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違心回答。

    江莫把另一手蓋在他的手上，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他握得很緊，她的手腕微紅，江莫微微蹙眉。

    遲晨微微一頓，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紅痕，“抱歉。”

    江莫輕輕磨索著手腕，也不搭理他，伸手：“我的手機？”

    遲晨偏了偏身體，心裏苦悶憋得厲害，節骨分明的手在桌上輕敲，頓了頓，伸手抽出風衣空袋裏的手機，放在手心裏。

    江莫挑眉，精緻的眉眼微亮：“給我。”

    “想要？”遲晨往椅子背後靠了靠，那著手機的那隻手往後伸，他語氣裡夾雜著笑意，“自己來拿。”

    她有些惱怒，長時間的等待和被人打攪的怒意都飄浮上心頭，江莫用手臂撐著身體，伸手去夠，但很快，她筋疲力盡。

    體力不支，她幾乎要倒下，遲晨反應極快，他拉住她的手臂反手將搖搖欲墜的她擁入懷中。

    江莫的臉爆紅，他們的姿勢太過**。

    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在懷裏，她氣極，反手就要掙開，他抱得很緊，怎麼都掙不開。

    她累了，索性放棄掙扎，無奈靠在他懷裏，自暴自棄地想到：“抱抱就抱抱吧，又不會少塊肉。”

    不知道是實在有些疲倦，還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她靠在他的懷裏幾乎睡著。

    遲晨哭笑不得，張牙舞爪的小貓頓時收起尖牙利抓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昏昏欲睡。

    “是我長得太像好人了。”他想。

    他輕輕地在她微涼的唇上吻了一下，江莫感受到了，可她實在是太困了，意識也在模模糊糊中飄遠。

    她好像做了好長好長的夢，在夢裏有著許多她叫不出名字的人，可他們給她的感覺卻無比的熟悉，可是他們的臉卻籠罩在迷霧中，她看不清。

    她還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她：“十七。”

    “十七，是誰？”她想。

    她想穿過迷霧看清他們，可當迷霧逐漸消散時，她聽見了江城的聲音，他說：“別去，阿莫，哥哥就只有你了，別去。”

    他的聲音裡飽含著痛苦和嘆息，江莫停下腳步，她回頭，卻只見洶涌的海浪朝她撲來，她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江莫驚坐起來，滿頭大汗，她鎮定下來，環顧四周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黑白色為主調的房間也不是酒店的格調。

    她用手背抵住嘴唇，似乎有個溫熱的東西親過她，她挑眉，掀起身上的被子，把整棟公寓逛遍後，拿著遲晨放在桌上的手機施施然的離開了。

    遲晨把從超市買來的東西放進冰箱，上樓退開房門，空無一人，他嘆息了一聲，心裏空落落的。

    他走過去，躺在她躺過的地方，已經沒有溫度了，可是躺在那他就莫名覺得心安。

    他並不遺憾，只是他的心有些難過，有些開心。不知道在難過些什麼，也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麼。

    就這樣，他躺在那，想著她，想著她，渾身的血液沸騰著，修長的手指撫過額頭，他覺得自己中了邪，要不怎麼會對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