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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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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沒有順著自己的

    她不管怎麼說都是個極為貌美的公主了,雖然不如人家辛時長得那般耀眼高不可攀,可是她也算得上是極美的,熱辣又活潑,怎麼就差了呢?還是說他就是不喜歡她,不管她如何對待他,如何在私下耍什麼小心機、小手段,他都不會在意?流紗很煩,她近來總是很煩。若是看不見他就好了……這樣是不是也就不想他了。可是,他又是她的侍衛,怎麼,才能看不見他呢?

    這邊的流紗正在為情苦惱著,她名義上的情敵,也在苦惱著……如果你們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碰見有人說是你男伴的妻子,而你明明能看出來她是在說假話,可是礙於從未曾看見過男伴吃癟,卻根本不想辯解,那麼,是應該遵從心裏的想法呢?還是應該根據實際出發呢?

    辛時現在也很是煩惱,她跟蕭炎正在“逛吃逛吃,”蕭炎還是像以往一樣給她拿著大包小包她買來的衣服首飾跟吃食,一遍還能騰出手來,不時拿點什麼小東西來投食餵給她,簡直是神奇。辛時起初還是很拒絕的,不過後來想想,這大街上有沒有人認得她辛時,現在又有人專門願意把吃的送到她嘴裏,她為什麼要拒絕呢?

    所以,辛時很是心安理得的吃著蕭炎遞過來的食物,一直到……

    “相公啊!你怎麼能拋棄我跟我們還未曾出世的孩子呢!”一聲哀嚎不知從哪裏傳來,隨即就是哭天搶地的一陣喊叫,那聲音還極大,讓人完全摸不清頭腦,“相公!你昨日夜裏還在榻上說要給我們的孩子取一個好聽的名字,還說這世上你最愛的人除了我以後還要多個他,可是……可是怎麼到了今天,就陪一個她來逛啊?!”說完,在眼睛裏轉了又轉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低落了下來,而落下來的那一剎那,這位面容清秀的婦人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彷彿為此落淚是一件極其不齒的事情,她很是不願意,可是偏生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成功的將禍水引到辛時身上後,她旁邊的一位壯年男子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位婦人瞬間調整了態度,一雙眼睛完全看不出剛纔的楚楚動人,彷彿剛纔那個哭天抹淚的女人不是她似的,變臉一般的朝著蕭炎開了炮,“蕭郎,你說你對得起我麼?你想想原來,要不是我家裏富裕,你能有現在這般光鮮?要不是因為我在家中操持,你還能出來這般清閒?還給漂亮小姑娘買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哪樣不都是我的錢!?”說完,她又哀慼的拿出不知從何而來的帕子,輕輕地擦拭了下並不存在的眼淚。“瞧著這姑娘面容端正,眉宇之間暗含一種正氣,就絕對不是那種姑息養奸的人!一定是你,花言巧語矇騙了人家姑娘!”這話說完,旁邊的議論聲就大了起來。

    這位言之鑿鑿的婦人,瞧著這恰到好處的氣氛,更是彷彿收到了鼓舞一般,性質愈發高昂起來,“我這蕭郎哪裏都不好,可惜,偏生生了一副極好的面孔,總是惹得一眾姑娘暗許芳心。這我都知道,只要他還是願意回來的,我就不在乎這些。可是……可是我不能看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誆騙一個又一個的小姑娘啊。畢竟我們都是女人啊!又何苦彼此為難!”

    好一個大義凌然的女子!所有不知情的圍觀者,都在心裏這般感慨。

    而從來都是風度翩翩的蕭炎,此時竟然這般被一個女子所污衊,氣的是不打一處來,可是對方又是一個弱女子,又不拿自己的貞潔當回事,他這反駁的話縱使是有千萬般,可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啊。

    而作為圍觀群眾一員的辛時,看著這說書一般的女子,又瞧著身邊吃虧吃得不行的蕭炎,著實是覺得這眼前的場景太過好玩,無視了蕭炎求救的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兒,直接忽略掉了,甚至還從蕭炎的手裏拿出了一包香噴噴的瓜子,隨即往後退了半步,遠離了這個事件中心圈,起初,蕭炎瞧著辛時超他靠了半步,還以為她要做什麼,可誰知,辛時竟然從他手裏,所有包裹的最裏面,翻出了一包剛出鍋的瓜子,然後退了好大一步,站到了後面開始圍觀?

    蕭炎感覺自己吐了一口老血,靠人不如靠己,他雖然不喜同女子辯解著辦事情,但是情急之下,也是沒得辦法啊。“娘子,您說要不然咱回家詳談?”

    隔壁的女子卻是不樂意,“怎麼的?見我說多了是吧?以後不能明著出來**了是吧?不能隨便誆騙小姑娘了是吧?我不!我偏要在這大庭廣眾的眾人面前們說道說道!我做了那麼多,為你為這個家,為我可憐的孩子,我要好好的說道說道!”

    “可憐我十幾歲,就嫁給了你。你當時對我說星星說月亮,陪我賞花賞月賞太陽的,可是誰知道,這纔剛剛幾年,你就變了模樣?曾經說好的那些,全都是哄騙我的話,到現在你說說看!哪件實現了?!”旁邊有好信兒的人,就問了,“都許給你什麼了?”

    “他說他這輩子只愛我一個!雖然我知道這事兒不現實,但是他就是信誓旦旦的承諾了。可是誰知道,他這去年就愛上了一個紅樓女子,你說你要是接回家來,我也不會說個不字。可你偏生就不,就非要守著你那個可笑的誓言,結果那個紅樓女子最後也是受不了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感情,最後抑鬱而亡。”這個婦人說得是口乾舌燥,而旁邊倒還是有眼尖兒的直接送上了茶水,她潤了潤嗓子,又開口道,“這還只是個開始,他後來,又愛上了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也是像這位姑娘一般貌美,哦!不還不如這位姑娘這般美貌!又是一樣的過程,最後那個姑娘啊,也是……”最後一句話,這婦人還沒等說完,就搖著頭一副哀慼的模樣。

    被編排了半天的蕭炎,一張俊臉簡直是要吃人了一般的陰沉,“說好了沒有!”這句話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兒中磨了出來。

    “怎麼的?!你還想打我麼?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說完又是拿出了那條帕子,嚶嚶的開始哭泣起來,“自從我嫁給你,就一直幫你打理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怎麼能……怎麼能這般狠心?!孩子啊,是孃親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好家庭,沒讓你有一個好父親啊!但是你別怕!孃親總是你最好的孃親,你父親不要你!孃親要!”說完就蹭蹭蹭的往後跑,頭也不回的就跑走了。

    留下圍觀的群眾一臉迷茫,“這是啥情況?”“咋就突然就走了?沒下文了?”“還既不繼續了?不繼續我們回去聽書去了!”

    見沒人應答,一群優哉遊哉的群眾又躋身於茶館去核查聽曲兒去了,蕭炎還處在憤怒中無法自拔,自然是看不到那婦人到底是因何原因跑走了的。而辛時卻是瞥見了在遠處的那熟悉的身影,那人只是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快得像是眼睛瞧錯了一般,只是辛時知道,這只是一個警告。可是,又警告她什麼呢?這世上哪有一件事,是順著她心意,她想要發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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