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見了鳳初，泠天曉心裏有些慌，忙去喚了幾個下人來問。綠珊阿拉寶等丫鬟紛紛搖頭，表示自己這些天也沒有見過鳳初；幾個傭人雖然經常在大院裏走動，可畢竟也只是僱傭過來的，更是“一問三不知”了。

    於是又把院子完完全全地瞧了一圈。

    還是一無所獲。

    泠天曉眉頭緊皺，忽然旁邊院裏傳來一陣爭吵聲。

    泠天曉快步走了過去，那是個別院，是家裏三小姐的小院。三小姐婷碧與她年紀相仿，這座宅中宅，也是當初她爹給出錢建的。

    別院和此處之間隔了堵牆。

    一個尖銳的嗓音叫到：“小賤蹄子，反了你了！啊！不好好幹活，偷什麼懶！看我這不打斷你的腿……”接著就是一陣棍子打在什麼東西上發出來的悶聲。

    旁邊一個略顯嬌嫩的聲音附和：“琴姨，那你就好好替我教訓教訓這不懂事的小丫鬟……”伴著粗重的打罵聲，那個嗓音還在不住嘴地叫囂：“喊啊，你喊啊！倒是說話啊！怎麼沒聲了！小賤人，看老孃怎麼收拾你……快起來，別給我裝死，起來幹活！劈柴！”

    泠天曉一驚，心裏唸了幾句訣，接著發出一道靈光，她一使勁，三五步就跨過牆去，立在別院裡。

    她定睛一看，呵，這不是婷碧嗎。大白天的正經事兒不幹，跑到這僻靜地方教訓人來了？

    搓搓手，她大步走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破爛的小丫鬟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任那粗使婆子打罵，沒有半點怨言。

    泠天曉平日裏最是看不過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拿人不當人，打罵隨意，若不是仗著主子的勢力，想必也沒有如此高的氣焰。

    不出一言，她嗖一下飛奔過去，一個大力將這老婆子推倒在地，所謂“琴姨”，還沒緩過神來，手裏的木棍就被泠天曉奪了去，一時間在地上手足無措起來。

    見自己的手下被人莫名欺負，三小姐婷碧尖著嗓子叫道：“誰？誰如此大膽？”

    泠天曉懶洋洋地說：“婷碧，是我呀。”

    婷碧一愣，接著臉上露出笑意來：“哦，是天曉呀。怎麼今兒有閒情到我這兒來了？”

    泠天曉倪了她一眼，鼻孔出氣道：“怎麼，我還來不得了？”

    “哪裏哪裏，”婷碧趕忙笑到，“只是不巧，今兒個我在這教訓下人，被你撞見了，真是有失臉面。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出去不可告知別人……”

    “教訓下人？難到不是欺負下人？”泠天曉反問。這時碰巧那小丫鬟從地上的一片原木碎渣裡抬起頭來，泠天曉瞥見她秀氣的小臉，不禁一愣：這不是鳳初嗎？

    她自己把鳳初當姐妹相稱，到了別人手裏，卻是個粗使的下賤人。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更加不善，冷聲道：“家裏家外都說你知書達理，待人接物和氣的很，怎的我過些日子不見你，你就變了這個德行了？”

    婷碧好歹也是個小姐，當著兩個下人的麵，她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卻也不好發作，只好勉強笑笑。，指示那婆子把鳳初給拖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