來，那會你的很累，很想像現在這樣輕輕鬆鬆的，四處遊歷。”

    “如果我說，”白霧用她那雙烏黑有神的眼睛望著小號，“我現在就想試試當團長打仗，體驗下是什麼滋味。如果我說，我和曾經的我就是不一樣，你會怎麼樣？”

    小號不假思索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我幫你搶一個戰團團長的位置。”說得好像去逛街那麼輕鬆。

    “不，還是不要了。”白霧怕小號當真動手去搶，連連搖頭。位置越高，便越要承擔更多的東西，她不願困在戰場上。

    “好，那我們不搶了。”小號點頭同意。

    “你沒有原則的嗎？”

    “有。”

    “那為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以你為第一原則。”小號淡淡道。

    白霧：“……”

    “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在想你是真的變了，而且是因為我，因為我心裏不安穩，因為我總是恐慌，因為我患得患失，你才改變的。還記得在尋找森林之眼的那會，你的話哪像現在這麼多，甚至說惜字如金也不為過，而現在爲了讓我安心，你真的說了好多好多。”

    小號蹙眉：“你不會嫌我話多吧。”

    “好像是有點。”白霧琢磨著，如今的小號不僅話多，還甜。都甜得她快要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哦，那我知道了。”小號沉思道。

    你知道了什麼？白霧一臉懵，我不知道啊？

    兩人離開了女神的秘密花園，路上的時候，白霧慢慢察覺了，小號的話變少了，又變成了沉默寡語的模樣。

    她終於知道小號知道什麼了！

    看著這樣的小號，她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好開口。

    直到兩人走在神國王宮的走廊裏時，小號先開口說了話：“阿霧，離開這裏之前，我想去找墨水音，問她一些事。”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白霧很積極，“墨水音就在王宮裏嗎，你見到她了？”

    說起來，她還是在花都的時候，見過墨水音一次。

    小號和墨水音的關係很親，既然來了神國王宮，她總要見上一見。

    “見到了，但不是她。”小號說得簡潔。

    白霧終於受不了這樣的說話方式：“小號，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故意蹦出幾個字幾個字的。我很不喜歡。”

    “你不喜歡麼。”小號懷疑，“我以為你喜歡我話少。”

    白霧默了默，說：“我喜歡的是你啊，話多話少我都喜歡。”

    這猝不及防的告白，讓小號清冷的容顏上，多了一抹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