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喬一諾嫌棄的眼神，男生也迅速逃拋了一個眼神，滿滿的不屑全然不在乎爺爺會用什麼方法來懲罰她。女生很快就讀懂了他的意思，雖說他不願意讓女生幫忙，卻總覺得自己當年那件牽連了喬一城，還想替他做做解釋。

    除了環衛工人以外不大會有人看到，而且他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小區之內，爺爺必然是在試探。女生喝了口橙汁，以防舌頭打結。

    “爺爺，你聽誰說的啊？哥哥是今天才搬過來的，國外回來倒時差吧睡不著，出去晨練。也有可能是他前幾日住到朋友那兒，在附近晨練的。”喬一諾眼睛滿滿的真誠看著喬老爺子，爺爺你就別糾結啦：“好爺爺啦，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突然這麼早把我叫回來的大事，一諾還想在學校多看會兒書呢。雖然明兒國慶放假，今天就上半天學，一諾還是要努力的。”

    言下之意就是一城回來這屁大點事，肯定還有別的事，起碼現在不能在扯這事了。

    “額額，沒什麼事了。”老爺子假裝咳咳看見桌上不知是張媽何時端來的茶上前喝一口，心裏盤算著這次主要是關於怎麼懲罰這混小子的，一諾這丫頭明擺着向他，可又不能便宜了他：“我的乖孫女那你說他回來不告訴大家，你說要不要給懲罰？”

    “給！”kao，爺爺你這是非要懲罰他是吧，反正被罰的不是我，不怕！女生鼓起腮幫子眼睛咕嚕轉一圈：“要不爺爺你就再把‘趕’到國外去一趟（某隻：什麼還趕我），讓他呆上幾年再喫喫苦，只保障開始能安穩個把月，剩下的就讓他自力更生。”

    “好五年！”一聲令下喬老爺子杵著柺杖站起來氣勢雄厚，所有視線緊盯著他（某喬：力氣這麼足，還杵柺杖……不是我說爺爺你就想讓我當壞人對不對，你從頭就希望把他送出去，連時間都這呢快定好了。）只聽爺爺莊重地用柺杖敲敲地板，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喬一諾乖巧地坐在那兒聽爺爺用極為嚴肅的語氣道：“張媽飯準備午飯了嗎，吃飯吧。”

    那個爺爺咱說話能不帶喘氣的嗎？

    .

    飯後喬一城在女生門外徘徊了陣被女生直接開啟房門拽了進來，嗓門壓低狠狠脅迫他：“不怕大家知道我明擺着向你啊，還有走路別這麼大聲！”

    “好好疼疼，姑奶奶扯扯耳朵了，疼疼疼！”自是知道今天幫了他，女生纔敢此般放肆訕訕鬆手男生走到陽臺靠在欄杆上：“這形勢任誰看都看得出你今天是向着我。”

    女生背過臉去下顎抬起傲嬌嘟著嘴：“我知道，讓你告訴我啊，哼！”

    走到電腦前，爲了不讓自己多與他囉嗦喬一諾假意完成老師上課留下的預習作業資料整理，不斷搖著頭：“有什麼話快說，我還要忙作業呢。大學生活很繁忙，可一點都不輕鬆。”

    “好長話短說。”喬一城一拍大腿：“謝謝。”

    “呦呦呦，等下。”坐在椅子上的女生轉過來，伸手攔住將要走的人：“今個兒怎麼改性了，沒吃藥還是和喬一鳴打架打傻了？”

    “別和提他，這混小子不知趣。”男生不耐煩地撩撩頭髮，手指順著頭髮撩了幾下：“不給他點教訓讓別人以為所有人都得讓他。”

    “人家外公外婆寵著你說能怎麼辦。你怎麼會不想直接到社會上捱上級的罪呢？這樣不是更解氣嗎？不過也看不到。”翹起腿喬一諾出起壞主意，其實她這麼一直不想管他，就是希望他以後能吃場大虧，但覺得自己話題好像被扯遠了，為快點趕走他讓自己享受清淨：“還有我還是不很喜歡你，等你能積極向上點說不定就不那麼討厭了。還有我幫你是沒有必要聯絡的，我只是不喜歡看一個不傻的受難，所以‘謝謝’就不必了。”

    聽了這話喬一鳴停下來笑起來，沒有預想中的生氣。這一舉動女生感覺自己被耍了，警惕地發聲。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是啊。”他滿不在乎地撇撇嘴：“你爸媽早就爲了防止惹事就告訴爺爺了打了劑預防針，正好碰上這件事，老爺子正好嫌棄我在國外混了三年還沒出息，你又提議又可以把我趕出去五年，可樂而不為呢。你那時的模樣著實好笑。”

