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罰
開飯的時候陸珺也回來了,一個人來的,臉色透著疲憊,精神卻還是不錯的。
少了幾個人,飯桌上依舊熱熱鬧鬧,楚知瑤不願意一個人在樓上吃,跑下來和大家一起吃。
期間陸瓊筵不停給她夾菜,但一樣只能適量的吃一點,她吃得可開心了。
大家一起幹杯的時候,楚知瑤對上陸英的眼神,發現這個三姐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有些怪異,總之和在房間聊天的時候不一樣了。
心裏有點疑惑,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每個人的心就這麼小,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放心上的話,遲早要悶死。
“瓊筵,你也多吃一點,別顧著給弟妹夾,瞧你自己瘦得,來吃魚。”
陸英見陸瓊筵一直在照顧楚知瑤,眉頭緊鎖,親自動手給他夾了一大塊魚腩肉,今天的菜大多數都是陸英炒的,不巧,那紅燒魚是鯉魚做的,陸瓊筵因為之前的傷,有些東西一直在忌口。
鯉魚是發物,再加上楚知瑤不吃鯉魚,所以陸瓊筵也跟著不吃,這是最近陸家人才知道的事,同時在楚知瑤的影響下,身體多少有點毛病的陸家人除了陸硯和陸珺外,都不吃鯉魚。
所以那一筷子鯉魚魚腩肉剛放到陸瓊筵面前的小碗,就被他夾給了陸硯,他抬頭對陸英說:“謝謝姐,但是我現在不吃鯉魚了,鯉魚是發物,我身上有舊傷。”
其實陸瓊筵的傷已經好了,以前那些小毛病都被楚知瑤調理好了,這麼說無非是怕陸英尷尬。
然而陸英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覺得弟弟和她疏離了,不再是以前的弟弟了,陸英高興的眉眼淡了不少。
陸家人沒發覺,因為陸瓊筵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性格,要是他哪天對他們溫溫柔柔,和和氣氣那纔是奇了怪,要了命了。
陸家人沒發現的細節,楚知瑤注意到了,她嚥下嘴裏的土豆,用公筷夾了一塊肉多的雞肉放到陸英的小碗裡,笑眼彎彎地開口。
“這雞肉不錯,姐你多吃一點,是爸自己養的家雞,很好吃的。”
“謝謝弟妹。”
陸英收起莫名的情緒,對楚知瑤笑了笑,視線劃過楚知瑤手裏的公筷,垂下眼簾時輕輕往桌上掃了一眼,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一雙公筷,她面前也有一雙,而她剛剛卻用自己的筷子給陸瓊筵夾的……
陸英心裏很難過,敏感地以為陸瓊筵是嫌棄她的口水,可她以前也是用公筷的,許家不用,都是用自己的筷子在菜盤裏翻來翻去,喝湯也不盛到碗裡,直接用湯勺喝,她只是在許家待的時間久了,被同化了……
陸英的這一頓飯吃得很難受,因為她發現自己和陸家人不一樣了,她辛辛苦苦親手炒的菜也沒什麼人吃,剩了一大半,而桌上那一大碗牛雜和藥膳湯卻被吃得乾乾淨淨。
比起陸英的難受,陸家幾個大老爺們滿足極了,特別是陸老爺子,他對楚知瑤的態度非常好,簡直是把楚知瑤當成親生女兒疼,見楚知瑤手邊的水果吃沒了,就讓陸瓊筵趕緊去削,茶水涼了就讓陸瓊筵倒。
活生生把陸瓊筵轉得跟陀螺一樣,惹得陸硯和蘇民宇都在旁邊哈哈大笑,陸瓊筵卻心甘情願。
楚知瑤喝著陸瓊筵給她熱好的牛奶,視線不經意滑過陸英,瞥見了陸英複雜又難過的神色,她一愣,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眸。
吃飽喝足,又和陸家人聊了一會天,楚知瑤被陸瓊筵扶上樓休息了,換好衣服躺到溫暖的被窩裏,楚知瑤早把陸英那點情緒忘得乾乾淨淨,睡得香甜。
待再次醒來時,是被開門聲驚醒的,她迷糊地睜開眼睛,看見一道筆直的身影一進門就一瘸一拐,似乎身上疼得厲害。
“陸瓊筵?你怎麼了,是不是膝蓋復發了?哪裏疼?”
看清楚來人是陸瓊筵,楚知瑤瞌睡蟲都嚇跑了,艱難起身,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滿是擔憂,眼眶更是泛着紅,細細打量著自家男人。
陸瓊筵挺直背,昏黃的燈光打在長長的睫毛上,鼻樑挺拔細窄,平時紅潤的薄唇有點蒼白,額頭細密的汗水往下巴滴,汗水墜成一個小尖尖。
“爸是不是打你了?因為你打了陸安,所以爸對你動家法了?”
陸瓊筵沒想到楚知瑤竟然猜到了,還猜對了,心裏覺得有點尷尬,以前經常被罰也就算了,現在他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被自家父親罰,丟人。
可看著楚知瑤心疼他的小臉,莫名又覺得好像還不錯?
小時候他被罰,有母親抱,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受罰再也沒有了溫暖的懷抱,但現在他似乎又有了。
“說話啊,你不會被打壞了吧?還是被毒啞了?傻了?”
眼見著楚知瑤越說越誇張,生怕她把自己說不行了,陸瓊筵趕緊開口解釋:“沒有,爸是覺得我當衆廢了陸安,覺得給人留下了把柄,才生氣動了家法,不疼的,我好好休息一晚就好了。”
陸老爺子確實很生氣,氣陸瓊筵魯莽,氣陸瓊筵沒有保護好楚知瑤,氣陸瓊筵留下了把柄,若是林家真的魚死網破去報警,那陸瓊筵會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
陸瓊筵不止被打了,還被罰寫檢討,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家常便飯,他最在意的是這些都被楚知瑤知道了,感覺很丟臉。
“爸怎麼這樣,我明天不給他煲湯啊,不,我以後都不給他煲湯了,肉乾也不給他吃了,明明是林琳先欺負我的,況且陸安長成那傻樣,誰知道是不是……”
楚知瑤生氣了,磨著牙想了一會開始惡狠狠的放狠話,最後那句話沒說完,但陸瓊筵聽明白了。
視線落到她氣鼓鼓的臉上,感覺她現在有點像鼓著氣的小氣球,臉頰肉嘟嘟,瞧著手感非常好,想捏捏。
他安慰了幾句,就被小女人摁著把衣服都扒了,緊接著噼裡啪啦的淚珠子就往他後背上砸,滾燙的,像沸騰的水一樣灼著他的厚,一直穿到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