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偷盜之人
清河不是那善於偷聽之人,可是這此情此景也由不得自己半分主意,既然他們講了,就聽了便也不算事,隔牆有耳不過便是如此吧。
只是,她若一動,必然要驚動這二人,思前想後,也不便在此多留,便立時悄無聲息的,躡手躡腳的,往著牆邊隱過去。
片刻的功夫,便出了這圍牆。
但他成功的翻出牆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王府雖然戒備森嚴,可是,也沒有百密一疏這事。
她四下看了看,便朝著前面走去,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了,這街道上,處處寂靜,她四下看了看,這半夜三更的想要找家客棧,倒也並非難事。
且這王府附近甚是繁華,這王府建於繁華地帶,走了不遠處,便見前方一舍,懸著兩盞紅燈籠。
她微微一喜,快步走上前去,果然上面寫著“名來客棧”。
她大跨步的走了進去,一個店小二趴在櫃檯上打著盹,前仰後合的,差點又栽了下去,她抿嘴一笑。
立時變正了正神色,只輕聲說道:“這位小哥,我是來投宿的,可有閒處,可供歇息。”
可是這店小二委實是睏乏的急了,她連叫幾聲,都沒有應允,更未曾有過反應。
她立時用手指扣着櫃檯,使勁的敲了兩下,果然那店小二一驚,立時睜開眼睛,看了眼前的清河一眼,有些不耐煩。
卻終究是沒有在音調上表達出來,只道:“沒單間,有雙間。”
“雙間住著舒坦,就雙間吧。”
店小二見清河爽快,索性轉過身去,從櫃檯上拿了一把鑰匙,轉身出了櫃檯,噌噌上了樓梯,也對著後面的清河不管不顧。
清河緊步跟了上去,拐了幾道彎兒,纔到了正處。
她微微看了看,這樓道甚是狹窄,心裏暗暗覺得,這客棧的掌櫃爲了節省,真有些忒難為人了,若是胖一些的人,估計走這麼窄的樓道,稍稍還真的擁擠了些。
正在打量的功夫,店小二已經將房門開啟,隨即走了進去,將燈籠點著。
灰暗的屋子,剎時便亮堂了。
她也睏乏,無暇去打量這房間,只對著店小二道:“有擾了。”
店小二卻甚是覺得這清河,謙恭有加,比之其他客人修養真是不得了。
只是心裏微微舒坦了些,只道:“客官太客套了,這是小的應該做的,只是這半夜三更的客人早些歇息吧。”
說完便轉身出去,隨手將門關上了。
清河立時走上前去,將房門從裡面又上了一道安全鎖。
她重新走回來,往床上一躺,和衣臥下,只覺得眼皮睏乏不已,只一會的功夫便睡了過去。
直到日上三竿之時,她方纔微微醒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猛的坐起,只覺得太陽也是毒了。
估計那個公主已經在街市中心等煩了,她這才覺得自己大概要失信於人了,只匆匆忙忙的爬起,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客棧中已經有很多人,在此用著膳。
她只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便出了客棧,直接奔集市走去。
很快便到了她們相約的地方,果然見公主在那裏正東張西望,顯然已經等的急了。
清河到了正在東張西望的公主面前,公主這才瞧清楚,只說道:“本來相約好的,卻晚了這些時候了,可要等的我心急,還是趕緊走吧,再晚了,我就要回宮了。”
清河細細的打量了公主一眼,這才發現公主今天的打扮,異於昨日。
稍稍比昨日要莊重一些,在瞧瞧自己身上,真是一副落魄到不行的樣子,她微微有些羞赧,只覺得,若是去了二皇子的府中,被二皇子瞧見了,定然留不下什麼好印象。
可是時辰太緊了,若是此時再去更換衣裳,的確有些不妥,隨即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說道:“我過於匆忙了,所以這衣衫也未曾換的,不知去那二皇子的府中,算不算失禮。”
“我二哥對於這些不計較,只是做客而已,何必在乎這些繁文小節。”
說完便拉著她,兩個人一同奔著二皇子府中而去。
很快便到了二皇子的府邸,守衛的見到公主來了,立時前來行禮,只微微的看了一眼,跟在公主身後的清河,便知她是公主帶來的貴客,便萬分怠慢不得,只將她們迎進了府中,便退了下去。
