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到了超市裏麵不少來這裏乘涼以及買東西的人。喬一諾面向陳婷，用陳述句的語氣說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說關於溫汝良的事？”

    “跟你說話就容易多了。”女生取了購物籃筐走進膨化食品區，隨手丟了一袋薯片：“其實一開始你也不是很受待見，我想你也知道吧。”

    點點頭，喬一諾自是知道，如果她在這個班裏受待見的話，那就不是現在這種境況，起碼自己在學校裡，走得最親密的就不是言靈清了。

    “因為一開始你的打扮並不是很好看，雖然你的長相還是不錯的（某喬：想說長得普通，還是長得醜？）你好像從來不喜歡打扮，但偶爾你的穿衣價格又會不菲。比如那次，金瑜那天。不過幸好，班裏還有個穿得，有點……你懂我說的意思吧。”不斷比劃著，喬一諾輕微點頭扔進了袋薯片：“所以最先孤立的人是她，我想你也明白是誰吧，就是律子。”

    “嗯，你說吃什麼口味的薯片。”她又丟進入一袋蔬菜味的浪味仙，蹲下來看著零食：“所以說，因為我這個人比較孤立，外加不善交際的原因。所以你們一開始沒有把目標投向我，而是溫汝良。因為發現孤立我沒有一點成就感，還很無聊是不是？”

    女生又拿了一袋浪味仙站起來，陳婷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一會兒：“是的，可是又因為你的存在感太低。但是因為你沒有參與孤立溫汝良，所以律子姐已經很不高興了，她說‘為什麼會把你這個人當女神呢？’如果不是那天你的衣服價格不菲，再加上根本查不到你的背景，所以律子不敢惹你。”

    “查不到我的背景？”女生眼神冷了下來，她不由感到心寒，不僅僅是她們的調查。

    “只是每個人的身份背景都有記錄的，你一點都。所以對不起啦，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想在這個班裏能好好地過下去，你最好也這麼做。因為律子很希望，溫汝良能成為她的一條狗。”陳婷握住女生的手，身體有些膽顫：“如果不是她，下一個很可能是我們其中的，或者班裏的其他人。”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呢？可是你們是不是傻呢？需不需要我解釋給你們聽呢？”女生轉向零嘴櫃檯拿了幾袋魚豆腐：“大學裏的班級幾乎形同虛設，不是嗎？固定的班級不過是名義上的，除了專業課，以及重要公開課，又或者說是像今天這樣的活動，大家要經常碰面，其他的關係就沒有必要了吧。還有你們宿舍間人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不用我明說吧。你們拿著小時候玩的無聊把戲有意思嗎？當然你們能幫我統一口供我很高興，也很感謝。可是即使沒有口供，我也能活得好好的，更何況你們內部一點都不團結呢？我們的班主任，也就是輔導員已經知道了呢？”

    喬一諾走到冰櫃前，拿了幾瓶汽水：“你要可樂，溫汝良要礦泉水，再拿兩瓶橘子汽水吧。如果你知道我打金瑜的真正原因，主要並不是她腦子被驢踢了，砸我電腦。或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排著隊喬一諾手搭在陳婷肩上：“你也可以好好想想，不要因為覺得尷尬或者其他什麼而去做什麼。”

    突然有股壓力直接撞上喬一諾，女生回過頭看見張很熟悉的臉。

    楚西樓。

    “不好意思。”她弱弱地發聲，手裏提著籃子還不斷擺手：“真的不好意思，沒站穩。”

    “沒事。”

    “謝謝你的理解。”她單手握住女生的手，喬一諾卻感到無形地力量，指尖微微向上，用指甲戳向她的手心：“啊。”

    她鬆開手，女生解釋道：“不好意思可能指甲有點長了。”

    說完繼續排隊。

    “一共37.5。”

    “好的，再給一個袋子。”喬一諾掏出錢，接過購物袋拉著陳婷的手臂：“我們快點走吧，我有個朋友還想讓我看比賽呢。”

    我可不想溫汝良成為我這樣的人。

    同樣看樣子班主任怎麼會知道詳情，怕就是井律子故意告訴的，目的就是想讓我難堪，順帶想讓我知道她能做到什麼。我先前還懷疑溫汝良，怕是溫汝良一點都沒說吧。

    不過同樣還有很多疑點。

    回到操場學生會的人已經在這邊開始定量管理進出人數量了，所以看樣子又要等候一陣，偏偏林辰的電話又來得及時。

    “你怎麼還不來啊！都快到我了，你不來我都不能安心比賽啊。”

    “我們被攔門外了，不對是操場外了。”踮起腳尖，女生先前看：“應該快了！”

    “馬上就到我們繫了，你快點。”

    “好好。”門拉開了，喬一諾對電話那頭道：“在北操場吧。”

    “嗯。”

    掛掉電話喬一諾朝陳婷笑了下：“陪我去南操場下，好不好。”

    .

