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韓龍力道較大，在擲出布包時，火丸從布包中脫離散開，旋即在水中發生轟燃，一個個火丸相繼燃燒，十分壯觀。

    此時韓龍和女婉都已經到了憋氣的極限，大腦開始變得混沌，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了。

    不過，即使在這個關頭，韓龍仍然將女婉護在懷中，用後背擋住了火丸產生的火焰。也許是灼燒的痛感令韓龍無法忍受，自救的本能迫使他向着水面游去，不論如何都要拼這一把，為此韓龍使出了全力。

    “哇啊！”甫一躍出水面，韓龍便大口大口的喘氣，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了漁船的邊緣，另一隻手如鉗子般緊緊抱住女婉，生怕她從自己懷中掉了下去。

    稍事休息之後，韓龍發現湖水的浮力正在上升，藉着這個機會恢復了一點力氣後，韓龍便先將女婉推上了漁船，隨後自己也爬上了漁船。

    女婉因為被水嗆到而不住地咳嗽，整個人十分憔悴。

    韓龍也狼狽不堪，直接癱倒在漁船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啊……”韓龍感到後背一股灼燒般的疼痛正在侵蝕他的身體。

    見韓龍難受的樣子，女婉關切道：“你受傷了嗎？”

    韓龍艱難地翻了一個身，道：“我的後背好像已經熟了。”

    “你應該是灼傷了，快把衣服脫下來，萬一衣服黏在身上你再想脫就脫不了了。”女婉說著向韓龍走去，幫助他脫衣服。

    不過幸好韓龍身上只是發紅，並無水皰出現，還不算太嚴重。

    女婉扶著韓龍坐到船艙中休息，隨後又趕緊將船隻劃離起火的區域，以免火勢殃及漁船。

    不過，僅憑女婉一個人劃不了太遠，很快她也回到船艙內休息。

    韓龍看著女婉，慶幸道：“你不會水，又在水下那麼久，我真怕你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女婉想起落水的情景雙頰頓時變得通紅，嗔道：“你趁我落水之時對我動手動腳的，分明就是乘人之危，沒想到你這麼狡猾。”

    韓龍知道女婉說的是自己在她身上尋找火丸的舉動，於是解釋道：“我那時也是爲了避免你被火丸燒灼，急著想把火丸從你身上移開，因此才稍微魯莽了一些。”

    女婉面帶委屈地說道：“說得好聽，我明明就覺得你在我身上亂捏亂摸。”

    這件事韓龍難以分辯，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你落水之前看見了什麼幻象了嗎？突然之間便將我撲倒，口中好像還喊著什麼‘小心蛇頭’？”

    女婉想起了自己看到的幻象，心中惆悵，回答道：“我把你看成了我爹，四周的場景彷彿變成了我爹發生意外的那一夜。那時，因家鄉發生了泥石流，我爹帶著我向城鎮逃難，在逃難途中，我抓住了一條毒蛇，那時我還不知那蛇有毒。爹爹見狀大驚，舉起柴刀一把砍下了蛇頭。然而蛇頭被砍下後，卻仍有生命力，張口咬住了我爹的小腿……就這樣，爹爹永遠離開了我。”

    韓龍點了點頭，理解了女婉的行動，見到自己不小心勾起了女婉悲傷的回憶，韓龍又轉移話題道：“不過現在看來事實清楚了，所謂的亡靈只是我們的幻覺而已，實際上並不存在。”

    “就算是幻覺，那為何大野澤附近的人們看到的都是彭越的亡靈呢？”女婉向韓龍請教道。

    “彭越那時在大野澤一帶有著超乎想象的影響力，大野澤魚靈王不也是因為這份影響力而產生的嗎？可是彭越蒙冤慘死，三族被殺，這件事給鄉民們造成了強烈的震撼，又適逢大野澤發生地震，人們皆對此耿耿於懷，幻覺因執念而產生，看來不是沒有道理。”韓龍摸著下巴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嗎？我們不相信彭越亡靈的傳說，因此沒有見到彭越的亡靈，可實際上我們確實也產生了幻覺，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可能弄錯了整個前提，我們已經證實了亡靈的存在源自幻覺，那麼這種幻覺的產生就與彭越無關，而是源自彭越死後在大野澤發生的一件事。”韓龍故弄玄虛地說道。

    “是地震吧……但是地震與幻覺有什麼關係呢？”女婉饒有興致地詢問道。

    “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女婉彷彿是在聽取自己感興趣的奇聞異事般，充滿期待地看著韓龍。

    “彭越因擅泳而聞名，大野澤魚靈王便是因為他能夠橫穿大野澤而獲得的封號，可是這裏的湖水我們親身體會過，這裏的浮力只夠船隻漂泊，人在水中只會不斷下墜，根本無法游泳，他怎麼可能橫穿大野澤呢？顯然，這是不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