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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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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搶個老婆當新娘

    1161年秋的這一天,也速該這位帥哥正在放鷹捕雀,忽見有人騎著高頭大馬、趕著牛車、意氣風發地娶親回來了。

    小光棍也速該帥哥立即拍馬狂奔過去,往小牛車內一瞄,哇噻!這不是一朵草原上最美麗的花嗎?咱可不能讓她插到一推牛糞上。

    這位小新娘當真是美麗無比,臉旦兒粉紅鮮嫩,胸脯兒高聳豐滿,那小蠻腰那身材!哇,好看的沒法形容了,咱哥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妞啊!小光棍不由地神魂顛倒,立即飛馬往家裏趕,心裏高興地想著,請哥哥和弟弟做幫手,這桃色生意哥們是做定了!打光棍這麼多年,終於是要熬到頭啦。

    這位倒黴的新郎官是篾兒乞部人,名字叫也客赤列都。

    而這位新娘,就是我們的主角——成吉思汗鐵木真同志的母親訶額侖,她的命運將在這一天改變。她曾是另一位年輕勇士、篾兒乞惕部落人赤列都的妻子。赤列都經過草原東部時,遇到了來自以盛產美女出名的斡勒忽訥部落的訶額侖,於是就追求她。按照草原傳統,在娶訶額侖回部落之前,他要給她的父母提供聘禮併爲他們幹幾年活。剛一完婚,兩人便獨自開始跋涉數週的路程,返回他的家鄉。根據《秘史》記載,她坐在一輛由一頭公牛或犛牛拉著的黑色小推車上,而她那引以為榮的丈夫則騎著褐色的馬,伴隨在小推車旁。訶額侖那時可能還不滿十六歲。

    他們沿著斡難河輕鬆愉快地穿越過草原,而且隨即準備進入把他們與篾兒乞惕領地隔開的多山地區。僅需幾天路程便可穿越橫亙在前的孤立山谷,並可順勢下山進入篾兒乞惕人放牧的肥沃草場。年輕的新娘坐在她的黑色小推車上,

    新郎官也客赤列都同志看到有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跑來瞄了自己新娘幾眼又跑走了,感到很奇怪,就對自己的新娘說:“剛纔那個瘋子想幹什麼啊?”

    “我哪知道啊?”馬車裏的新娘有點害怕地說:“千萬不要是碰上搶親的怖恐分子了啊!”

    聽新娘子這樣講,也客赤列心裏顫抖了一下。

    不容他多想,遠遠的,原先跑回去的那傢伙又帶了兩個猛男拍馬舉刀狂奔過來了。

    “不好!說什麼,什麼到,肯定是搶親的了!”也客赤列驚叫一聲,他明白,自己還呆在這裏,流血事件馬上就會發生,性命要緊,趕緊拍馬落荒而逃。

    也客赤列都騎的是一匹快速的黃馬。很快逃過一座山崗,也速該三兄弟緊追不放。呵呵!人家說打虎見得親兄弟,戰場不過父子兵,他們這幾條帥哥是搶女人見得親兄弟。

    赤列都繞過山崗,又回到他車子那裏。訶額侖美女緊張地說:“老公啊,你怎麼又跑回來了呢?你沒看見那三個人嗎?臉色變態得很,肯定要殺了你的。老人們都說了,處處車前有美女,輛輛車中可尋婦。留得性命在,還怕娶不到閨女、婦人?你再娶了別人,可以把她改名和我一樣——叫訶額侖,算是個記念。你快點逃命去,就聞我的味走吧!”

    說著就脫下自己的外套遞過來。

    赤列都剛從馬上探著身子接過老婆的外衣,追他的三個人已經越過山嘴狂奔上來了。他慌忙拍著黃馬,沒命地向額嫩河上游逃走了。看來這哥們是一手抓著老婆的外衣放在鼻孔前聞著,一手狠狠地拍著馬屁股逃走的。那逃命的速度極快無比,如果參加奧運會賽馬肯定抱回冠軍盃無疑。

    三個人在後麵緊緊追趕,氣勢洶洶地一直追了七個山崗,可那匹黃馬實在太快,很難追得上,只好返了回來。否則那赤列都折了夫人又丟命,才真正是冤大頭!