    “閉嘴，我現在才知道。合夥耍我有意思嗎，還……算了。”有點小生氣，感覺就這樣被“無恥”地免費利用了，還被當事人嘲笑，現在想想自己那時模樣，怎麼看都像個傻蛋，女生拿起旁邊筆砸向男生算是對他的小懲罰，可惜被他“妖嬈”地躲過了，還附贈一個鬼臉。女生沒好氣地笑了笑，算是不在意了：“爺爺是個頑童啊，其實人很好。雖然你和他鬧，他還是盼著你好的。”

    “你總是用著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說事，搞得自己不星‘喬’似的。”他躲到窗簾後頭去，雖然女生只是鬧著玩，可也擔心她會因為這句話生氣，可是自己只是覺得她是在是太把自己當外人了，林辰口中那個調皮還特別喜歡煞風景的女生似乎從來沒有在自己麵頭完完全全表露過。

    “我姓了‘喬’，但不意味著所有家人都認同啊，這是衆所周知的啊。”

    我與你們沒有血緣，不是嗎？所有的和平都是假象，我只能做個按你們要求行事的棋子。不管那是不是自己，不管算不算迷失自我，但至少我知道有個目標，做成喬一諾。

    面對這一切我起不來任何恨意，因為是你們養育了我。

    不是危機整個家族時，還是會向着我的。

    【喬一諾】始終是喬家【唯一】的希望。

    或許有天我不再是你們【心中】的【喬一諾】了，也請接受我的【道歉】。

    讓你們失望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脫離你們的軌跡。

    但快了吧。

    .

    夜晚十一點多女生還是在電腦前敲打鍵盤，飯後她在琴房練了陣鋼琴就上樓完成作業，她不想太過拖沓，等到最後時刻才補。

    視屏聊天邀請的字幕呈現於電腦。

    “時大小姐你真是會挑時間，我這兒都快零點了，你那兒才幾點。這時候來訊息搞事情啊，我很累的。”喬一諾不滿地噘嘴將水筆放到上面，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可是你現在不是照樣沒睡嘛。”電腦那頭的女生眉眼間流露出淡淡笑意雙手撐下顎：“開玩笑的了，不過是看你還線上想你肯定在忙，尋思著你無聊陪你聊聊天。還有就是想來昨天你找我肯定是有事，好不容易空下來就找你。”

    “嗯，好啊。”

    電腦那頭的混血姑娘便是時淺，她的母親血統本生就有點俄羅斯的血液，也省得她女兒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繼承了中西方美的所有優點，但總體五官長相卻要偏中國點，桃花眼櫻桃唇，白裏透紅，面板嫩得可以掐出水（為什麼寫得這麼像廣告詞呢？），在學校裡便有無數追隨者，有或者說是護花使者，不管是哪國的衣服穿到她身上就會熠熠閃光，再醜的衣服穿到她身上都會變得好看。

    但事實她是外人眼中高冷“冰山女神”，內心的逗逼。上面關於她的介紹至於有多少是她自己所言，你們大可以猜下就是沒獎勵。

    她在暮城上完初中就去沭城上了國際學校，現在就在國外學習服裝設計。

    “嗯今天活動，你看我多好都不陪他們玩了，就來陪你。”她甜甜地一笑，手也激動指向螢幕，語氣還帶著心疼的聲音：“你剛剛說你那堂弟是吧。就是那個吃個硬桃還要你把皮撕了，完了還說你這桃子不好吃太硬了。”

    “就是他。”喬一諾拍案，立馬變成吐槽大會“你知道他今天……”

    她們互相交流了各自在不同學校的生活的趣事，又或者吐槽了自己周圍碰到了什麼樣的奇葩。

    那一晚女生聊到很晚，聊到不知什麼時候，等到時淺那邊的人都收拾準備走了，她們才戀戀不捨地結束了聊天。

    “我買了幾樣東西給寄過去了，林辰說你最近好像睡眠不好，裡面有助睡眠的還有護膚品。還有以後不能像和我聊天這樣了，睡得太晚了。”隔著螢幕螢幕聽到對面催促聲，時淺招招手示意：“早點睡，下回逮著你好好盤問你和林辰。”

    “現在就好告訴你啊，朋友啊。好了我要睡了。”

    合上電腦。

    她一點也不困，面對白牆發呆。她認為能交到時淺這樣能聽你嘮叨還會給你建議，好事總是想著你的人已是不多見。

    她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臉，回到床上。

    時淺擁有不錯的家庭背景，還有令人羨慕的樣貌，和好性格。

    到最後可憐的也是她，天天笑眯眯地和別人說自己“沒事”。

    被傷得那麼深，強顏歡笑地度過每一天。

    枕在臂彎裡想起她的囑咐，卻同樣為她惋惜，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進入睡夢中。

    夢中沒有那個空靈的聲音，只有化成黑白色的教室，無人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