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帆一愣：“何人，是何相貌，可說了找本王所謂何事。”

    侍衛迴應：“回殿下，此人花絮白髮，不過五旬有餘，只說，除非是殿下，否則他寧願等到太陽西下，也不願離開。”

    贏帆回思一番，此人並非自己所熟識，只是既然是陌生人，找到府裡來，究竟是為何事？

    他沉吟了一下，隨即道：“讓他進來，就說本王在偏廳侯他。

    侍衛應聲退下了。

    這時，張掖址微微的道：“殿下既然有客來訪，小臣九先告辭了。”

    贏帆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微的茫然，只道：“張大人不要見外，既然我們都攤開說了，那麼這些事情也不必瞞著你，只是這個陌生的老者，我並非相識，想了一圈也沒有這樣的門生，所以帶回來的時候，張大人在旁邊，也好，略知一二，幫本王，出個主意纔好。”

    張大人一愣，隨即明白這二皇子言中之意，只道：“二殿下莫非對這來者，也是有顧慮的，不過，這樣的情形，的確是，來得有些突然了，其實，很多都是一些陌生的門客，無處可投，身上有一些本事，便來投個明主罷了，到也不必見怪。”

    贏帆一愣，隨即淡淡一笑，只道“張大人不光才幹異於常人，就連這心思，也是七竅玲瓏心。”

    說完，便引著張掖前往偏廳而去。

    到的偏廳，早已有一老者垂手而立，站在一幅秋韻之德山水畫前，靜靜的細賞著。

    張掖腳步有些重，發出的聲響，早已驚動老者。老者只沉靜的轉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攏手行禮，向着贏帆說道：“小人見過二殿下。”

    老人聲音猶如洪鐘撞頂，只擲地有聲。

    贏帆一愣，有些驚訝，只道：“你怎知本王的身份，此次前來我們兩個人，並非只是本王一人。”

    老者只沉著一笑，道：“二殿下，莫要見怪，小人並非知曉殿下的身份，而是，你與這位大人，兩人年紀相屬甚大，再說二殿下的身份已然公開，誰人不知二殿下正直，英少年華，所以，小人獨斷猜一下，便知二殿下的身份，再說二殿下氣質非凡，絕非一般人可比。”

    張掖唏噓了一口氣，這老生倒是頗有意思，只這一番言辭中，便是將這馬屁拍的一二，且不露痕跡，便瞧那老者打量了兩眼。

    只見這老者身著一襲青色布衫，只花白鬍須，且雙目炯炯然，不似外貌的老成。

    老者發覺了張掖的注目，只微微的朝著張掖看了一眼，隨即道：“小人今日前來，只為有一要緊之事，需要像殿下稟報，這·······”

    說完，看了一眼張掖，大有避嫌的意味。

    贏帆只道：“無妨，你且說就是。”

    老者方纔道：“小人，聽聞最近二殿下要前往西邊邊境，只這次小人斗膽前來相擾，就是想祈求二殿下此次能否容小人在隨行的隊伍中，隨著，只因這西邊邊境有小兒在那裏做生意，只因著這一去就是二三年，到如今還是音信全無，且屢次三番的寄信，都未曾有任何迴音，所以，小人這次斗膽前來，還望兒殿下，莫要見怪纔是。”

    贏帆還未開口，只聽張掖道：“你這小老兒，怎生這般的不懂清理，你可知此番二殿下前去邊境，只爲了前去賑災救糧，並非是爲了逍遙自在去，帶著你，那豈非兒戲。”

    老者只是微微面上一動，隨即道：“小人此次前來，並非是刻意的為難殿下，只因著，小人委實是太過掛念小兒，所以纔敢打大著膽子前來相求。”

    贏帆沉靜的看著他，目光閃動，突然說道：“你要的尋得兒子，是誰。”

    老者平靜回視贏帆，只說道：“小兒名喚朱岱，今年二十有餘，已過花信之年。”

    張掖一震，只脫口而出：“朱岱是你兒子？”

    老者只道：“是，正是犬子。”

    贏帆對於張掖的吃驚也頗感意外，只道：“張大人如此吃驚，卻是為何，難道張大人認識？”

    張大人只道：“殿下，向來是雲遊四海，常常不在京內，只對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未曾有過耳聞，只因著這朱岱可不是個簡單的，他向來以一柄丹青劍，挑戰京城的“花花五少”後，且並未曾落的下風，所以，那時，便在京中立下了名聲，只人人都稱道，只是後來卻銷聲匿跡了，但是，這年輕人卻是一個俠肝義膽的，以至今日，這朱岱倒是成了民間一佳話了。”

    贏帆爺頗感吃驚，只看了老者一眼，說道：“怎的，朱岱竟是這般的好爽江湖的性子，只是本王向來就是喜歡這樣的，可惜卻不在京裡，卻為何要離開京都，去那麼遠的邊境去做什麼。”

    老者只嘆了一口氣，只微攢眉頭，說道：“小兒並非是因著自己的原因，才離京，只是因為小兒得罪了京都裡，有權有勢的公子哥，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離開，只如今，已經是快三個年頭了，卻自此了無音信。”