    那位倒黴的新郎官回到自己的部落後,原本是想及時喊人來奪回自己新婚的妻子。可是,當時的篾兒乞部怯於也速該他們的勢力太強大,沒敢輕舉妄動。

    這位情哥哥鬱悶啊,加上惱恨交織,不久就病倒了,又不久便歇菜了。臨死前,他把那件外衣交給大哥脫黑脫阿,並懇求大哥務必為自己報奪妻之仇。

    於是纔有了若干年後,鐵木真的老婆孛兒帖被篾兒乞人搶走之恨,也是那個有點來歷不明的大兒子不能當接班人的原因。

    這裏也速該帥哥拉著人家的新娘訶額侖靚妹牛車的韁繩;他哥哥聶昆太子領路;弟弟答裡臺騎著馬走在車軸邊,三個傢伙屁顛屁顛地押送搶來的美女回家了。

    訶額侖美女在車裏悲傷地喃喃自語:“赤列都,我的阿哥,你從來沒有被逆風吹散頭髮,從來沒有在曠野裡餓過肚子,現在呢,兩根辮子,一根吊在胸前一根吊在背後。怎麼會弄成這樣啊?”

    然後這娘們就放聲大哭。

    史書上說她哭得山搖地動,哭得河水大起波浪,當然是胡說,但哭得三條帥哥心裏很是不爽倒是真的。

    韃裡臺老疙瘩騎馬走在她旁邊,警告說:“你要摟抱的,早就翻過幾多山跑路了;你要痛哭的,早渡過幾條河逃命了。哭叫再響,他回頭也看不見你;掛念再多,你想找他也沒門兒。閉嘴吧。”

    也速該帥哥帶著搶來的女人,來到大營的金帳中,把事情的經過報告了老大忽圖剌汗。

    忽圖剌汗坐在那裏,撏著長長的鬍鬚,滿臉喜色,聽完了也速該帥哥的報告,招呼也速該走向前來,把手放在也速該肩上,高興地對他說:“也速該,你這事兒乾得很好!很爽啊!男子漢嘛,就應當敢做敢為。男人沒有女人還真不是個完全的男人,有句話說得好,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你今天終於有女人了!你們好好給我生幾個猛男來吧,猛男多了,我們好稱霸世界啊!”

    站在旁邊的那個女人聽了,不禁又大聲地哭了起來。

    忽圖剌汗轉過頭,笑著對身前的美女說:“我是這裏的國王,他就是我最喜愛的侄兒,經常跟隨我帶兵打仗,將來我歇菜了,他就接替我的位置當老大了!你給他當老婆,以後豈不是就成了高貴的夫人了嗎,那不是很好的事嗎?還哭個鳥啊。”

    當然,後來的歷史上,也速該並沒有當上大汗,他只是他們部族的首領。

    女人聽說將來能當上高貴的夫人,從內心裏也轉悲為喜,眼中的珠淚,也停止了。臉上的愁雲漸漸消退,迷人的臉蛋紅潤起來。

    可見天下真正純情的烈女還是很少的。

    不過這也難怪這位美女,搶婚在當時是很普遍的習俗,人們早就見慣不怪了,就連被搶者也不以為是醜事。再說了,也速該同志那點不比也客赤列都強。訶額侖美女從此對這個把自己搶來的丈夫一生忠誠,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也速該作為男人的魅力,這魅力使老婆變成了自己的終生粉絲。後來也速該被毒害,訶額侖忍受喪夫之痛和尼魯溫蒙古部離散之苦,依然堅貞不渝地守著寡,一心一意拉扯大成吉思汗和他的弟妹們,由此受到敬仰,成為蒙古族心目中的聖母。

    當時忽圖剌汗老大對身邊的馬仔說:“把美女帶到後面的帳篷裡去,重新好好收拾收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們要好好慶賀一下,今天晚上就給也速該舉行婚禮。”

    也速該喜出望外,欣喜若狂。那天晚上營地燃起熊熊的篝火,殺牛宰羊,大大地熱鬧了一番,部落裡的牧民直到很晚才盡興散去。也速該和那個女人舉行完儀式後,兩人手挽著手,雙雙進入了老大叫人為他們佈置的新房帳篷裡。

    帳篷裡一切煥然一新,在明亮的牛油燈下,也速該捧著新娘嫩紅的臉蛋,痴迷地觀看,就像觀賞一件他從來沒有觀賞過的藝術品,新娘害羞地扭著頭,也速該覺對她說:“你真是太美了,比我在草原上看見你時還美麗,叫我怎麼能不動心,怎麼能不心疼?”