剛到後花園,因為主廳便設立在後花園的前方,想要去主廳,必然要經過後花園。
是剛入園裏,迎面便撲來一陣芬香,味道清香中透著一股香甜。
清河頓覺心裏舒坦,只道:“不知這二皇子的府中,有著何種名貴的花,怎的有這種芬香的味道。”
公主微微一笑說道:“我二哥最喜這賞花逗鳥之事,所以這天下奇珍異草,在我二哥園中,便可一一得見,此所謂,入得我二哥府中一日,便同走遍天下一般。”
兩個人說著很快便到了正廳,顯然,這個時辰,各忙各的誰也不得閒。
清河四處打量一番,只見這正廳裡雕樑畫棟,正堂中間放著一幅畫。
畫上描繪的是漁翁垂釣江邊圖,畫風蒼穹有力。
感染力極強,她一眼瞧去,立時便對此畫心生震撼。
她輕輕地走上前去,細細的打量這幅畫,這時公主卻說道:“二哥最喜就是這幅畫了,好像是從哪位名人手裏淘來的,平時拿做心肝寶貝一樣,隻日日掛在堂中,閒來無事時,便細細品賞。”
清河轉過身來,只說道:“這幅畫最有趣的地方,就是這漁翁頭上戴的草笠,難得你二哥會喜歡這樣的話,這幅畫,蒼勁有餘,秀氣不足。
我倒覺得真真是一幅好畫,不知此畫出自何人之手,竟然有這等魄力,想來也是一蒼勁雄武的男子吧。”
公主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我也對這此畫甚是不懂,不過我二哥說的,到與你一般相同。
他也說,此畫是出自何人之手,他竟也不曉得,只是也於你這般對於此畫的畫師,倒是高看一眼,每每看到這幅畫時,便對這畫師好一番誇讚。”
正在這時,便有奴僕走上前來,輕輕朝著公主行了一禮隨即說道:“公主,二殿下邀您前去偏廳,他在那裏作畫。”
公主微微有些吃驚,隨即說道:“我二哥怎知道我前來。”
奴僕微微一笑,只道:“剛纔公主來了之時,便有侍衛前來通報於二殿下,所以,二殿下只猜測著公主,此時便在正廳中,便讓奴才前來請公主過去。”
說完便頭前帶路,公主看了清河一眼,說道:“我二哥就是如此,每次都料事如神,他便知我必然要來這正廳中,偏偏我二哥他這人,向來都不在便的。
每每,我來此之時,都是在正廳中等候著他,如今倒是有些怪了。
我二哥最喜歡畫,可是,畫畫之時也是極少,每每都是在外面遊山玩水,若不是今時今日我們巧了,碰巧我二哥回到了府裡,否則還真不能得見他一面呢。
你可不知我二哥,他最是有趣。在外面遊山玩水,回來之後奇聞異事,終究是講不完,我最喜歡纏著我二哥,每每纏著他給我講外面的事情。
我倒真的想像我二哥一樣,活得像一隻小鳥一般,可是我終究是個女兒家,母后再三叮囑我,讓我不要與我二哥一樣。
他是男子,形式自由瀟灑,自然有他的一番好處,可是我若與他一般,便丟了這女子的禮節,這世道當真是不一般,女子就活該受此拘束嗎?”
清河雖然自小便知,男人與女子的不同,她也知道,終究女子是不能像男人一樣騎馬射獵,縱橫在馬背上。
就算是在大秦王朝,如此對女子開放的世道,女子也都必然要受拘束的。
很快便到了偏廳,遠遠看去,只見一白衣似雪,烏髮微攏,身材欣長的男子,正立於偏廳正中,認真的在描繪著什麼,清河心裏只覺得怦怦跳,自己日思夜想的,天神一般的男子,便站在自己的不遠處,甚至是觸手可及。
立時臉便紅了起來,正在這時,公主卻歡天喜地一般,直接撲了過去。
“二哥在畫什麼呢,這麼認真,瞧見我來了,也不來迎我。”
贏帆抬起頭來,將毛筆放下,看了一眼向自己撲過來的公主。
只笑著說道:“你這鬼丫頭,怎的有時間來我府中。”
公主將頭湊上前去,看了一眼贏帆畫的畫,只道:“二哥,你畫的這是什麼呀?怎的我半分瞧不懂,看著像是冬雪圖。”
“嗯,不錯嘛,你瞧得出這是冬雪圖,剛纔阿福卻說這是什麼,漫山遍野白梅花。”
正說著,卻瞧見了站在公主身後,垂手而立的清河。
“這位是?”
公主回過頭來,說道:“這是與我興趣甚是相投的朋友,偶然相遇而已,在我大哥的府中,是我大哥的義妹,青煙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嗯,那日青煙在外面遭到刺客的刺殺,後來就是被她所救,你不要瞧著她雖然身為女子,可是功夫卻甚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