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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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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藍橋又成了這樣

    面對江雪簷的條件,幾個女生很是猶豫。

    她打了兩個人,現在就想這麼走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可是想把她留下,恐怕眼下還沒這個本事,她出手乾脆利落,兩個人被她收拾的時候,圍觀的七雙眼睛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

    她的動作,不像是爲了抵禦攻擊而出手,倒像是一種習慣。

    習慣這東西,若非長時間的瞭解,還真是難以摸準。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吸菸的女孩子靠著衛生間的門,一口一口地吸著手上的劣質煙,熟悉的人都知道,她這是在考慮問題。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牆角的衛生工具,她腦海中彷彿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

    她很快抓住了那個念頭,然後嘴角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她推開面前的幾個人,走到了眾人的面前,那個尖下巴的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黑色的打底褲上,膝蓋處沾了一大灘汙漬,她的臉,比黑色打底褲還要黑。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吸菸的女生就開了口:“學姐,你說的對,我們今天是有點過分了,我們報了仇,你也教訓了我們,我看不如就這樣扯平了吧。這樣,你先走,藍橋稍後就走,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跟她談談。”

    江雪簷聞言皺了皺眉頭,猜不出她們是什麼意思,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前腳走了,後腳藍橋就要遭殃,哪裏會有什麼事情跟她商量,只怕是要出了自己收拾她們的這口惡氣。

    目光將八個人的臉一個一個掃了一遍,看不出什麼貓膩,但越是這樣,江雪簷越是不放心:“既然大家決定這事就算了,藍橋又成了這樣,那你們有什麼事都可以以後再商量吧?藍橋我現在就要帶走,我得送她去醫務室。”

    尖下巴的女生往前走了一步,進而發現這一步讓她跟江雪簷的距離變得很近,又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姐姐,我們真不會把她怎麼樣,就是有事要說,真的是有事。”

    江雪簷將那個女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那尖得能戳死人的下巴真是礙眼,至於膝蓋上那塊汙漬,怎麼看怎麼順眼,有它在,估計她們不敢耍花樣:“那這樣吧,你們把門開啟,我站在門口等藍橋。”

    一句話正中兩人的下懷,兩人想也想就答應了。

    臨出門之前,江雪簷回頭看了看藍橋:“有什麼事就叫我。”

    “趕緊滾出去!別等我了,我纔不需要讓你帶我出去!”藍橋瞪著江雪簷,語氣依舊硬邦邦的,沒有一絲友善。

    江雪簷被這一句話氣得要死,卻握緊了拳頭強忍了下來,心裏一直在重複一句話:沒事,就當聽見狗吠了。

    衛生間的門不知出了什麼狀況,那個尖下巴的女生折騰了半天也沒開啟,江雪簷把她拉開,自己上前去開門。

    只聽藍橋尖聲叫著:“小心!”

    她有些詫異,轉身的瞬間感覺被人打了一悶棍,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晚自習開始之前,送走了顏蜜,施謹琛帶著麪包和水回了教室,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江雪簷回來。

    他不得已掏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卻看見了半個多小時之前江雪簷發給他的資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那時候餐廳太吵,他正在跟顏蜜一起吃飯,吃完飯又在校園裏聊了一會兒,期間一直沒有看手機。

    正懊惱著,顏蜜打電話來,說自己也看見了簡訊,問他找到江雪簷沒有。

    兩人決定先由施謹琛去衛生間找江雪簷,如果找不到,就由顏蜜給顏融打電話,務必今晚找到江雪簷。

    施謹琛掛了電話,就在同學們詫異的眼神中跑出了教室,在門口,他遇到了他們班主任,班主任見他猛跑出去,連忙阻止他:“你去哪兒?晚自習快開始了。”

    施謹琛顧不上回答,一口氣跑到衛生間門口,猛地一推開,裡面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

    “江雪簷!江雪簷!”他喊了兩聲,不見有人回答。

    他掏出手機準備給顏蜜打電話,號碼撥出去了,他又按掉了:江雪簷說樓層衛生間,教學樓有五層,每層都有衛生間,也許她說的不是這個呢。

    正在思考的時候,班主任走到了他面前:“施謹琛你怎麼回事?快上晚自習了,你在這瞎晃悠什麼呢?”