    這哥們兒還有一句沒說,就是怎麼能叫我不去搶呢?

    燈光搖晃著,帳篷外明亮的月光灑遍了草原。

    乘著這個機會我們就簡單說說一些也算重要的情況。

    那時候的蒙古草原可以說是部落林立、參差不齊、矛盾交織、連年混戰的地方。

    當時草原上部落很多,主要的就有五大部落:蒙古部、克烈部、塔塔兒部、篾兒乞部、乃蠻部,與五大部落並存的還有幾十個小部落和氏族。

    草原各部社會經濟、政治、文化情況參差不齊。其中有森林狩獵民族,稱為“林木中百姓”、有草原遊牧民族,稱為“有氈帳的百姓”、有臨近漢地的部落,已過上定居生活。從社會形態來看,蒙古草原各部有的尚處於原始氏族公社階段,有的正處於從原始氏族公社向奴隸社會轉化階段,有的已經進入了奴隸社會。

    漢人把這些草原部族劃分爲“白韃靼”、“黑韃靼”、“生韃靼”、“熟韃靼”。那麼,劃分的依據是什麼呢?

    “白韃靼”、“黑韃靼”是依據他們的膚色劃分的嗎?“生韃靼”、“熟韃靼”又是依據什麼劃分的呢?令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西餐牛排。“我要一份熟透了的。”“我要一份七分熟還掛著血絲兒的。”

    其實,漢人是依據這些部族漢化程度的高低來劃分的。鄰漢地近、漢化程度較深的被稱為“白韃靼”或“熟韃靼”。離漢地遠、受漢族影響較少的則稱為“黑韃靼”或“生韃靼”。

    比如盛產美女的弘吉剌部緊鄰漢境,已經開始過定居生活了,是一個較先進部落,即被稱為“白韃靼”;而蒙古部以遊牧為主、狩獵為輔,離漢地較遠,比較貧窮,比較落後,被漢人稱為“黑韃靼”;至於再靠近北邊的“林木中百姓”主要從事森林狩獵業,更貧窮、更落後,完全是一幫沒文化的傢伙,恐怕要被漢人稱為“黑油亮黑油亮韃靼”了。

    當時草原上有幾十個部落和氏族,難免會出現張三偷了李四的馬,王五家的牛踩踏了趙六家的牧草,劉大家的狗偷吃了董七家的小雞,老鄭家的小子扒了了老周家閨女的褲子……所以彼此之間你恩我怨,糾纏不清,連年混戰,亂成了一鍋粥,你砍我來我砍你,大多是彎刀幫斧頭幫的生意。經過幾百年的以怨報怨或是以恩報怨、仇上加仇,至於誰是正義的誰是不義的到最後誰也搞不清楚了,反正每個部落都認為別人都是蠻橫不講道理的奸詐小人,只有自己才永遠是理直氣壯的是合法經營依法辦事的。整個12世紀,漠北各部一直處於激烈的互相征戰之中。不僅部與部之間,就是在同一部內的各家貴族之間也展開了極為慘烈的爭奪。他們鬥爭的目的在於爭奪財富、牧地、牧民和屬民還有美女。草原諸部就好像一群狗在打群架,法則只有恃強凌弱、優勝劣汰,基本上沒有所謂的正義和道義,反正是狗咬狗兩嘴毛。

    所以,也速該搶得老婆後不久,忽圖剌汗老大又惦記起可惡的塔塔兒部落來,決定又去狠狠修理這幫刁民一下。

    也速該同志便自告奮勇,說:“老大,你就讓我去把他們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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