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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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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誰來了?

    正好到我們這兒人數滿了,兩人站在欄杆上等候。

    幾分鐘後又放開門,她們匆匆爭搶了個前排的位置,護杆放了下來,啟動了,在軌道上慢慢地進行。

    第一次見到他們,女孩沒有從先前的凌亂回過神,面對衣著異樣的人更是不敢直視。

    “你醒了?”女人深褐色的短髮散亂,冬日的乾燥讓頭髮亂翹,眼睛紅腫,眼眶下還有些暗紫色。她趴在女孩床前關切地問候著。相比之下,男人的反應就顯得淡定許多。

    【誰】?

    “誰。”

    “他們是發現你的人。”一旁的護士解釋道,她沒有和那一對夫婦說剛纔女孩提到的鋼琴:“你叫什麼名字?”

    醫生也趕來,想給自己檢查一番卻被女生警惕地提防著。

    無論怎麼勸解女孩都拒絕配合檢查。

    即使後來醫生護士,連帶著那對衣著不一樣的人都走,女孩還是這種沒來由地懼怕著,在這種長時間的防禦狀態下,女生也有些疲憊頭靠在病床的牆上,眼神有些迷茫地盯著白色窗簾,她空洞無神地看著窗簾縫隙外的世界,頭暈與發酸的眼睛讓她無法思考,考慮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處境,實在體力不支下才合上眼睛。

    午後的一縷陽光調皮地從窗簾縫遛出來,調皮地挑.逗女生蒼白地面頰。迷糊地睜開眼睛,周邊的事物清晰而模糊,逐漸消散的恐懼,女生保持著昨晚入睡的姿勢,脖子有些僵硬,她緩緩地動了動身體,感覺有些酥麻還有有些痠痛。

    耳邊傳來悠揚的鋼琴聲。

    許是休息過的原因,思緒也清楚了許多。女孩張望四周,不像昨日那樣盲目,有了清醒的思路。

    醫院,這是醫院。

    起身女孩發現這是個單人病房,她腿有些體力不支,差點摔倒在地,女孩用雙臂慢慢支撐起來,費力地開啟病房門,走廊上沒有人,靜悄悄的,護士站的人貌似在休息。

    護士站臺上鐘錶紅色的數字女孩看在眼中。

    下午一點不到。

    走廊盡頭是扇窗戶,女孩支撐著牆壁,這裏是一樓?窗外陽光明媚,法國梧桐枝椏上的雪逐漸融化,隨著“唰”的一聲,女孩看見那片雪白砸到地上。

    鋼琴聲,這回應該不是幻聽了吧。但誰會在醫院裏彈鋼琴呢?

    “你醒了,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身後傳來小跑的聲音,女孩扶著牆轉過身面向護士,她看著女孩有些懵裏懵懂的臉嘆了口氣:“我抱你走吧。”

    “鋼琴。”弱弱地聲音。

    “哦鋼琴的聲音?隔壁有家樂行。”挺住腳步護士抱著女孩,往窗外看去:“你是想去透透氣嗎?”

    【鋼琴】

    PINUPGIREL.

    “你怎麼這樣啊。”

    “就是。”

    “你這麼胖,爸媽不節制你飲食啊。”

    “平時這麼文靜的人,沒想到你會這樣。”

    夠了,夠了!不要提了。

    過山車停在頂端,垂直,停止。

    面朝下無限地失重感襲來。

    “你願意當我們的孩子嗎?”

    點點頭。

    “那好從今天起你就叫喬一諾了。”

    “喬一諾是個什麼樣的人?”軟麵的小手搭上那隻溫暖的大手,眼睛裏的懵懂與信任。

    “會彈鋼琴,努力的乖女孩。”

    黑白,寂靜。

    喬一諾?

    感覺你活得不像你自己。

    我一直再找個理由,忘記過去的理由。

    “Thepastwasalie,thatmemoryhasnoreturn,thateveryspringgonebycouldneverberecovered,andthatthewildestandmost tenacious lovewasanephemeraltruthintheend.”

    “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亂且堅韌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

    那個教室,空蕩蕩沒有一個人的教室,這個讓她痛恨不斷想銷燬的記憶。

    散落的五彩紙,穿著白色的運動鞋踩踏蹂?躪。不願意去面對的更可怕的記憶。

    她認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恨自己,恨當時那麼窩囊的自己。

    耳邊聲音人聲清晰起來,風拍打面頰,她感覺到自己的臉被吹得有些疼痛。

    從今天開始做自己吧。

    因為我纔是喬一諾啊,她只是過去式。

    這回是真的開心地笑了,隨著人們在遊樂場裡快樂地歡呼。

    “終於安全著陸了。”拍拍胸脯的言靈清面色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紅撲撲,而隨我們一同下來的人,少有像靈清這般神氣活現的,她勾住女生髮出軟萌的聲音還夾雜這些調侃:“你後來突然喊起來嗓門也夠大的。”

    裝作沒聽見似的女生吐吐舌頭,看向一旁:“接下來玩什麼?”

