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天曉喊住她：“慢著。”婷碧駐了腳步，回頭看著她。泠天曉指了指鳳初，“這個小姑娘，我記得，是我的不是？”

    婷碧臉上刷的變了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換了好幾個顏色，她漲紅著臉：“這……的確不是我下人。是……是她來投奔我的。”

    泠天曉不禁冷哼幾聲，扯個謊都不會。她走到鳳初身邊，站定，對著那一僕一主說道：“這本就是我的貼身丫鬟，有什麼錯，我替她給你二人道個歉，還請你們二人多擔待。今後我就住在這泠家，想必今後跟兩位還會有見面的機會。”接著看了看那兩人陰晴不定的臉色，頓了頓又說：“以後，大傢伙的相互照看著，互相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婷碧沒有做聲。泠天曉揮一揮手，打發她們走了。

    她走到鳳初面前，抬起她蒼白的臉，還是二八年華的少女，硬是被摧殘成了飽受風霜的模樣，衣裳被撕爛，露出的小臂和腿上，滿是青紫的疤痕。手指和頭髮上還沾著細碎的木屑。斧子都已經是生鏽的了，怎麼還砍得斷原如此粗大的原木？可憐她了。

    她心中一痛，柔聲細語道：“鳳初，跟我回去吧。”

    鳳初眼裏沒有什麼波瀾，只是跟著她起身站了起來。

    泠天曉走在前頭，鳳初跟在身後。剛走了幾步，泠天曉只覺頸部一下刺痛，接著自己全身就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她不可思議地回頭：“鳳初？”

    鳳初臉上並無表情，只是木然地盯著她。

    泠天曉實在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認識的鳳初。那麼溫婉安靜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這樣？

    她剛想要質問幾句，就見鳳初眼皮翻了翻，一下就暈倒在地。

    被砍了這一下，泠天曉自己還沒怎麼樣呢，始作俑者倒是先倒下了。泠天曉揉揉脖頸，一陣痠痛傳來，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只是不解，鳳初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心懷恨意，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出手傷她；可現在，她怎會這樣？

    看著昏迷過去的鳳初，泠天曉心裏閃過萬千個疑問。這一切，都要她親自去解揭開謎底了。

    泠天曉仔細觀察了鳳初的模樣，的確是鳳初沒錯，可她有什麼理由來傷自己？她實在找不出頭緒。

    看著昏迷不醒的鳳初，臉上泛起一絲絲異樣的潮紅，但唇色還是青紫中泛着白，一看便是用氣過多，體內的靈氣和釋放出的沒有協調統一，失了平衡，這才讓她一下昏了過去。

    她湊過去摸了摸鳳初的脈搏，脈象紊亂，體內竟有兩股不同的力量。這兩股力性質並不相同，因此也不能合二為一，反而是相互牴觸和反噬。鳳初面上是昏過去的，實則體內還洶涌著兩股靈力。

    泠天曉一陣詫異。這鳳初，是被誰害了？強行渡給她與她身體並不相符的靈氣，練功之人最講究一個“陰陽平衡”，此番鳳初身體裡被打亂了這種平衡相，因此才受不住。泠天曉暗罵一聲，“別讓我找出你來。竟幹出這等害人性命之事，真是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