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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風流後媽趕出來的將軍

    公元一二二六年夏季,速不臺率領西路大軍四萬人,進攻沙州城。這沙州城位於今天敦煌以北不遠處,是一座堅固的石頭城。速不臺沒費多大氣力便攻佔了沙州。

    速不臺只留下三千西夏俘虜兵,其餘全都亂箭射死。像很多被蒙古兵攻破的城池一樣,沙州城也隨之被摧毀,地圖上再也找不到這座石頭城了。

    攻下沙州之後,速不臺揮軍挺進肅州。

    有個叫昔裡鈐部的對速不臺說道:“肅州是我生長的地方,我在這裏度過了十六年,因為不願忍受欺凌,才被迫離鄉背井,投奔蒙古大汗。現在,十幾年過去,我隨著蒙古大軍殺回來了。”

    昔裡鈐部本是西夏肅州人氏,父親、兄弟全是打鐵出身,是肅州城有名的兵器匠師。

    當昔裡鈐部十六歲時,肅州城守呼邪殘仁的兒子呼井沛在肅州城裏為非作歹,專幹害人的勾當。一天,呼井沛來這裏打一口刀,看到昔裡鈐部的姐姐貼裡不花兒胸高腰細屁股大的相當漂亮,便動手動腳,要霸王硬上弓,結果被鐵匠父子碰到,狠狠地就是一頓暴打。

    於是,貼裡不花兒與弟弟昔裡鈐部跨上他們家僅有的兩匹馬,向蒙古國方向,飛馳而去。

    他們進入蒙古國界,遇到成吉思汗的二弟哈撒兒的巡邊隊伍,被這位二王爺收留去,又娶了貼裡不花兒為妻。

    現在,昔裡鈐部又回到故鄉的土地上,他向速不臺建議道:“將軍啊,這肅州城也是易守難攻之地,不如讓我先混進城地,尋找兒時的一班夥伴,伺機獻城,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速不臺擔心地說:“你能在裡面做個內應,當然那是很好的。但你孤身入城,十分危險,據說城中主將正是你當年的仇人呼井沛,一旦被他知道你的身份,那你就死定了啊!”

    但是,昔裡鈐部再三請求,堅持要進城去,速不臺只得答應了。

    臨行前,又與他約好聯絡暗號,派了一名護衛木塔兒,隨他一起去。兩人扮作做生意的西夏人模樣,混進了肅州城,昔裡鈐部慢慢找到原來的住地,舉目一看,真是故地依舊,人物全非了。

    費了好長時間,這個“少小離鄉老大回,鄉音難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肅州人,終於找到了幾個兒時的夥伴,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他的父親與兄長,已在那次衝突中一起戰死,儘管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昔裡鈐部還是難過地流下了熱淚,為他冤死的父兄哭了一場。

    由於蒙古軍隊到處劫掠,殺人的風氣,四處傳揚,城裏的居民一提起蒙古人,無不嚇得“談蒙色變”,同時也恨得咬牙切齒,這就給昔裡鈐部的“策反”工作帶來相當大的困難。

    經過再三勸說,昔裡鈐部終於聯絡了一百零六戶居民,願意歸順蒙古。

    在某一天深夜,昔裡鈐部領著這些人偷偷地將城門開啟,讓蒙古大軍衝殺進城了。

    攻佔肅州之後,除了昔裡鈐部聯絡的一百零六戶得到赦免之外,其餘的全被處死。

    攻佔肅州之後,速不臺帶領大軍向甘州進發。

    因為甘州的守城主將是蒙古大將察罕的父親曲也怯律,成吉思汗得知這一訊息之後,立即派察罕前來招降。

    這裏說一下出身西夏的察罕,當年這哥們兒離家到蒙古投奔成老大,其中也是有一段因由的。

    察罕的老爸叫曲也怯律,為人耿直、忠厚,他前妻生下一子,即是察罕。後來前妻病死,又娶朝中大臣竇爾章的女兒竇天嬌,婚後七個月生下兒子留托兒,雖然不大合常理,曲也怯律也只得認了。

    竇天嬌這美女生得妖豔風流,出嫁前與家中管家有幾腿子,本是帶著有孕之身,嫁給曲也怯律的。

    由於竇美女一慣水性楊花,覺得曲也怯律為人古板,不善風流,便又故態復萌,為解慾望之渴,她竟厚顏無恥地**家中的男傭人,經常乘著老公不在家而與那個年輕的傭人鬼混。

    有一次,察罕去找留托兒,不料正撞見竇天嬌與那個男傭摟在一起,他慌忙走開。

    這女人擔心察罕向他老爸告發她,便惡人先告狀,立刻跑到曲也怯律處哭訴道:“老公啊,你那個**的兒子察罕人面獸心,竟然對我**,強迫我與他……”

    曲也怯律一聽,氣得火冒三丈高,大罵道:“這小畜牲,我非殺他不可!”