    一聲槍響，整個操場沸騰了起來，起跑線的人們短短几秒鐘時間就到了重點。

    “恭喜學長，輕鬆拿到第一。”

    “恭喜。”

    “學長你要和喝水嗎？”

    站在終點處觀望的喬一諾不由大吃一驚，搞什麼啊！林辰根本不需要我給他加油嘛！這群女生是什麼鬼！還有這些五彩斑斕的彩條是什麼鬼！喬一諾摘下自己頭髮上的彩條，將零食袋放到地上。

    “一諾？”林辰基礎人群，走到女生面前還有點呼吸急促：“我跑了小組第一有什麼獎勵嗎？”

    “橘子汽水可以嗎？”女生蹲下來翻找：“對了林辰這是我同學陳婷，陳婷這是……嗯……鄰居林辰，這個介紹比較合理。”

    “你好。

    “你好，林學長你在迎新會上那天真的好帥啊。”陳婷看見男生的俊顏說話語氣裡都有了些嬌羞。

    “給。”遞過去女生看著男生，手拍著他肩膀：“小林子你難得沒有臉紅啊！”

    說時遲那時快，林辰臉一下子紅了女生手指著他泛紅的耳垂：“都紅到耳朵那兒了。”

    “住嘴，你怎麼不戴帽子啊？不怕過敏啊！”

    “不急這種程度的紫外線還是可以接受的，中午再戴了啦。”轉身拉著陳婷手離開：“還有人等著投食，既然這麼多人我就不打擾你了。”

    你已經打擾了。男生看著喬一諾遠去的身影，掂掂手裏的橘子汽水，不過這感覺挺好的。

    “一諾，你過敏？”

    “對紫外線有點過敏，會起紅疹子。像七八月的太陽就不行，九月初的太陽也不行。”她食指指著下顎，歪著頭笑起來：“所以軍訓我就沒參加，呵呵。”

    “難怪開學時就你一人最白啊。”陳婷用一種嫉妒的眼神把喬一諾從上到下地掃視了一遍：“你真的也是很白啊。我當時軍訓曬的面板都一個月了還沒有白回來。”

    “溫汝良不好意思我們回來晚了，路上遇到點事了。”

    “沒事。”她的聲音很低，合上手裏的書，語氣裡夾雜隱隱對於旁人的惡意：“買了些什麼？我的礦泉水買來了嗎？”

    “買過來啦。”拿出遞到手上，道了聲謝，就扭開喝了顯然是很渴了吧，喝完又說遍:“謝謝啦。”

    “對了溫汝良問下你是哪裏人？”

    “你聽聽我的口音。”她又笑起來像一朵向日葵，說了一句方言。

    “江城。”雙手合十喬一諾笑起來。

    “江城？你怎麼聽出來的，我聽得像日語？”陳婷詢問道：“是因為聽得像日語嗎？”

    “可能吧，”咬著指頭喬一諾不由感到疑惑，就是本能地聽出來了：“怎麼了？”

    “原來是從那個小城市來的。”井律子頭伸過來插嘴道：“那不是號稱沭城‘後花園’的城市。不南不北的地方，夏天太熱，冬天冷的要死還沒暖氣的城市。”

    “不至於吧，蘇學姐全校都知道她是江城人，還有閔學長。”陳婷道：“她的日語說的可是很好聽呀，沒有那麼……好。”

    被井律子的話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婷乖乖地閉上嘴。律子又看向喬一諾：“你肯定是土生土長的暮城人吧。”

    “是啊，要來個浪味仙嗎？”

    “有別的嗎？”

    “有。”不情願地從塑膠袋裏掏出一袋薯片。

    “謝謝。她轉過身：“大家都來分啊。”

    突然覺得她好不要臉啊，喬一諾換了個位置移動到陳婷旁邊，給她看手機螢幕：“如果願意當一個下人，我不會攔你。”

    她下意識地去抓手機，被喬一諾直接用手敲了下手腕，連忙刪除。

    深吸一口氣，女生拿著椅子坐到前面和溫汝良並排坐。

    走狗。

    “大家快看手機！”

    不知道誰大喊一聲，所有抬起頭。

    緊接著又有人說：“快看校園論壇。”

    主席臺學生會面對突如其來騷亂不能理解，也紛紛起身，拿著話筒大喊：“安靜安靜！”

    喬一諾開啟手機裡的校園論壇，置頂的是一個影片，食指觸碰到上面卻停住了。

    封面已經讓自己不想點開。

    “好過分啊。”

    耳邊傳來溫汝良驚恐的聲音，她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