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盯著我也沒用，我不認識他。”江莫雙手交合在胸前，靠著椅背。

    唐淵揉揉打架的眼皮，說：“我只要看住你就好。”

    江莫屈起手指，細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她沉吟：“我要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等他醒來。”唐淵回答。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江莫歪頭，俏皮地看著唐淵。

    唐淵揉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短髮，雙眼無神，直接忽略了江莫賣的俏皮：“不知道。”

    一陣無聲的沉默過後，江莫嗲毛：“那你還讓我等著。”

    “……”唐淵百口莫辯，“又不是我要留你。”

    “……”這個邏輯好像沒什麼毛病啊！

    “那我走了。”江莫欣喜道。

    “我會跟著你的。”唐淵面無表情道，“雖然有點累人。”

    江莫閉著眼睛，壓下心中噎著的一口悶氣，喃喃地安慰自己說道：“我不跟神經病多計較。”

    江莫睜開眼睛，臉上帶著勉強的微笑緩緩地說：“那能不能把我手機還給我。”

    唐淵問她：“我給你你會跑的。”

    江莫：這人怎麼就這麼認死理呢？

    “跟你講話有點累人。”江莫撇撇嘴。

    唐淵反擊：“看著你很累人。”

    “唐淵。”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唐淵回頭，意外道：“老大！”江莫也探頭探腦的跟著往他身後望去。

    “嗯，”遲晨應了一聲，平靜地說：“你去處理一下，我要出院。”

    唐淵訝異，抬頭看他，但卻沒有制止：“好。”

    唐淵起身離開後，他的目光才落在江莫身上，那種感覺，就像是跋涉已久的旅人看到了棲息地般含著疲倦與欣喜。

    他漫步，在江莫面前坐下，江莫受不了他的目光，專注得沉迷，她躲避著。

    “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該走了。”江莫起身。

    遲晨隔著桌子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輕輕握住，然後收緊，他的手很長。

    幾近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看著她，好像未曾覺得自己可以距離她這麼近過。

    江莫回頭，看著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明明是很好看的手，卻給人蒼白到病弱的感覺，她抬頭看他的臉，幾近透明的蒼白。

    “你不該握著我的手。”她歪頭警告他。

    遲晨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可是我更不想放開你的手。”

    四處人來人往，他們就這樣僵持著。江莫覺得難受，她不喜他人的觸碰，江莫掙扎了一下，但他握得很緊。

    “我總覺得我以前見過你。”他失笑，眼底璀璨的星光散著細碎的光。

    “有很多人都這樣說。”江莫俯身，抬起被他握著的手，“但是從來沒有人敢碰我，你是第一個。”

    她低笑，嫩紅的唇色映著她勾起的唇角，很好看。

    “那就當我是第一個。”他揚起臉對著她，“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江莫揚眉，抬起被他抓住的手，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他好看的眉眼，“雖然你很好看，但是很遺憾，我對你是真真沒有一絲印象。”

    很輕浮的動作，遲晨沒有扯下她描繪他眉眼的手，只是幽幽的看著她，“那現在有印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