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無獨有偶
那商販立時出口道:“好吧,賣給你,看在你是老主顧的份上,我也不賺你這個錢,只跌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青果立時將自己全身翻了個上下,將碎銀子湊了湊,索性湊到了九兩九錢九,只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喏,這也不是我刻意不給,而是我全身上下就差了你這麼點銀子,也不像你這銀子不讓你吃了這虧,索性下次你再找我,我便不收你錢,你看如何?”
那商販立時喜笑顏開,只一味的道:“那好。這道感情好,就這樣說,你可記著,莫要貴人多忘事。”
青果立時將這一對核桃古玩。收入了袖中。轉身而去,今日收穫頗豐,這一對古玩若是讓他轉手賣出去,不下那幾千幾萬兩的,若有識貨的價錢估計更高。
正走著,沿途一望,頓時看到一對晶瑩翡翠,那翡翠有著別樣的光澤,綠色的一點青忽忽的意味。
她立時喜上心頭,一直想尋著這一對翠玉的鐲子,送給自己的姐姐,可無從尋起,立時喜上心頭,便要湊上前去將手一伸,可是卻有一隻蔥白手快她一步,摸上那對翡翠。
她立時一愣抬頭去瞧,映入眼簾一張清秀無二的英俊面孔,男人面孔。
她心中一愣,只喏喏的道:“這對鐲子,可是我先看上的,要給我。”
那男人顯然一愣,隨即笑著道:“怎的,這一鐲子。分明是我先看上的,我的手還在上面呢,你卻說是你看上的,有和憑據。”
“卻還有何憑據?你一大男人買一鐲子做什麼,我要這鐲子自然有我的用處,而且我可沒有空口胡說。
分明就是我先摸上去,這不,那鐲子上還留下我手上的痕跡呢,不信你瞧一瞧是不是,讓這攤主替我們拿主意,不是你說了算,終歸是要有個證人的”。
那男子分明一笑,淡淡的道:“你這小書生跟我一樣,不都是個男人嗎?就你是男人卻要的,我是男人就要不得啦。
這是作何道理,你要攤主替我們作證,那可由不得。
誰知道攤主跟你是不是相熟的,若是相熟的,那我豈不是冤枉了去。
這一隻鐲子倒是不重要,可是平白的落了個胡說八道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我這人一向最看重名聲的,萬萬由不得人汙了我一絲的名聲去。
要麼你就說這鐲子是我先拿到的,我考慮一下,將這鐲子讓給你,你看如何?”
青果知道這人活說八道,心中一急,脫口而出的:“你這小人,竟然敢這樣胡扯亂來,我跟你講,你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上,這裏十個,他有九個與我相熟,豈不是他們人人都要說謊話了?
你可知你剛纔分明就是強詞奪理,我先摸上去的,你卻偏要讓我說是你摸上去的,這又是作何道理,我偏要不說,這鐲子今日小爺大方,讓給了你”。
說罷,只氣呼呼的看著那男子。
那男子顯然,被他舌燦蓮花的口才給震了去。
只多瞧了他兩眼,隨即作恍然大悟狀道:“原來如此,我說呢,都是你的人,竟為何這般的囂張?
罷了,我不與你一小書生爭,好玉多了去,翡翠也是如此,我不要了也罷。”
說罷揮了揮自己的衣袖,彷彿像是揮到一隻蒼蠅一般轉身離去。
可是青果卻怒上心頭了,這人真的是無理取鬧,無非就是見自己是個書生,欺負自己來著,他心裏這樣想著,可是卻也不願貿然上去與他爭執。
只在背後陰陽怪氣的說道:“瞧著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無賴起來,卻比那地痞還要厲害三分,我倒是不信了,青天白日的空口說白話,瞎說,賴在小爺的身上,小爺又是那好惹的,這翡翠不要了也罷,小爺也不想要,因著這佔了你這人的晦氣。”
那人身形一頓,立時迴轉身來,瞪著她半晌才道:“你若真的不要,便不要罷了,何故於我在背後說東道西指桑罵槐的。
我也沒有平白的惹你,只爲了,這一塊翡翠,至於這樣與我計較嗎?
而且我不與你計較也就是了,何苦追著我苦苦不放呢,你卻是做何道理,難不成今日還要讓我與你賠了禮去。
說來說去都是行不通的,你是美夢做多了還是藥吃多了,大白日的說起這樣的話了,真是莫名其妙,莫要再無理取鬧,小心我不饒你。”
“你不惹我,你不惹我能怎的?”