    “大擺錘啊,跳樓機,鬼屋……反正我全都要玩。”她又在哪兒蹦蹦跳跑向不遠處的近乎九十度的的海盜船:“快點來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十月的天得暗了下來,晚上游樂園還有個遊園會外加表演,她們便決定找個地兒去解決晚飯。手裏拿著粉色棉花糖的言靈清,勾著喬一諾看見一家院內主題餐廳,門口站著個套著玩偶外套的在招呼,手裏還拿著氣球:“小糯米快看!那個人偶好可愛!我要合影!”

    她急匆匆地趕過去,是個小孩子吧。左手護好自己的斜跨包以防止太多的顛簸會跑的很累喬一諾加快腳步,幫她拍完幾張後,女生還覺得不夠,拉著一諾請路人拍合影。

    “謝謝啊。”她勾勾手站在人偶左邊,安排女生站到右邊。

    剛一湊近女生問道他特有的味道,薄荷夾雜著淡淡的鳶尾香,他把氣球遞給女生,喬一諾看到他細白的手腕。

    “閔裴旅。”

    名字脫口而出,沒有遲疑輕輕地聲音只有二人聽得見,那人稍稍停滯了下,悶哼了一聲,不知是同意還是什麼,但是在女生的心裏頭確定了,女生則裝作沒事人樣挽著人偶的手臂。

    “來朝這裏看。”

    看向鏡頭,平日裏的笑容,恬淡文靜。

    “好勒。”言靈清衝過去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照成什麼模樣了,她從那人手裏接過手機:“謝謝”

    “能不能聽我講一句話,”喬一諾毫不客氣地攔住想要逃走的人,神情有些嚴肅。

    他沒有惱怒,順從地站在那兒了,那個玩偶笨重地點點頭。

    “我一直。”女生用自己訓練跆拳道的力氣鎖住那人的毛絨手套,不得動彈。

    “一直。”故意延長說話的尾音,含情脈脈低聲繼續道:“一直。”

    “我一直,”她深情望著,似乎能看穿一切。

    “想要套這個玩偶!”

    說完這句話女生雙手捂住口鼻大笑起來。

    躲在裡面的男生臉一下子黑,突然感覺自己腦子有點短路,雖然他也希望女生別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但這也太奇怪了吧,還有這種操作。

    手裏拿著相機的言靈清也沒有看懂狀況,就見得逞後蹲在地上朝人偶大笑。

    “給你。”對女生的行為有些生氣把氣球全部遞給她。實話說閔裴旅算是被女生剛剛那句話搞得有點短路了吧,摘下頭套打算狠狠地扣到她頭上。

    可俊美的樣貌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女生,只聽聲“看帥哥”,不少人上前擁擠過來。喬一諾也是棄男生於危難之中,趁亂拿著一打氣球,看著閔裴旅被群女生包圍著臉黑著,就在人群裡衝他做了鬼臉,高喊聲:“賣氣球啦。”

    拉起言靈清就跑,邊走邊心裏想,自己幹嘛要整他?反正好玩,叫你突然給我換個鋼琴老師!這個理由不錯。

    “你為什麼要跑啊?還有你為什麼要整學長啊?”拉住喬一諾,就是定在那兒不讓女生拖她,女生見此景也怕自己力度過大讓她受傷,也就放棄了了。

    “好玩。”她收回手臂插在腰間,跑得路不少,喘了口氣。

    言靈清停下來盯著女生的臉,同時平復氣息,突然開口問道,口吻有些怪怪的:“你確定?你往常可乖了。”

    被這麼說女生有些慌了,一時語塞,這本來就是想整他玩,到是自己並不是那種平日裏愛整人的,她除了在林辰面前愛這麼玩,確實不。喬一諾在不太想回答的同時也看得出她似乎有意無意地點破什麼,還是選擇連忙打圓場:“上次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有段時間沒見著他,正好和你說完那天就碰見了。”

    “然後他說了什麼很不負責的話?”挑眉搶在女生前道,言靈清一點都都不留餘地。

    “突然,就是他突然告訴我,因為太忙了。就告訴我,換一個人。”明明想好的理由到了嘴邊,說起來讓自己都覺得變味。

    “是嗎?”看著垂死掙扎的女生,言靈清顯然還不想放過她:“不是喜歡?”

    聽了這話女生終於繳械投降,臉紅得跟樹上蘋果似的,閉著嘴悶哼也不悶哼地走路。

    “你呢就是想不出法兒來讓他注意你。”

    一語道破夢中人。

    【其實不少麻煩,無厘頭的事情解釋起來,原因極為簡單。】

    【情感】

    “好好好。”女生晃晃言靈清的手,反擊她:“那你就沒有一丟丟地喜歡某個人啊?”

    這可把她給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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