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的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金黃色的陽光灑滿大地。陸瓊筵沒有把東西都拿過去，老宅那裏什麼都有，他就帶了楚知瑤常用的東西和自己的幾套衣服。

    “哇，這裏好漂亮，有很多人住嗎？”

    楚知瑤和陸瓊筵是陸老爺子身邊的警衛員小林過來接的，當小汽車進入一片警衛比較多的區域時，小林把車窗降下露出陸瓊筵和楚知瑤的臉。

    警衛崗王哥一看，冷硬的臉上立即咧開嘴笑，驚訝的和陸瓊筵打招呼：“喲，瓊筵回來了，這是你媳婦吧？早就聽老首長說你結婚了，都快當爸了，我之前還不信，哈哈恭喜恭喜。”

    許是見到了以前的熟人，陸瓊筵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抓過特意放在身旁的糖袋子，抓了一大把糖果遞給王哥：“謝謝王哥，這是我媳婦，叫楚知瑤，我確實當爸爸了，王哥吃喜糖，有空來家裏吃飯。”

    “好好好，沾沾你們的喜氣。”王哥也不客氣，接下糖後笑眯眯地記下楚知瑤的臉。

    和王哥道別後，又經過幾個警衛崗，每一個陸瓊筵都發了喜糖，於是每一個警衛員都記下了楚知瑤的臉，都知道陸家小兒子陸瓊筵結婚了，當爸了。

    小汽車開始減速準備停下的時候，楚知瑤趁機悄悄對陸瓊筵神秘兮兮的說：“陸瓊筵，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陸瓊筵漆黑的眼眸還帶著笑意，見狀順著她的意問：“像什麼？”

    “孔雀開屏！”

    陸瓊筵：“………”

    他來不及反駁自己是天鵝，小汽車已經停在一座中式老宅門前，楚知瑤動作麻利地下車了。

    老宅不是時下最時髦的樓房，而是以前古老的兩層宅子，大門上方有一塊空掉的地方，楚知瑤猜測以前那裏應該掛著門匾。

    除了那塊不見的門匾，楚知瑤還發現了許多被打砸過的痕跡，只不過都已經修好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爸以前爲了護下老宅，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了，但門口還是被砸了，好在裡面還和以前一樣，後面他們又說把東西還回來，爸沒要多少，就拿了我們和媽最喜歡的東西。”

    陸瓊筵身上揹着楚知瑤的隨身小布包，站在她身旁，大手輕輕護在她身後，視線和她一起望著修補過的圍牆，低聲解釋。

    楚知瑤點點頭，她清楚陸家能護下這座老宅有多艱難，當初她外婆家就被砸了個精光。

    “是不是筵哥兒回來了？”

    這時，大門吱呀一聲開啟，梁姨慈祥的聲音響起，驚喜地看著站在門外的兩人：“我剛聽見汽車的時候就知道是你們回來了，這是瑤瑤吧，長得可真乖，好看。”

    “昨晚我聽說你們要回家，我早早就把筵哥兒的房間打掃好了，乾乾淨淨，要是缺了什麼就和梁嬸說。”

    昨晚陸瓊筵就和楚知瑤說過樑姨，梁姨是她婆婆以前撿到的孤女，因梁姨性格溫善，便一直在身邊以姐妹相處，後來動盪開始，梁姨也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她婆婆身邊，看著陸瓊筵他們幾兄弟姐妹長大，現在也還留在陸家。

    “梁姨，您又忘記了，現在不能叫哥兒了。”陸瓊筵摟過楚知瑤，扶著她進門，一連聽了兩聲哥兒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

    梁姨恍然大悟，趕緊四處看看有沒有外人在，懊惱地拍拍嘴巴，低聲：“唉，年紀大老忘，還好沒人聽見。”

    楚知瑤眨了眨眼睛，感覺梁姨似乎患有輕微的阿爾茨海默病，也就是所謂的老年痴呆，記憶力減退，經常丟三落四，但不是很嚴重，以後給她調理治療一下就好了。

    她想給梁姨摸摸脈，但是初來乍到就要摸人家脈好像不太好，只好壓下這股念頭，安安靜靜地跟著他們進屋。

    屋子裏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傢俱都是實木，茶桌椅子是木，地板也是乾淨的木板，沙發是實木，上面放著手工做的墊子，有一個黑白電視機，燕舞雙卡錄音機。

    客廳裡沒人，陸老爺子在睡午覺，不遠處的廚房散發著一股食物的清香，冒著咕嘟咕嘟的聲音。

    “先回房看看，放好東西就下來喝湯。”梁姨拍拍楚知瑤的小手，慈愛的目光滿是笑意，似乎很滿意陸瓊筵帶回來的媳婦。

    “好，謝謝梁姨。”

    陸瓊筵帶著楚知瑤上樓，他的房間在二樓，房內都打掃過了很乾淨，實木的大床也鋪上乾淨整潔的被褥，放了兩個枕頭，不遠處是一個大衣櫃，裡面只有陸瓊筵以前的衣服，就連小時候沒滿月的衣服都還留著，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知道有人經常拿出去曬。

    “哇，陸瓊筵你這麼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楚知瑤提著一件紅色的小孩肚兜看，手指摸摸上面繡著的竹子，腦子裏忍不住想象出陸瓊筵才幾個月大的模樣，白白胖胖的小胳膊，臉上肉嘟嘟的，渾身白白嫩嫩，彷彿一掐就出水的小臉。

    呲溜一聲，忍不住吸吸口水，彷彿一隻想吃小孩的老妖怪。

    一邊把楚知瑤的衣服放進去的陸瓊筵一邊精準吐槽：“蛤蟆精想吃天鵝肉了。”

    楚知瑤沒有反駁陸瓊筵的話，摸著陸瓊筵小時候的衣服，可惜的開口。

    “嘿嘿，你小時候的衣服正好給你兒子穿，你怎麼不早說你小時候的衣服還在，這樣我們就不會給寶寶做那麼多衣服了。”

    陸瓊筵涼涼地掀起眼簾，堅定道：“不可能是兒子，我覺得一定是女兒，漂亮的小姑娘怎麼能穿他爹小時候的衣服？”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絲不開心和不滿，形狀好看的眉毛不自覺皺起，似乎在想象縮小版的楚知瑤穿他小時候衣服的模樣。

    楚知瑤已經懶得反駁陸瓊筵的話了，反正等孩子出生，陸瓊筵就知道是男是女了，現在還是多給他一點幻想吧，省得到時候現實來得太突然，承受不住。

    誰知，陸瓊筵以為她不說話是不喜歡女兒，嘴裏忍不住教育道：“瑤瑤，我們家不能重男輕女，女兒纔是貼心小棉襖，是寶貝，男孩子有什麼好？脾氣硬，還不喜歡洗澡，臭臭的。”

    楚知瑤：“……噢，你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