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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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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繚亂

    “蘇樊,我知道你聽不進去,但是我還是要說,你知道這趙良芙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她已經嫁人了嗎,你知道她嫁人了還和男人勾三搭四的嗎,這也就算了,她還勾結他人殘害公婆,只是因為她公婆曾經撞見過她和別的男人……”

    “住口!”蘇樊突然暴怒,抬手狠狠的打了逢樂一巴掌,“逢樂,你夠了,我看你不僅僅是惡毒,而且還喜歡中傷他人。芙兒哪裏惹你了,你打她的事情芙兒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還要這麼詆譭侮辱她!”

    逢樂什麼都沒有聽見,她捂著臉,愣在一邊,眼中盡是不敢置信,蘇樊,這個她愛了很多很多年的人,今天爲了一個女人打了她,以前雖然他不耐她的出現,可也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

    時間彷彿定格在了蘇樊打她的那一刻,逢樂捂著臉頰楞楞的站在原地。

    蘇樊半摟著趙良芙,從逢樂身邊走過,冰冷的聲音讓剛剛回過神來的逢樂微微一怔,“芙兒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逢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莫要讓我恨你。”

    “今天的事情看著你爹的面子上就這樣吧,我勸當做沒有發生,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對芙兒不利的話!否則,可不是一巴掌能夠解決的事情。”冰冷的聲音好像能夠中傷逢樂的靈魂,逢樂倔強的咬著唇,不肯讓眼中的淚掉下來。

    眼看著蘇樊已經走遠了,辛時重重嘆了一口氣,逢樂,這回你可看清楚了?

    走到逢樂身邊,辛時握住了她冰涼的手,什麼話都沒有說,復又帶她回到了她之前站的地方。

    “逢樂,你還好嗎?”辛時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人,只是看著逢樂難過的樣子,她竟覺得非常不忍。

    逢樂背對著辛時,悄悄用手指摸了摸眼角,看著指尖的溼潤,逢樂諷刺的笑了笑,“辛時,你懂嗎?”

    沒頭沒腦的話,可辛時就是聽懂了,“我懂。”

    二人之間突然變得沉靜,逢樂勉強笑了笑,轉過身子抱了抱辛時,“我要回將軍府,我知道皇上對父親的忌憚,所以我不能再給父親惹麻煩了,辛時,如果有事的話,你就來將軍府找我,我會吩咐管家一聲。”

    辛時沉默不語,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逢樂離開的背景。這個女孩子啊,外表看著堅強,可是內心確是脆弱的。

    方纔她的話,辛時怎麼可能沒有聽懂,她是打算封閉自己,就此躲在府中啊。

    蕭炎從外面推開了房間的門,看著辛時嬌小的身影,眸中染上些微的暖意,有見她整個人心神不寧,蕭炎暗了暗眸子。

    辛時是看似無情,實則有情有義,否則她又怎麼會為逢樂傷心?而他蕭炎看上她的恰恰就是這一點。

    “今晚街上應該會很熱鬧,怎麼樣?陪我去看看?”蕭炎裝作沒有發現辛時的不尋常,同往常一樣,一來就膩在辛時身邊,辛時爲了應付他,心中的那點愁緒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了。

    最後還是拗不過蕭炎,辛時換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袖間和裙襬繡著幾隻欲飛的蝴蝶,烏黑的發隨意挽成一個髻,發間插著一根淡紫色的梅花玉簪子,慵懶又不失典雅。

    見到這樣的辛時,蕭炎有片刻間的愣神,雖然咧咧嘴,走在辛時身邊,街上的人看到他們,無不以為這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婦們。

    恰好今夜任良瑜也出來了,目光追隨著那道風姿綽約的身影,任良瑜眸中染上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隨後視線又落到了蕭炎身上,任良瑜渾身氣勢猛然一變,眸色沉了下來。

    又是那個男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夫妻?可他明明看到那女子眼中對那個男人分明毫無情意。兄妹?不可能,就算是兄妹,他們也實在是太過於親密了些。

    任良瑜身邊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站在任良瑜身後,這幾日明眼人都能感覺到少爺情緒不太對,每天他都會站在那座客棧的對面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總之就是能站一整天。

    任良瑜看著女子的背影就要消失了,吩咐了身邊的小廝一句,自己獨自一人鑽入了人潮人海中。

    小廝看著任良瑜離去的身影,欲哭無淚!這叫什麼事啊!

    近日來,這天宮裏的氛圍纔算是和穩了許多,先前那些暗波洶涌的言論彷彿一下子都被這驕陽曬成了灰燼,連一句細碎都沒留下來。也不知這是黑夜前的黎明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寂靜,天宮裏的小婢女們最近都很是勤勤勉勉的幹着自己手中的活計,生怕哪裏做的不好,會惹來責備和批評。

    也是很巧,就在這萬人皆忙碌的時候,那位驕縱的像火焰一般炙熱活潑的大荒公主,又在同人吵架。或者可以這麼說,其實是她單方面的宣戰而已,對方並未還嘴,只是一副“您是公主,您說的都對,我全部都聽您的。”這副畢恭畢敬的態度,更是惹得流紗越來越不滿。“眼前的這個人,就像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什麼柴米油鹽全不浸,只是執拗,也不知道他在執拗些什麼!”流紗在心裏很生氣的怨念,可生氣歸生氣,你讓她狠下心來去責備他或是怎樣,這流紗有是捨不得了。

    可到底能拿他怎麼辦呢?流紗最近能想到的法子都試了個遍,卻都是作徒勞功,她想到前幾日所做的一件又一件對她來說很不符合她的性子的事,從每日清晨,早早起床去那天河以南採摘仙果,親手擦拭乾淨後或是釀酒,或是讓已經沐浴焚香了的婢女親手送到六皇子府上,就這樣連送了一週,就連宮裏所有人都在傳言,說是這位大荒的流沙公主多半是愛上了這澤虞殿下,瞧著這仙果,可不是一般人說吃就能吃的,那天河的禁忌,可是一般人都過不去的。而這般大手筆的討好,之於一個女子對男子來說,不是喜歡,那又是什麼呢?

    所有人都這般思量,而阿司卻不這般認為,“多半是公主有何事想求助於六皇子殿下罷了。”他倒也還抽空寫了個條子,遞給流紗,大概內容是“這般鋪張浪費的討巧,倒不如是送他想要的來的好。”流紗看過這張條子,一張粉面嬌豔的臉是霎時陰雨綿綿,捏著條子的手更是鬆了緊,緊了鬆的,三番五次下來,可算是平息了一口怒氣。流紗感覺分外憋屈,不過就是喜歡了一個人,可是這人怎麼能遲鈍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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