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大野澤的浮力是正常的，可眼下浮力減小，一定有什麼緣故。”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脫離了幻覺，恢復正常的呢？”

    “落水之後，我一個激靈，馬上就恢復過來了。”女婉埋怨地看了韓龍一眼，道：“隨後就看到你在非禮我。”

    “啊，這個……所以呢，欸，我剛纔想說什麼？”韓龍撓了撓頭，很快便回到正題上來，道：“對了，我們已經知道幻覺是不會攻擊人的，最多隻是使人恐懼，而不慎失足落水，既然在水中便立即恢復清醒，那麼傳言中的亡靈又是如何害死漁民的呢？”

    “想必這些漁民也是因為湖水的浮力減小而無法游出水面，從而溺斃的，在彭越死後，不對，我知道了！是在地震之後，水的浮力減小，大野澤這一帶出現了幻覺。將二者聯絡起來，我們可以得出結論，產生幻覺的原因是地震後，大野澤湖底產生裂隙，一種致幻之氣從地裂處冒出，這種氣不完全溶於水，部分躍出了湖面，在空氣中揮發擴散。溶於水中的氣減小的大野澤的浮力，而揮發出湖面的氣影響了人的大腦，造成幻覺的產生，真是件奇聞，這種幻氣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真叫我大開眼界！”女婉握著自己的手掌，思緒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腦海中，即使韓龍在她面前搖動著手掌，她也視若無睹。

    “壞了，又中了幻氣！”韓龍看著女婉，無奈地搖了搖頭。

    日頭已漸西斜，時候不早了，女婉和韓龍在養精蓄銳後奮力往回划船，終於趕在太陽收起最後一絲餘暉前回到了鉅野。

    在岸邊等得望眼欲穿的趙友連忙上前相迎，關切地詢問道：“你們沒事吧？見到傳說中的亡靈了嗎？”

    女婉一躍上岸，笑著回答道：“根本沒有亡靈，都是幻覺罷了，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無緣無故的，又怎麼會產生幻覺呢？”趙友說著，發現女婉的頭髮和衣服上帶有溼漬，又問道：“你落水了？”

    女婉拍了拍衣服，道：“都是被幻覺害的，不過沒什麼大礙，就是可惜了我的火丸，就這樣全毀了。”

    趙友安慰道：“只要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並不重要。”

    “好了，不說閒話，魚皇眼下的進度到哪了？”女婉目前最關心還是自己艅艎的情況。

    趙友回答道：“船上的艙室已經完工了，你現在要去看看嗎？”

    “好啊，好啊，我們去看看！”女婉歡欣雀躍地要去鑄造間檢視魚皇的艙室。

    韓龍筋疲力盡地嘆了口氣，問道：“女婉姑娘，你這一下午的忙碌到現在，不感到疲憊和飢餓嗎？”

    “就看看艙室而已，耽誤不了多少工夫，走吧走吧，一起去看！”女婉拍了拍韓龍的肩膀為他打氣。

    此時馬鈞已經帶著工匠們先行前往安置點用飯，鑄造間此時空無一人。

    三人進入鑄造間後，沿著梯子登上了魚皇，算是第一次參觀這艘艅艎。

    女婉在甲板上走了一圈，興奮地對韓龍和趙友說道：“魚皇能有今日之規模，多虧了你們以及所有幫助過我的人，而我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在遠航前替附近的村民們消除幻氣，讓大野澤真正成為附近村民共有的財富！”

    韓龍道：“想法不錯，可是你知道該如何消除幻氣嗎？”

    女婉早已有了主意，道：“幻氣因地裂而產生，氣在水中會以氣泡的形式存在，我們可以透過尋找氣泡來定位地裂之處，我們再以砂石對地裂進行填補，堵住裂口，從而在根源上消除幻氣！”

    韓龍贊同道：“此舉倒是可行，女婉姑娘，你還真有一套！”

    女婉莞爾一笑，道：“那些是後話了，走吧，我們去看看艙室。”

    走進走廊，女婉開啟了最近一間艙室，卻驚訝地看見有兩個人就在這間艙室中。

    那兩人分別是吳普和海魈，由於海魈臉上創口較深，因此恢復較慢，仍然需要換藥。海魈在受傷之時立即便找到吳普為自己醫治，吳普出於責任心，一直跟著海魈處理他臉上的傷口。

    “海魈？你幾時登上這艘船的？”趙友一臉疑惑地質問道。

    “好，我自己來……”海魈接過吳普手中的藥布為自己做包紮，之後回答道：“我自然是趁這裏沒人的時候登船的，正好你們佈置好了艙室，於是我就拿來借用一下。很抱歉，由於事出突然，沒有及時告知你們。”

    女婉問道：“你既然受了傷，為何還要到處亂跑，何不在任城王府中好好養傷？”

    “我也想好好養傷，奈何殺手不許啊，這些日子我和殺手一路周旋較量，這個人行蹤詭異，雙耳又極為靈敏，我很難抓他一個現行，但我知道，他還在跟著我，看來是不殺海某誓不罷休了。”

    “他還跟著你？”女婉警惕地看著四周，生怕殺手也藏在船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