    察罕聽說這訊息之後,覺得既不好向老頭子解釋,又不能呆在家裏了,便離家出走,跑到了蒙古,投到成吉思汗帳下,還深得信任,成爲了老鐵同志的一名勇將。

    有一次,察罕奉鐵老大之命,帶二人去偵察敵情。途中,忽見前面不遠處有兩個敵兵,他手下的馬仔便說:“老大,我們三個人對付那兩個敵兵,必勝無疑,把他們幹掉吧!”

    察罕眉頭一皺,說道:“他們也發現我們是三個人了,但他們竟然不怕?別冒險,也許還有陰謀!”

    說罷,察罕帶著兩個手下,離開了那裏。

    後來,他們才知道那兩個人是出來誘敵的,是爲了引誘蒙古人去上當的,因為在那兩個人的身後,埋伏有一支人馬。

    當時若是聽從他們的意見,前去捉拿那兩個敵人,準中敵人的計策,被敵人所擒。

    成吉思汗得知這件事以後,多次向將士們講述,表揚察罕機智有謀,要將士們向他學習,特別是在倉促之中,更要心細如絲,不能草率粗心,以免吃虧。

    這次攻打甘州,成吉思汗得知甘州主將曲也怯律就是察罕的老爸,便讓察罕前來招撫曲也怯律,爭取免動干戈。

    速不臺對察罕說道:“甘州城四門緊閉,只有用箭把招降信射進城去,別無他法了。”

    察罕便修書一封,要求老頭子曲也怯律、弟弟留托兒到城上與自己相見。

    這書信射進城不久,曲也怯律與十三歲的留托兒果真來到城上,與察罕見面,察罕勸道:“老爸啊,西夏想對抗蒙古,正如以卵擊石而已。早日歸順,纔是最明智的選擇,不然大軍殺入,生靈塗炭了。”

    曲也怯律一聽,事情正是如此的,便跑回去召集將領開會。

    哪知道,參加會議的將領們紛紛反對投降,都下決心與蒙古人對抗到底。那個副將阿綽也兒為首的三十六名將領齊聲高喊幹掉曲也怯律與城池共存亡的口號,把曲也怯律和他那個十三歲的兒子留托兒一起砍了腦殼。

    副將阿綽也兒派人把曲也怯律、留托兒父子的人頭,掛在城上,向蒙古人示威。察罕一見,哭得死去活來,向速不臺請求堅決擔任攻城的主將。

    第二天,蒙古大軍強勢攻城,察罕親自冒著矢石,帶領軍隊從雲梯上爬到城頭,與城上守軍進行肉搏戰。

    在察罕帶動下,蒙古士兵英勇頑強,前赴後繼,很快攻克了甘州城。成吉思汗餘怒中下令殺死全部城民。

    殺害曲也怯律的三十六人全被察罕捉住,他向成吉思汗報告道:“甘州城內的百姓無辜,有罪的共計三十六人,請求大汗賞罰分明吧!”

    成吉思汗答應了察罕的要求,甘州才得以倖存下來,避免了屠城的厄運。

    攻佔甘州以後,成吉思汗命令速不臺率領大軍直抵賀蘭山下,準備在東、西兩路兵馬會師後,與阿沙敢不決戰。

    成吉思汗率東路大軍,直入西夏境內,兵抵黑水城(額濟納地區)。因為此城位於北狼山脈西北哈喇木倫河之濱,正是從東北方向進入西夏的必經之地。

    據馬可。波羅說,額濟納地區(在今天的內?蒙古巴彥淖爾盟境內)的駱駝非常有名,是途經戈壁灘的商隊求之不得的牲口。此外,額濟納的大隼也很有名,可用於大型圍獵。

    蒙古軍溯弱水河谷而上進入“甘?走廊”。甘?走廊是一個從東南到西北的黃土地帶,南靠南山,北臨戈壁,從山上流下的溪流灌溉著這一狹長地帶,逐漸彙集最後形成了弱水。甘肅走廊中有依次排列的綠洲,其中最大的綠洲是甘州和肅州。環繞每個綠洲的是柳樹叢、楊樹叢、果園甚至草地、小麥地和穀子地,這一切使綠洲成了來自沙漠的商隊的樂上。甘州和肅州歷來以商隊之城而知名,它們是中亞商隊經商路線的開端,是絲綢之路的門戶。正像馬可。波羅所證實的,由於商業發達,在多數是佛教徒的居民中出現了眾多的聶斯脫利派基督教徒。大約47年後,馬可。波羅在甘州的一些寺院裏發現了非常精美的佛教塑像,他對這些塑像的寓意讚歎不止。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了三座聶斯脫利教(景教)教堂。