說罷,只一味走到他的面前,抬頭看了他一眼,索性拿頭一撞,只防著他猝不及防的這個當。
定然被自己撞了個趔趄,心裏這樣想著,真的撞了上去,只碰到一堵堅硬如石頭般的石牆,立時將他頭硌的生疼。
他暗道:“難道撞到石頭了,怎麼這般的結實。”
心中這樣想著,卻也羞得抬起頭來。
本想將這人撞個狗啃屎,無奈卻沒成功。
那人卻道:“你這小東西,的確是胡鬧了,我看著你年紀小,不與你計較,你還這般的胡鬧,若是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覺得都是好欺負的”。
說罷立時將青果一把舉起,高高舉著半空中,直道:“向我求饒,求饒了,我便放下你,若是不求饒,我便將你這樣舉著,從這街東頭,舉到街西頭,讓你遊街,信不信。”
青果有些慌張,如果真的這樣舉著,那可真是羞於見人了。
可是嘴上卻也不饒人,“你若真的要將小爺這樣舉著,算你有本事,我就不信了,將我從這裏舉到那裏,你就不累了。”
那人卻嗤之以鼻,:“這個就不勞你擔心了,你只管在我上空呆著。”
那人說吧,不再言語,真的就單手舉著,從街東頭向街西頭而去。
青果雙眼一閉,立時張牙舞爪,渾身顫抖,試圖讓他將自己放下來。
可是那男人的雙手卻始終如鐵拳一般,穩穩地託著她絲毫不動搖。
她情急之下,立時低頭向那人的雙手抓去,試圖用牙咬著那人。
那人吃痛。立時反手一舉,鬆了手來。
將她抱到了懷裏,可是青果依舊是不依不饒的,亂抓亂撓,以解方纔之恨。
可是那男人被她撓得渾身亂癢,伸出雙手抓住他,低聲吼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可要打人了。”
可是青果又怎能聽他的威脅,也就行著自己的。
那男人焦急,伸手便要還他,可是伸手之處卻觸碰到一抹柔軟,立時驚了一驚,縮回手去,臉上一紅只道:“原來你竟是個女人。”
青果臉上一紅,羞窘不已,立時伸出腳去在那人的腳上狠狠的一踩,隨即轉身跑了。
那人頓了一頓,索性揮了揮袖子轉身離開了。
翠玉鐲子始終是誰也都沒買,可是那青果卻委實覺得丟盡了人。
只恨恨的走了一段時。便轉過身來,卻不再瞧見那人的影子,心裏暗暗的道:“若是他日再讓我碰到他,定然不饒他,登徒子,敢佔老孃的便宜。”
無天卻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瞧這明明就是個小子,怎得卻是個姑娘家,若真的是個姑娘家,倒也還真是兇悍。
有趣的很,像個爺們一樣亂抓亂撓的,若不是自己在大街之上,說不定便要被他逗得都笑出聲來了。
還有這樣打人的,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自己也不是有心輕薄了她,誰讓她這樣不知好歹,女兒家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當衆和自己打鬧。
若真的是遇到了那些兇悍的,佔她的便宜不說,還被人家欺負了去。
想到這裏只搖了搖頭,現在的姑娘膽子就是大,在大街上與男人爭東爭西的事情,倒是多見的很,也不缺她一個,但是如她這般處事不驚的倒是少見。
青果心裏堵著氣,回到家中,姐姐也在房間縫補東西,她輕輕地偎上前去。
細細的看了看,卻見姐姐縫的是前些日自己在樹上刮破的衣衫,她臉上一紅,隨即道:“姐姐,我這些東西啊,虧得有著你,否則真的是破爛不成樣子了,又沒錢買,那就只能丟人了。”
姐姐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笑著道:“你丫還是個姑娘家嗎?整天這樣,瘋瘋癲癲的,跟個野小子一樣。”
說罷將縫好的衣衫,舉到她面前道:“喏,拿去穿嘛,不要這樣丟東丟西的,不過我這幾天要出一趟遠門,估計幾個月之後才能回家。
只是這段期間,你自己要好生的照顧自己,家中還有些碎銀子也一併給了你,買些吃的東西。
我已將糧食都幫你備好了,你只要一天三頓好好的做飯吃,不要東逛西逛的像個野丫頭一樣。”
青果卻是一愣,隨即道:“姐姐,你又要去哪裏呀?當個行腳的大夫有這麼好嗎?每次一出門都要十天半個月的。
將我丟在家裏不管不問的,雖然幫我備著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的飯那樣的難吃,不幾天就將我自己都餓瘦了。
哪裏還有胃口去吃東西,我不管,這次你要帶著我一起去,你就算是去天涯海角我也要一起跟著。
我可不能自己在家裏東遊西逛的,我不行,我不管。”
說罷,只纏著姐姐,試圖讓姐姐帶她一起去。
因姐姐是個行腳的大夫,每次有了急燒重傷的偏遠的地方,姐姐都要趕著去,不分日夜,一去,時間長的個把月,十天半個月的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有些頹廢,姐姐一去自己算是半個廢人了吧。
形同一個嬰兒,一般什麼都不會,都要依仗的姐姐。
自父母去世之後也只有姐姐,如父如母一般的照顧著自己,可是自己天生是個性子頑劣的主,向來都是。
姐姐被她纏的實在是無法了,索性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答應你,帶你一起去,可是啊,這次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只是不管多遠都不要喊累,去了人家家裏要有規矩,不要東跑西跑的,到時候光剩下找你的功夫了,哪裏還有時間替人家看病。”
青果一聽說姐姐要帶她去,立時欣喜不已,哪裏還管那麼多。
只連連答應著:“是,姐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到時候聽你的不就是了嗎?
儘量少給您惹麻煩,您在旁邊伺候著別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給您端茶送水替你擦汗,你看如何?
我這樣可是很乖了吧,只是啊,這次帶我去姐姐,您可要給我買一些好吃的。
我的嘴很刁,饞的慌,去人家的家裏不一定人家會做什麼,吃的招待我,到時候我可是瘦了。”
姐姐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呀,除了惦記著玩就是惦記著吃,形同小豬一樣。”
說罷,看了看青果,只道:“姐姐呀,就想著多賺些銀子,到時等你出嫁了,給你做陪嫁的。
也讓人家高看了你,也不會小瞧了去,知道人家都說沒爹沒孃的,到哪裏都受欺負,我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何況是在你的身上。
姐姐這一輩子無所追求,指望著你好好的給姐姐省點心,讓姐姐安心的做個行腳的大夫,這一輩子也就算完了,沒什麼大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