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謙謙君子情
“謙謙君子?好一個謙謙君子,我今日便要敗在一個謙謙君子下了。”
青蘿只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退了幾步,隨後直說道:“就此拜別了。”
說完便再也不曾回頭,轉身離去了。
贏帆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立時翻身坐起,快步追了上去。
可是,終究是追到中途,便自行泄了氣。
他瞧著已經遠去的身影,滿目惆悵之色。
第二日清晨,張掖急步入了府裡,只贏帆卻已經在書房裏候著他了。
剛剛踏入,贏帆立時將收卷扔在他的面前,隨即正色板着臉,說道:“張大人,你且好生看看!竹上所書,內容是真是假,若是冤枉了你,本王自會替你申辯,若是屬實的…”
張掖已然心知肚明,未曾看到書簡一業,微微的俯下身去,緩緩的說道:“還望殿下恕罪纔是,這件事情是小臣自作主張,不過小臣並非只是為殿下好,所以終究是小臣的錯,殿下若是責罰,便責罰就是,小臣願意領罰,不再多此一言。”
贏帆氣急:“你…”
張掖立時又低下頭去,只道:“殿下,並非是小臣刻意為之,而是此事小臣必須替殿下做主,殿下猶豫不決,對於殿下的以後,可是大礙,殿下可曾想過,爲了兒女私情耽誤了自己的前途,卻是何等的不值。”
贏帆頓時惱怒,只道:“好一個爲了本王著想,你卻為本王著想何等之事!這等事情也需要你插言,今日你將親我趕了出去,讓他自行離開本王的身邊,,怎的就不知道,本王早晚有知曉的那一天,你竟然如此膽大,敢替本王做主,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要以為本王不捨得將你處斬。”
張掖未曾麵露半分畏懼之色,依舊趴在地上,沉著的說道:“殿下並非小臣不知生死,肯將小臣的生命置之度外,而是因為小臣自知這種事情,對於殿下的影響極為深厚,所以,小臣斗膽便替殿下狠狠心!
若是青蘿姑娘一日不離開殿下的身邊,這種婚事,殿下便一日不曾應允,要知道,殿下現在身無旁枝,想要其他覬覦皇位的皇子世子們,對殿下有所忌憚,除非依靠清河公主,否則其他的都是枉然。”
贏帆只道:“你且真是大膽!本王就算是不要在皇位卻當如何,竟然將本王的心頭所愛,硬生生的逼離了本王的身邊,你是折殺了本王的性命,卻還要當勞什子的清河公主作甚。”
張掖頓時跪地不起,磕頭如搗蒜,碰在地上砰砰作響,頓時額頭上面,血絲陣陣。
“殿下,且聽小臣一言,殿下莫要著怒,對於青蘿姑娘,殿下並非不曾相見,他日若是殿下坐上了皇位,不要說一個青蘿姑娘,就算是十個青蘿姑娘,還不是隨著殿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可真是大膽,從今日開始,本王的王府再也不歡迎你,請你離開!莫要再讓本王撞見,否則,本王便不念舊情。”
張掖面色蒼白,隨即站了起來,微微朝著,贏帆頷首,只道:“小臣自當另行前來吃頓,今日便就此告辭了!還等殿下消氣之時,小臣再來拜訪。”
說完匍匐起身,轉身退了出去。
贏帆氣急,正在這時,門外侍衛來報,高聲呼喊著,甚是著急的樣子,他唬了一跳,不知卻是為何,只正在氣頭上,便朝著侍衛喝出聲,道:“什麼事這樣著急,連該有的禮數都忘了。”
侍衛立時跪下,只聲若洪鐘,著急萬分,隨即說道:“殿下,十萬火急!這是皇上從宮裏遣派出來入了王府,還請殿下即刻便回覆,或者入宮一趟,皇上急需麵召不。”
聽說是從皇宮裏派出來的書信,贏帆立時嚇了一跳!
