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當然知道。

    她雖然是丫鬟，可這身體內流淌著的血液依舊是高貴的。她能夠觸及到族群裡普通族人觸及不到的秘密。能夠掌握別人所掌握不到的資訊。

    在不死一族之中，女人才是族群中的主宰。

    而阿吉所服侍的這個少女，則是族群的未來。即便是她的父親，也無法在擇偶方面作出過多的干涉。

    現在，這個少女作出了決定。

    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去更改的。

    這是不死一族高貴血液的指引。是通往永生長存的給出的指示與明燈。

    噩夢過後。

    童音再次沉睡，當天矇矇亮時，地上猶如死豬的林成飛慢慢醒轉。阿吉盤縮在臥室的吊燈上有所察覺，探頭再一看，林成飛的手臂有了輕微的顫動。

    阿吉厭惡地撇嘴，躍身從吊燈上跳了下來。

    她按照童音昨晚給出的指示，在林成飛徹底甦醒前將他扒了個精光，隨後把人弄到了床上。

    事情辦完，阿吉打了個呵欠，再次躍上了吊燈沉沉睡去。

    直至上午10點。

    林成飛徹底醒轉，他頭痛欲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頭不再疼痛，尤其是右腿，稍一動就是針扎的疼。

    “噝……”

    林成飛痛到呲牙咧嘴，伸手去夠疼痛的部位時，身旁的被子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他咬著牙揉了揉腿，隨後掀開了被子。

    看到童音背對著自己熟睡的時候，昨夜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他記得昨晚喝了點酒，回來後在房間裡見到了她。她坐在梳妝檯前，曼妙的身軀凹-凸有致，接下來——他沒能忍住，將童音壓在了身-下。這一晚，他大汗淋漓，毫無不留地要她，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讓他逐漸沉迷，甚至不想停下來。

    “阿。”林成飛呼氣，隨即咂巴咂巴嘴，似是意猶未盡。

    他用手臂遮在眼前，阻擋了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微光，他嘴角噙著笑意，繼續沉浸在昨晚那一場特別的熱情旋渦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門外走廊有人急促走過時，他不得已從美夢中掙脫。

    放下手臂，他偏過頭，目光落在童音裸-露在外的肩頭。

    林成飛不得不承認，童音長得很漂亮，比以往他所擁有的女人都漂亮。尤其是她的面板，好到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那般。他慢慢伸手過去，強忍著腿上帶來的刺痛感轉了個身。因為常年打牌，指尖處已經生了繭子，即便如此，當他粗糙的大手覆在童音的肩上時，依舊能清晰地感觸到那誘人的觸感。

    嗯——

    童音有所察覺，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她回過身，對著林成飛微微一笑：“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林成飛神情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剛剛童音那一抹微笑，竟讓他的心不自主地加速狂跳。

    “怎麼了？”童音翻身過來，伸手過去撫摸著他的臉龐，“昨晚你喝了酒，現在是不是頭疼了？”

    林成飛感受著她纖細的手指的撫摸，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浮上心頭，他沒有躲閃，眼中甚至沒有往日的厭惡，“嗯，不止頭疼，全身都疼。”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童音雙頰勾勒出了一抹緋紅。

    她垂眼羞赧道：“還不是你昨晚……”她欲言又止，再看向林成飛時她的雙眼越來越明亮動人，“成飛，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林成飛必須要承認，她很美，很迷人。她牽動了他的情緒，讓他無法拒絕。

    “可以。”

    童音很好高興，她害羞地朝著他的身邊挪了挪。她羞紅了臉，整個人如同毛絨絨的小狗一樣鑽到了他的懷裏。

    林成飛很驚訝童音帶給他的驚喜，這樣一個溫柔可愛的女人，本應該被深愛著她男人所呵護。偏偏不巧，林家敗落，自己的媽又不知道從哪打聽來的鬼話，讓她嫁給了自己。

    林成飛自嘲似地笑了笑，繼而張開手臂將童音擁在懷中。

    他後悔了，後悔那天重傷了她。

    “音音，你家裏人都這麼叫你，往後我也這麼叫你行嗎？”

    童音被他抱著，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臉龐，所以童音也無需隱藏心中的厭惡與憤怒，只不過嘴上依舊奉迎著，“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愛人，你當然可以這麼叫我。”

    林成飛難掩心中喜悅，在她勃頸處蹭了蹭，“那天是我錯了，對不起。往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真的嗎？”

    “真的。”林成飛把頭窩在童音的勃頸處，嗅著她身體帶來的淡淡的香氣，“音音，我好想再要你一次。”

    童音不免有些驚訝，語氣故作柔和道：“昨晚已經很多次了……”

    童音話未說完，林成飛自顧自地笑了，“我只是想想。你知道嗎，我現在全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我的腿，動一動就好像被針紮了一樣。”他抱怨地哼了一聲，湊到她耳邊咬耳朵，“音音，我現在腿疼的厲害，你說是不是昨晚姿勢擺的不對所導致的？”

    童音縮在他懷裏，嘟囔道：“我怎麼知道。”

    林成飛大笑，“音音，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可愛。”

    童音低聲說：“我家裏條件不好，你和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怎麼可能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以我這樣的條件的確不配嫁給你。”

    林成飛用手指摩梭著她的手背，“這話你要是以前說，我可能會高興，我可以說你是自知之明。但是現在，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自己都驚訝自己心態的轉變，你說，我為什麼不討厭你了，甚至還有點點喜歡？”

    一絲笑意不著痕跡地從童音嘴角處劃過，“我在和你結婚之前，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

    林成飛放開她，不顧腿疼猛地坐起身。

    他用力掀開被子往下看，果不其然，在床單正中間的位置上殘留著暈開的血跡。

    血跡早已乾涸，不再鮮豔奪目，但這落在林成飛的眼中，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成就感。

    一個女人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也算得上一件高興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