    說完，又想著張掖說道：“不知大人，對於三年前發生的一件，震動京都的抗暴事件，是否還有記憶。”

    張掖微微的頷首，只道：“我大概還記得幾分，不過那個時候，朱岱膽子卻也是忒大了，這定國侯的公子在成親的當日，若不是被朱岱給生生的攔截了，也不會成為這滿朝文武大臣的口中笑柄，所以，以至於定國侯連夜派人去追劫你家的公子，自此之後，朱岱救消失了，究竟去了那了，倒也是個謎了。”

    老者早已淚盈於睫，只低著頭，顯然有些傷懷，半晌不語。

    贏帆素來聽聞這定國侯的公子慶磊不是個好東西，向來有一奇特嗜好，收集美女，只府邸中，大大小小的美女不下上百人。

    坊間傳聞，這些美女子來自各個地方，大家閨秀有之，青樓藝伎有之，兼之小家碧玉也有之。

    只因著相中了一有夫之婦後，百般糾纏，後經各種明著暗著的手段，終將這女子糾纏到手裏，而女子的夫家卻也自此蒙羞，自那女子入府之日服毒自盡。

    這件事當時被鬧的沸沸揚揚的，不亞於這個國度發生的任何事件的熱度。

    只是這定國侯卻不是個這般的人，只對自己這個令自己蒙羞的兒子，百般恨鐵不成鋼，倒是一怒之下將自己的這個兒子給廢了，如今這滿府邸的女子卻也是無甚用好處，只遣散後正在這個時節，這個定國侯就一病不起，自此散手人寰，只皇上憐慰他，便授予這慶磊以虛位，享受朝廷俸祿，就是這坊間便處處的傳著：“國有慶磊，萬家無女，一朝得俸，自此無憂。”

    面前老者滿目滄桑，青衫著體，只清瘦不堪。贏帆只一愣，隨即道：“本王素愛自由，未曾在這京中逗留有過數日之久，所以這很多的事情，本王並非知曉，只你家的公子倒也是個好樣的，只這次前去西邊邊境路途遙遠，你年歲瞧著也不輕，隻身體可吃得消。”

    老者立時跪倒在地，只說道：“多謝殿下關懷，只是殿下此次願意帶著著小人，小人已經是感激萬分了。”

    贏帆伸手將他攙起，只道：“莫要再多禮，只你教養出此等俠義的孩子，當真是讓人敬佩的，只是不知朱岱前往西邊邊境，可有人照應，西邊邊境民不聊生，只在那裏存活實屬不易，去那裏倒也是萬般不得以。”

    張掖都看在眼裏，只道：“殿下，此番前去西邊邊境，不知殿下準備何時啟程。”

    贏帆只道：“父王既然已經下旨，明日動身便可，只這樣的事情早日完成方可，不能多加拖延。”

    窗櫺的剪紙被風吹起一角，發出呼呼的聲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間卻已經狂風大作，早已有僕人過來，將窗子關上，張掖只輕輕的道：“這天氣終究是沒有個定性的。”

    贏帆只覺得張掖話中有話，卻也不再細問，只微微的垂下了眸子。

    第二日，文武百官都為贏帆此番前去西邊邊境餞行，往日清淡，冷寂的府邸格外的喧鬧了幾分。

    直至過了晌午時分，吉時到了之時，贏帆方動身。

    出得城外，只無天早已候在那裏，身後跟著青蘿，青果姊妹。

    隨後一頂轎子，紡紗羅縵罩著轎頂，無天只隨著贏帆同轎，天氣有些變了，只剛剛晴好的天氣，轉瞬間便已烏雲蓋頂，一行不過三十多人，只緩慢的走著。

    無天看著天色，只道：“這天氣，倒是個極好的預兆。”

    贏帆一愣，只道：“這時為何，本王倒是覺得這樣沒有定性的天氣，倒不是甚好，只是習慣罷了，怎的不見黑鷹隨你前來。”

    無天只道：“他一早便來此侯著了，只是我沒有讓他現身跟著，只需在暗處即可，人多了也招惹顯眼罷了，只是此番路途遙遠，這路上若是有個病痛傷害的，倒也真是個常事，許多遠途的人，客死異鄉者，不乏有之。”

    說完，便不再言語。

    青果掀開轎簾，看著外面的景緻，顯然對於這外面的景緻頗感興趣，只不時的轉回頭來，對著青蘿說個不停。

    青蘿只是笑著，也不言語，半晌，青果說的乏了，方纔轉會身來，不再看著。

    青果看了青蘿一眼，說道：“姐，此次前去西邊邊境，不知何時才能到了那裏，只是者一路上走著，倒也是有趣的多了，原來外面這麼大，我倒是從來未曾覺得過，今次出來不知何日才能回到我們的小屋去。”

    青蘿微含笑意，只說道：“青果，這外面的世界就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但是你的年紀尚小，以後會有機會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只是姐姐尚不捨得，放你出來，在這天地間追逐你的自由。不過，我們此番既然是跟著二皇子出來，這一路上，也得多加幾分的小心，萬不能任性，否則只會給殿下增了麻煩，他此次是為正事，不能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