一向都是由公公前來傳旨或者出來麵命受令,如今倒是派的侍衛前來,看來相當著急,只恐公公慢了步伐,耽誤了事,他立時轉身出去,直奔宮裏而去。
待他入了宮,去了上書房,皇上早已等在那裏,看見他前來,面色憂愁,愁眉鬱結,只道:“朕今日差你前來不為何事,只是,現下前線告急,那邊已經謀兵造反了,這等三位叛賊竟然敢行此等謀反之事,當真是讓朕憂心,朕想了想,沒有人合適,只得派遣你前去征戰。”
贏帆一愣,只道:“父皇,這樣的事發生幾日了,怎的如今纔來相報。”
“只是兩三日有餘,從那邊傳遞過來訊息,快馬加鞭,連夜追趕,便也到了這裏,耽擱了3日有餘,你且差兵前去,此行多有兇險,你且萬分小心纔是。”
贏帆一愣,隨即道:“父皇,兒臣不解的是,這些叛兵為何造反,卻是爲了何事,難道朝廷有何對不起他們之事,還是剋扣了他們的糧晌。”
皇上微微一愣,只道:“這個朕並未曾知曉詳情,且已經派人前去檢視了。”
贏帆一愣,頓覺此事當中肯定另有隱情!這些官兵向來都是報效朝廷,朝廷也未曾對他們有何苛扣,短了糧餉這事,按理說不該有這等造反之事發生,如今看來定是有人慫恿。
皇上只道:“這支隊伍的頭領李光,待他日你見到他,將他的人頭砍下,莫要與他多言多語,這種人留著他只是個禍害。”
贏帆只道:“可是父皇,只待兒臣前去檢視,便可知道詳情,現在什麼都模稜兩可,還不好下了斷定,兒臣倒是覺得,這些官兵並非是那些容易被人煽動,造反的人。
反而像是有人故意預謀了許久,這些官兵恐怕被他們利用了!
只是此番前去,兒臣定當力排眾議,將他們勸回即可。”
皇上微微的沉思了一番,方纔說道:“你看著辦就是,不過我會賜予你無上權力,這些兵馬你儘管呼叫,他日你榮貴回來,必然給你驚喜!
朕向來是對這些,諸多的皇子都還有厚望,未曾想,到如今卻個個不中用,繡花枕頭,破絮其中,倒真的是讓朕失望至極,如今想來便只有你了。”
說完,皇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說道:“你皇兄他更是如此,他雖然工於心計,為人成熟穩重,可是,對於這種事卻缺乏威望,這便是他的不足之處,你與他若是形成一人倒是完美,可是偏偏不是。”
說完,皇上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贏帆隨即說道:“父皇,兒臣並非有任何的要求,兒臣執行此次任務,只望能夠儘快平亂,在他日回來之後能夠榮歸,因着兒臣有一事,希望父皇能夠答應兒臣,兒臣便可安心無憂的前去。”
皇上微微一愣,只道:“有何事你儘管說就是,朕答應你。”
“兒臣最近有一心上人,可是她卻遠歸未曾回來,兒臣祈求父皇,待他日我榮歸回來,便予了我與她的婚事,可否。”
皇上有些頗為吃驚,他未曾想,這贏帆竟然求的是此等事!
他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這女子有何奇特之處,就讓你如此掛懷於心,還親自的向朕來求了這段婚事!這是為何,難不成那女子甚是高傲,瞧不上你半分?”
贏帆只道:“他並未有何奇特之處,只是兒臣對她分外歡喜,兒臣定然要娶妃的,便將她娶了,只求父皇能夠答允兒臣的婚事,兒臣處處只可聽父皇的。
但是婚姻裡,兒臣一樣父皇能夠成全,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不要說遠征千里,就算是遠征萬里,兒臣也甘之如飴
只望能夠早日迴歸父皇身邊,與兒臣心中所牽念之人成親,那時便是父皇給予兒臣最好的賞賜。”
皇上看著他有些認真的樣子只道:“你心中所念之人可是大荊國的清河公主?”
贏帆一愣,只道:“並非是她,況且,兒臣與他素未謀面,更不知道是何許人也,堂堂一個大荊國的清河公主來此和親,便是我朝最榮耀之事。”
皇上看著他,微微的說道:“恐怕便不能如你的意了。”
說完只道:“你可知曉這清河公主不為別人,專門為你而來,這等痴情你不覺得感動,竟然不是她,那你看上了誰,要知道這清河公主也是個性子極傲的,你這樣慢待於他,她若知曉,必然是怒甩袖子,回了他們大荊朝去。
可是朕終覺得不忍心,不遠萬里迢迢來到這裏,卻如此的對待人家,豈不有失我朝的威儀與禮數。”
贏帆一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種被人綁架的感覺,怎的,這皇上口口聲聲的說了此番言論,無非就是想告訴他,這婚事已經被自己定下了。
如果他反悔了,他頓時覺得胸前微微的喘不過氣來,他怒極,可是在面對皇上之時,怕是還不敢如此造次!
皇上在如何,終究是他的父皇生了他,養了他。
他想了一想,隨即緩聲說道:“父皇,兒臣要與你說一句體己的話,兒臣並非是那薄情寡義之人,若是喜歡上一個人,便是地老天荒,也不會改變。
所以,兒臣已經喜歡上的姑娘,兒臣並不想讓他委屈了自己,這幾日我便想著將她接回府中,可是卻突發事變,目前要前去評定叛亂,只待我回來之時,希望父皇能夠答允我與他的婚事即可。”
皇上微微扶著身子,看著他,突然說道:“究竟是何女子,竟然讓你迷的如此武魂三倒,差點失了本性!
你可知道這清河公主,無論與否,對你只有好處幫助甚大,你是一個男子,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非要我說破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