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各懷心思
他眉頭深鎖,知道眼前的事情只能先拖一拖,等朝廷那邊下來旨意再另行計策,可是自古都有一句名言先斬後奏,像這種軍事上更是如此,什麼事情都是山高皇帝遠。
儘管如此,可是他也想遵照皇上的旨意。
自己本來就是個不中用的二皇子,在皇上心中恐怕也是如此,就像剛纔上戰場上,那個紅袍男子挑釁的話語。
看來自己的名聲可真是高遠,這樣的事情,連他們都知道。
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生在帝王家,想要安穩的存活下來,哪有那麼容易!錦衣華服之外便是,時時的生命之憂。
侍衛長去而復返,進了營帳,像贏帆行了一禮,:“殿下,屬下有一計策,不知是否可行。”
贏帆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神色稍微有些緊張,不知是什麼事情:“你說來就是。”
“殿下,不如將那朱洪海的女兒騙出來,反正,殿下對他也有恩,她總不能不顧殿下對他的恩情,女子向來都是心軟。”
贏帆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複雜,接了下去:“然後叫她趁機抓住,作為人質,你是這樣打算的?”
侍衛長點了點頭,贏帆頓時有些惱火:“你真是大膽,你這樣是要將本王置於不仁不義之地!這種行騙之事,本王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漢,怎麼能夠做得出來!
軍事上雖然向來兵不厭詐,可是這等卑劣齷齪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讓給王去做。”
侍衛長沒有想到贏帆會發這樣大的火,頓時有些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殿下莫要生氣,還請殿下息怒,手屬下只是一時心急,瞧著戰況,不得託個多日才能結束。”
話鋒一轉:“殿下可知現在各國紛亂,爭權爭地之事不斷髮生,就算我們想安生,可是也容不得,他們的野心實在是太大,巴不得將我們全部都吃下去,骨頭都不吐出來。”
贏帆認真的看了他幾眼,知道侍衛長為人向來拘謹而又厚道,便也不再怪他:“你說的都對,本王全部知曉,可是這樣的事情本王卻做不出來!就算是他們趁機而入,落井下石,本王自然有辦法對待他們。”
侍衛長冷汗紛紛,不知該如何闡述這件事情,纔不至於讓贏帆發火。
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殿下你可知道,這各國紛亂,他的緣由其實很簡單,但是,成王敗寇自古有之,所以,我們如果不謹慎一步,恐怕就鑽入他們的圈套。”
做完,只低下頭去:“殿下,我們得做好盤算,因為我們在這裏是一隻小股的隊伍,根本就沒有壯大自己的聲勢,也沒有過多的兵力來支援,如果他們趁虛而入的話,恐怕我們得全盤皆輸。”
這些事情贏帆都想過,他不是沒有盤算過,在這裏拖的越久越是麻煩,他隱隱約約的覺得。
這支叛軍隊伍跟那些戰亂的國家有關係,而且關係極為密切。
說不定,這支叛亂的隊伍就是那些叛亂的國家,支使過來給他們添亂的。
到時候如果受到他們的圍剿,看來還真是大事不妙,此前只有速戰速決,將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纔好脫身,應對其他的突發狀況。
他頭有些發痛,抬起頭來看了侍衛長一眼:“你吩咐下去,今晚上就給他們下戰書,如果他們不出來備戰的話,那麼我們就主動出征。”
說完看了一眼侍衛長,只覺得侍衛長表情,有些不對勁:“擒賊先擒王,將朱洪海給擒住了,一切就迎風瓦解。”
侍衛長抬起頭來,目色深沉的看了贏帆一眼:“殿下,手下倒是覺得與其擒了朱洪海難度頗大,還不如擒了他的女兒。”
贏帆看了他一眼:“你這個計策不是不可行,只是她一個弱女子,本王偉有些不忍心,況且傷害她,是乃是本王心有不忍。”
侍衛長有些著急,他急聲說道:“殿下在戰場之上莫可行那種婦人之仁,這些都是要不得的,要知道他一心只與她那爹,同抗一器對付我們,絕對不會偏向我們。”
贏帆沉思了,他知道這是兵不血刃的最好的捷徑,因為只有短期的解決,這次戰爭纔有可能不會受到其他方面的威脅,但是他不忍心。
思前想後,想了一番之後,他看了一眼侍衛長,目色堅定,像是拿定了主意:“這些讓本王來做,本王將她引出來抓住,到時候就用她來做人質,逼迫他爹就範。”
侍衛長心中頓喜,麵露喜色,拱手道:“還是對下明智,殿下有這等手段,他日必然成為一代梟雄。”
贏帆有些發笑,一代梟雄,當自己是嗜血如命的殺人魔了。
這天晚間,贏帆換上了家常服,牽了一匹馬,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趕了很久的路,終於,在距離叛兵的營帳外停了下來。
他細細的謀劃了一遍,怎樣才能夠在夜裏悄悄的趕去她的營帳裡,如果能夠將她拿住,那倒也好。
只是,想要將她引出來,卻有些困難,光是書信怎樣遞進去,就已經難死人。
想到這裏,他在悄悄的等著黑夜的降臨。
他閃到了一邊的叢林深處去,將馬拴在了那裏,自己去了一處小溪邊,蹲下去,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臉。
恰在這時,叢林深處傳來一聲馬嘶鳴的聲音。
馬兒甚是悠閒,看來是被誰栓在那裏,主人不知去了哪裏。
贏帆到他的跟前,拍了拍馬背暗歎一聲,真是好馬。
只見那馬渾身通黑透亮,體格健碩,完美。
這是一匹難得一見的戰馬,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匹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向來日行千里,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就算是在他們大秦朝,想要見一見,恐怕都難以見到。
可是如今,這馬的主人卻隨意的將它拴在樹林的深處,人卻不知去了哪裏,可想而知,這馬的主人身份何等尊貴!