    城堡早在西夏王朝正式建國以前就已建成。儘管城市規模較小,但因它是河西走廓通往漠北的必經之路和交通樞紐,所以戰略地位極為重要。在西夏建國以前,黑水城一帶就已有大量居民,在這裏耕耘牧獵、繁衍生息。西夏建國後,爲了加強這一地區的管理,以防東面遼國和漠北蒙古的侵入,西夏王朝曾先後調集兩個統軍司來駐守黑水城及整個居延地區。並將大批人口遷到黑水城一帶定居,讓他們在當地屯墾造田、生產糧食,以滿足大批軍民的生活需要。到西夏鼎盛時期時,黑水城已不再是一座單純的軍事城堡,逐漸變成一座經濟、文化都較為發達的繁榮城市。當時的黑水城內,官署、民居、店鋪、驛站、佛教寺院以及印製佛經、製作工具的各種作坊佈滿了城區,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近200年之久。

    成吉思汗一般情況下是先禮而後兵的。攻城前總要先派出使者前去勸降,申明寬待降者,對抵抗者進行嚴懲。

    這黑水城的守將名叫者桑列不,是一個剛直不阿的猛男,他對蒙古來勸降的使者說道:“我早就聽說那個殺人如麻的成吉思汗已經死了,怎麼又出來一個假成吉思汗呢,真是怪事了。”

    蒙古使者聽了,十分驚訝,忙說道:“我們老大活得好好的,怎麼說他早已死了啊?”

    守將者桑列不又說道:“聽說成吉思汗打獵時,被野驢踢下馬,摔壞了內臟,早已死了。”

    那使者雖然知道自己的老大確曾在打獵時,戰馬受野驢驚嚇,將他摔下馬來,儘管摔傷了,卻不曾死呀!於是說道:“這全是不實之詞,我們老大身體好得很呢!這是有人在故意造謠!”

    者桑列不又說道:“還有人說,成吉思汗正在帳中睡覺,忽然天降大火,把他活活燒死在帳中。”

    使者聽了,覺得有些人真是捕風捉影,這事被傳得面目全非了!

    原來早在西征開始時,大汗在夜裏休息時,因燭火燒著了檯布,以後又燒著了地毯,後被護衛發現,及時撲滅了。

    想到這裏,使者冷笑道:“這是有些歹毒之人,故意在誇大事實,對我們的大汗進行詛咒呢!”

    蒙古使者問道:“我們蒙古大軍已兵臨黑水城下,何去何從,不知主將是怎麼打算的?”

    守城將軍者桑列不鎮定地答道:“自古就有兵來將擋的說法,我絕不會不戰而降的,何況我對你們蒙古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感。”

    使者又一次提醒道:“戰敗而降,與不戰而降,根據我們大汗的政策,是有很大差別的啊!”

    者桑列不感慨地說道:“沒有什麼了不起,對我來說,戰敗而死,戰勝而死,都是死了。人生在世,這條路誰能不走?你們的成吉思汗佔領的土地再大,兵馬再強壯,擁有的金銀財寶再多,到頭來也和別人一樣還是兩手空空,赤條條地死去,什麼也帶不走!”

    蒙古的使者冷冷一笑:“既然這樣,那將軍好自為之!天下是沒有後悔藥賣的。”

    使者回去向成吉思汗作了彙報,又把那些傳揚的各種說法,也學說一遍,老鐵同志氣得當場昏迷過去。身邊的馬仔們趕緊按人中太陽穴不迭。

    按照成吉思汗以前的要求,出使外國的使者,回來後要如實彙報,好的、壞的,全要說給這位大汗聽一遍。

    自從打獵摔傷以後,腰身疼痛難忍,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息治療,也遂皇后又常常替他按摩,漸漸有些好轉。但給這一氣,又雪上加霜了。

    好一會兒,老鐵同志才甦醒過來,猛拍大腿:“馬拉個巴子!把黑水城完全包圍起來,放火燒光!燒光光!”

    大汗生氣了,後果就相當的嚴重。

    窩闊臺和幾個大將立馬帶領兵馬,把黑水城圍得水洩不通,然後展開全面攻城。

    小小的黑水城,兵少將寡,怎能經得起日夜不停地攻打,兩天後,蒙古大軍攻進城去。按照成吉思汗的命令,將城內軍民全部燒死,在熊熊大火之中,叫喊哭罵之聲連續不斷,一個月後仍然煙火瀰漫,氣味難聞,令人作嘔。天可憐見!

    當年的蒙古軍真的是惡如虎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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