    施謹琛顧不得多想,立刻將情況告訴了班主任。

    聽了情況,班主任也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她剛纔進班,發現藍橋也不在班裏,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跟藍橋有關,

    施謹琛去了樓上找,她立刻去了警衛室掉監控,把近一個小時全校範圍內的監控都找出來看。

    警衛室的保安一邊幫她找,一邊抱怨:“怎麼每次都是你們班的學生出事啊?你們不是理尖班嗎?”

    要在平時,這保安非被懟得哭爹喊娘不可,但現在,這個文尖班的班主任滿心都在找人這件事上,無暇理會其他。

    施謹琛將整棟樓的衛生間都找了一遍,沒看見江雪簷,立刻給顏蜜回了電話。

    “那你再找找看,我也先跟我哥說說,要是能找到她最好。”顏蜜掛電話之前,心亂如麻,這事該怎麼說?說自己跟施謹琛在談戀愛所以沒空看手機?

    顏融會把他倆都弄死吧?唉,江雪簷你在哪兒啊?千萬不要有事啊。

    江雪簷班主任先找的是校門口的幾個監控,她想著,如果沒看見她倆出校門,在校園內找到她們,這事就好辦多了,如果她們已經不在學校裡了,那就馬上報警,雖然失蹤不到24個小時,但藍橋對江雪簷的安全有威脅警方不可能置之不理。

    現實很快就戳破了她的幻想,令她驚訝的是,江雪簷和藍橋竟然都是被人帶出學校的,她將幾組監控找齊之後,立刻打電話通報了校領導、學生家長和警方。

    顏融很快就來了,雖然手上有事情要處理,但是藍橋是另一樁案件被害人的家屬,警局高度重視這件事,指派了兩名警察協助他。

    看了監控、向保安和師生們瞭解了情況之後,他對另外兩位同事分析道:“影片裡,兩個女生都是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人帶走的,據那些女生的同學反應,這幾個女生最近跟溫酒有矛盾,而藍橋有跟溫酒關係好,這就說明,這群女生應該是想挾持藍橋報復溫酒,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溫酒,那些人一定會聯絡溫酒的。”

    酒吧一條街,入夜就開始熱鬧,數不盡的美女和好酒,還有開不完的Party。

    唐觴端著一杯雞尾酒慢慢喝著,時不時瞄一眼身旁不安分的溫酒,從半個小時之前,她就一副如坐鍼氈的樣子,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又不肯說,還一個勁兒地問他借人。

    這樣的她,很是反常,不是唐觴不肯借人給她,只是她最近實在過於鬧騰了,他覺得給她養成恃寵而驕的習慣很不好,況且,她對別人的約束能力也實在太差。

    她那個好朋友藍橋就一直在找人打聽自己當年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無法瞭解她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情,因此,讓溫酒去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這件事後來怎麼樣了,他不得而知,只知道最近就沒見過藍橋了。

    溫酒在座位上忸怩了一會,藉口自己不舒服,就跑了出去,唐觴見狀,馬上讓人跟著她,他倒要看看,溫酒到底想做什麼。

    溫酒在門口打了車就一路向郊區奔去,她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的小車,車上是唐觴派去的幾個人,最後纔是一輛不顯眼的大眾,車上的人正是顏融和另外兩名警察。

    “跟緊了,一定要咬住他們。”顏融跟身邊的同事交代了一句,然後繼續給江雪簷打電話,並試圖在儀器上定位她的手機訊號,然而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心裏急得不得了,在監控上看見她衣服後面有一灘顏色較深的痕跡,她穿的是黑色校服,所以很可能是血跡。

    但是保安盤問過她們,幾個女生說要送生病的同學去醫院,保安也就沒再管,現在想想,當時保安如果能再仔細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溫酒坐在副駕位置上,很快發現了後面有車在跟蹤她。

    要是被唐觴知道她這趟出來是爲了藍橋,恐怕事情又難辦了,他一向對自己討厭的人漠不關心,可是她並不討厭藍橋,因為那是她在高中唯一一個朋友了。

    “師傅,麻煩甩掉後面那輛車。”溫酒說著,將頭上的帽子拉下來,遮住了臉。

    藍橋,人是我得罪的,我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你好好活著,等我去救你。

    出租司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在前面的十字路口,他瞅準了時機,猛然一個轉彎,就甩掉了後面的車。

    顏融身旁的同事也是個很有經驗的警官,跟蹤人就跟玩兒似的,從來沒把人跟丟過。

    過了十字路口,直走,就到了郊區,這條路,顏融以前帶著江雪簷來過。

    那時候,他還跟她介紹了許多本市的情況。

    往事如昨,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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