能夠騎得上這匹馬的,那一定是不簡單。
他對這馬甚是喜歡,前前後後的瞧了一眼,隨即又拍了拍馬背:“馬兒呀,馬兒,如果你跟本王去的話,以後可就有福氣了。”
馬兒不懂人話,蹄子輕輕的挪動,搖了搖馬尾。
贏帆四處看了看,依然不見一個人,可是他卻不是那種偷盜之輩,要是將這匹汗血寶馬偷去了,那倒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不偷,可是不代表別人不偷,像這樣的好馬,只要識貨的,都會欣喜若狂。
想到這裏,他兀自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喝道:“站住。”
贏帆嚇了一跳,他迴轉身來,發現距離自己十米開外,一個嬌俏如青花一般的女子立在那裏。
面色微微有些嗔怒,帶著幾絲防備:“在我的馬兒面前,拍前拍後的徘徊了那麼久,想偷我的馬嗎。”
贏帆頓時嗤笑出聲:“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偷你馬了?空口無憑,想要誣賴我嗎。”
“我誣賴你?我怎麼不誣賴別人。”
贏帆笑了:“因為這裏沒有別人。”
“你…”女子頓時氣結。
贏帆不置可否,一個嬌蠻任性的丫頭而已,他纔不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向着溪水邊走了過去,打算再掬一捧水洗洗自己的腦袋。
只覺得頭暈暈的,真是有些懷疑那些毒有沒有清除乾淨。
要是在自己的身體裡面也就有些殘留,說不定自己隨時都可以暈倒。
如果真的那樣發生在戰場上,笑話可就鬧大了。
剛走到溪水邊坐了下來,這時,一股勁風朝著自己都撲頭來蓋臉的撲了過來。
風聲就在自己的腦勺後面,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頭都未曾轉回來,只輕輕一拉,頓時將抽打他的鞭子一把拽住,順勢一拉,鞭子的主人就被拉到了溪水裏,撲通一聲落水。
落水的人有些吃驚,更有些羞窘,是剛剛那個青衣女子。
那女子年紀不過十五六上下,可是性子這樣的蠻橫,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不打算救她,這女子本來個子甚高,而且溪水也不深,她在這裏麵淹不死。
女子見他沒有救自己的意思,急聲呼道:“你拉我這樣下水,還不過來救我。”
贏帆眯著眼睛看了她:“我只負責拽,不負責救。”
女子頓時氣急,可是無可奈何,她不會游泳,只是站在潭水裏,不斷的輕輕的上下漂浮著。
贏帆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暗暗覺得她活該。
女子看著贏帆,真的沒有打算救自己的意思了,語氣頓時稍稍軟了下來:“將我就出去,我就饒過你一次。”
“如果我不叫你救出去,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女子頓時咬牙切齒,恨恨的:“你膽敢不救我,我跟你說你就倒黴了,你的小命不要了是不是?你是哪裏來的野小子?在這山林之處,敢隨處的招惹我。”
贏帆聽她口氣好像來頭不小,不知是哪個世家的女子。
“我不是什麼野小子,還有這山林不是你家開的,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進來,你活該,你要不是用鞭子抽我,我會拉你進潭水?自己還是想想辦法吧,不要求別人,這麼厲害,自己應該能夠爬得上來,不用我出手。”
女子頓時氣結,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這才稍稍有些頭緒:“你真是卑鄙,枉為一個男人見死不救。”
贏帆瞅著她只覺得有些好笑,小小的年紀竟然如此的蠻橫,還又無禮。
真不知道她的家庭是怎樣的,教育出這樣的孩子。
她打算不理睬她,正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