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顏蜜簡直被驚呆了
溫酒把那封信放在講桌上之後,一直在等人把它拿走。
但是等了很久,一直不見人來拿。
她等煩了,心裏就開始罵顏蜜,蠢東西,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麼,繞這麼大一圈有意思嗎?
關鍵是,她爲了看著這封信,已經兩個課間都沒有上廁所了,真的要忍不住了。
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施謹琛竟然一臉雲淡風輕地吧那封信拿走了。
竟然是,施謹琛?!
一瞬間溫酒就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施謹琛和顏融,他倆,顏融是攻?或者施謹琛是個變態攻好像也不錯。
誰是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去衛生間了,順便把這件事告訴顏蜜,她絕對沒想到劇情會這樣反轉。
看著溫酒咧著嘴出去了,施謹琛才把那封信塞進江雪簷的書包裡。
今天她們社團有活動,貌似是去敬老院,上午快放學的時候,她就喜滋滋地跟施謹琛說了,儘管他冷著臉就像沒聽見一樣。
“白家小簷”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最開始他還打趣,說你怎麼不叫“白家粉絲”啊,那多正宗?
然後江雪簷就一臉嚴肅地給他科普了一下這個名字:“白家”的白,指的是作家白槿湖,雖然她本名姓胡。她很早就從別人買的雜誌上看過她的專欄,一下就沉迷其中了,那時候流行一種說法,說饒雪漫是“文字女巫”,在她看來,白槿湖的文字,更像是帶著魔力,她的每個字,都令她著迷,她的每篇文章,她都會借來抄到筆記本上。
“小簷”是她父母對她的稱呼,因為姓江,她飽讀詩書的父親就從柳宗元的名篇《江雪》中取了三個字為她命名,雖然不知道“簷”字從哪兒來。
她的名字連起來就是“江邊落雪的屋簷”,還挺有意境的,而且這樣說的話,屋簷確實跟江雪簷有點關係。
看見溫酒在過道里就拿著那封信,現在把它放在講桌上了,還一直盯著看,生怕被人吃掉似的,他乾脆就幫江雪簷拿回來好了,反正她不在,這時候做點小動作,他心裏反而沒有一絲顧忌。
樓道里,顏蜜簡直被驚呆了。
“你說,封信真的被施謹琛拿走了?”顏蜜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臉不可置信,天哪,哥哥這麼重口味真的好嗎。
而且,講真,她是真的沒考慮過哥哥要是變成了嫂子,或者嫂子是個男的該怎麼辦?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著他把信拿走的。”
“那他拆開了沒有?”
“不知道啊,我急著上廁所,就沒看。”
“你傻呀,要是他的,他肯定會拆開看的呀,你怎麼不看著點兒呢?”
“你才傻呢,你想知道是怎麼會回事,把它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麼?你弄得我兩個課間都沒上成廁所,憋壞了你負責啊?”
“我爸說,偷看人的信件會侵犯別人的隱私權,而且我哥從小就教導我,不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
“那現在怎麼辦?信已經在施謹琛手裏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下午我哥要來接我吃飯,我到時候探探口風好了。”
“其實施謹琛那人除了脾氣不好、嘴毒麵癱之外,人還是不錯的。”
“那也別想染指我哥!小說裡的那種人都是變態,控制慾和佔有慾特別強,那啥也特別厲害,我哥要是跟施謹琛那種人,我......。”
顏蜜話還沒說完,嘴巴就溫酒捂住了,她有些鬱悶地瞪大了眼睛:“你幹什麼?”
溫酒乾咳一聲,放開了顏蜜,眼睛依舊怯生生地看著顏蜜背後。
顏蜜狐疑地轉過身,立刻就捂住了自己嘴巴,心虛地低下了頭,臉漲得通紅。
“你哥要是跟我,怎麼樣?”施謹琛陰著臉說反問句的時候,簡直是小說裡那種變態的原型,連那種帶著寒意的語氣都模仿得栩栩如生,真是要命啊。
“不怎麼樣。”顏蜜硬著頭皮趕緊回答了一句,打算溜之大吉。
“你哥跟我,不怎麼樣?”施謹琛還是板着臉,但是怒氣似乎不那麼重了,質問的態度依舊很強勢。
其實剛纔如果顏蜜不是咬牙切齒地說著他的名字,他根本不會停下來,他會路過是因為他的生物作業本沒發,正準備去辦公室找,結果就聽見顏蜜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的名字。
他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竟然是變態,雖然他自己沒看過那些小說,但是江雪簷三天兩頭就會給他講那些爛俗的情節。
哦對,江雪簷有一次還一臉嚴肅地對他說:“施謹琛,我說一句話你可不要生氣,我真的覺得你跟莫紹謙好像。”
而後,不管他怎麼問,她就是不說莫紹謙是誰。
後來他就看了那本《千山暮雪》,看完之後,一個月沒怎麼跟江雪簷說話。
就算是理科生,想象力和閱讀理解水平也不能這麼差啊?要不是怕被江雪簷笑話他看小說,他真的很想問問,他跟莫紹謙哪兒像了?莫紹謙要是變態的話,也是始祖級別的。
至於他,並不是變態,只是內斂過頭罷了。
顯然,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沒想過顏蜜要怎麼回答,因此在他瞪著顏蜜等著她解釋的時候,顏蜜在心裏把他祖宗又問候了一遍。
“我錯了”顏蜜憋了半天,只說出這三個字,還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他再來一句:“我跟你哥,錯了?”
然而這次施謹琛什麼也沒說,他簡直對這兩個女生煩透了,一下午被他撞到兩次,兩次都是在說別人閒話,真是要命,閒話能當飯吃嗎?
“你跟我哥,真的不怎麼樣。”顏蜜看他僵著臉往辦公室走,大著膽子又說了一句,說完就“噌”一聲沒了影兒。
施謹琛一臉惱火地準備開啟懟人模式的時候,才發現只剩溫酒愣愣地站在那兒望著他了,罪魁禍首已經一口氣跑回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