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早上醒來伴隨著昨夜酒後的頭疼。喬一諾趴在床上,手在周圍胡亂摸著,在碰到一個硬物後女生扭頭眯著眼睛看了下手機,她點亮螢幕,感覺字型有點漂移,她撓了下頭才確定時間,竟然還早。手機滿電,看樣子昨天哥還算將自己安置好了。
夢?前一秒如此清晰,下一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不清,這是她唯一的印象。
角落?影子?形象?字?
記不清卻無比令自己安穩,好像很開心。
這一夢似的她對於自己過去已經全然沒有興趣,即使自己已經知道自己有個姐姐。因為現在起碼不愁錢財,只有那些過得不如意的人,才迫切地懷疑自己是有錢人寄養窮人家的少爺小姐。
這種噁心的理由只是女生自認為她該這麼想。
她在床上打了打滾,頭髮粘在臉上。最後受不了身上酒味與汗味,伸了個懶腰,豎起來甩甩頭,睜開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為啥感覺像恐怖片呢?)把頭髮甩到後面,從被子裡滾出來,拖著身子緩緩走向浴室。
她覺得一個詞最能形容現在的自己,行屍走肉。
這詞太過誇張,還是說意識拖著肉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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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下樓,張媽已經準備豐盛的早餐擺滿了整張桌子,喬一鳴坐在桌前和著牛奶,他看見喬一諾拖著自己身體從樓梯上下來向其招招手:“姐姐啊你為什麼不讓二伯給你備輛車,順帶給你僱個司機呢?這樣我今天就可以不用坐公交了。”
我沒你這麼矯情,女生在心裏狠狠鄙視了他一下,但還是禮貌的微笑:“回頭你和他們說吧。”
坐下給自己感覺自己腹部有些疼痛,倒了杯熱果汁喝了幾口才算緩解,喬一諾伸手向塗了草莓醬的吐司,被男生迅速用筷子打了手,重點是他剛用這筷子夾了小籠包,滿手的油膩。
“張媽換雙筷子,姐姐沒有洗手吧。”他自顧自地喝了口牛奶,嘴唇粘上奶漬他開始炫耀,他聲音很難聽,就像鴨子叫:“這是我帶去學校做零食用的,髒了可就不乾淨了,吃了容易不舒服的。姐我想你知道我們這些高一的學生爲了備戰高考有多累嗎?你不懂吧,你是藝術生只要搞搞鋼琴就好啦。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要憑實力進的。我中考是失策,但是學校看我優秀還是把我招了。很累的,既要學習還要練鋼琴,張媽幫我包起來謝謝。”
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女生強壓心中怒火,狗-娘-養的,老子就不是藝術生,是正兒八經考進的大學。你學校就是收了你這麼個頑固不化的怪物,說你怪物都侮辱了這詞!算了大早上不與傻瓜論長短。
跑到洗手間好好地洗了下手,端坐在拿起勺子喬一諾給自己盛了碗菜粥,就聽見旁邊人逼逼道:“你就喝粥能飽嗎?”
管你什麼事,就在女生想發火時,只聽門開啟的聲音。
“早啊。”晨跑回來的喬一城很是精神,發燒上沾染著汗水,顯得有些誘惑:“今個兒天真是熱得厲害,剛出門鍛鍊一會兒就渾身熱得煩躁。衣服裹在身上黏糊糊的。”
這時看他的叫竟沒有像往日那般討厭了。
喬一誠走到餐桌前看看菜式道:“那個張媽我有事要忙先洗個澡,半小時後一碗熱粥,順帶把衣服洗了,謝謝。”
他進屋後,喬一鳴替張媽打抱不平:“什麼事啊,還叫別人伺候你。這人太懶了,你說是不是姐。”
起碼他會說謝謝。
他用胳膊肘頂頂女生,喬一諾不願搭理,而男生就像看不出來似的自顧自地說:“姐姐我不認識這兒的路,你等會兒送我去公交站吧,順帶把我送到學校去,反正你大學生活很輕鬆的是不是,遲到也沒人管。不想我呦,命苦。”
聽了這話,女生也不顧粥還燙著,直接咕嚕咕嚕喝了下去拍拍男孩肩膀,垮上肩膀:“姐姐趕時間。”
我憑什麼一定要管你。
出門時喬一諾還能聽到男生小聲嘀咕:“真把自己當成喬家人了不客氣。”
手機收到訊息,林辰。
起了吧,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了。要開心啊。
天氣悶熱得厲害,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女生看向旁邊的房子緩緩口氣,希望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