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殿內對峙各執一詞
當然,如果黎青燃想坐上那至尊之位,現在的寵愛對的來說有利無弊。
只是現在最要緊的是處理薛曉人,金子卿將這些想法壓在心底,準備此事結束之後再詳細詢問。
再者,如果黎青燃想要做皇帝的話,那她或許要更加慎重考慮兩人之間的關係。
兩人來到縣令府正廳,就見仲懷滿臉急切往外走,看到他們後鬆了口氣。
“殿下,我聽說您下令將縣令府外團團圍住,是府中混入了匪徒嗎?”他詢問道。
仲懷半點都不懷疑身份已經洩露,估計他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仲懷’本人。
“縣令府中確實賄賂了匪徒。”黎青燃道。
仲懷立刻瞪大眼睛,“是誰?”
從他表情不難看出,他已經開始思考了。
“是你。”黎青燃又道。
仲懷神情立刻僵持在原地,滿臉都是不解。
“我?”
他聲音變得尖銳些,顯然覺得很離譜。
“我是當地縣令,殿下您近日也與我都有接觸,應當能瞧出我就是本人。”仲懷笑道。
只是他笑容不達眼底,顯然看著有幾分恐慌的模樣,估計也猜出眼前人覺察到些什麼,但是又不敢主動暴露。
“薛曉人,你還要裝模作樣?”金子卿直接拆穿。
薛曉人臉上笑容緩緩僵住,又逐漸消失,眼神陰鷙看著兩人。
“我是仲懷,二位在說什麼薛曉人?”
“從前我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與我一同科考的同鄉,聽說他那時已經名落孫山,難道是他找你們說了什麼?”
說完這話後,薛曉人重重嘆了口氣,“當時我中榜後便覺著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像是嫉妒也像是恨,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沒忘記我,甚至還在我頭上扣屎盆子。”
“六皇子殿下,嘉麗已經是您的人了,難道您還要懷疑我嗎?”
提到最後這句話,便表明薛曉人是想走關係。
“爹爹,錯了就是錯了。”
仲嘉麗清脆的聲音響起,薛曉人抬頭就看到她從外面走了進來,竟然直接小跑到金子卿身邊,還雙手抱住她的胳膊,一副十分親密的樣子。
他立刻看向旁邊站著的黎青燃,發現他表情竟然沒有任何變化,懵了。
仲嘉麗氣勢洶洶道,“我曉得您並非真正的仲懷,而且死亡的那個村子百姓也都是被您所殺。”
“我愛您敬重您這麼多年,真沒想到您竟然是這種人,明明從前是您與我說過為官者達兼濟天下,必須要與人為善,以仁對待百姓。”
“可您現在做的這些是什麼事,草菅人命,您還記得從前理想抱負嗎?”
這番話仲嘉麗說的信誓旦旦,她簡直痛心疾首,想讓自家爹爹去地府好好反省。
她說完後又含情默默轉頭看金子卿,擲地有聲道,“其實那日夜裏我並未如你所願,與六皇子發生關係,而是和金副將確認了關係。”
“您就放心吧,他答應我,往後定會好好對我,絕對不會反悔。”
薛曉人手捂著胸口,眼見著被女兒氣了個半死。
他苦心籌謀這麼多年,最後卻毀在女兒身上,怎麼可能不氣?
金子卿則是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她這樣欺騙純情小女生的感情,好像確實挺過分。
但,仲嘉麗看起來真的太好騙了。
“蠢貨,我被你毀了!”
薛曉人終於露出真實面目,他惡狠狠看仲嘉麗,三兩步上前忽然扯過她,大漲無情禁錮在她脖子上。
他手中越發用力的同時,她清秀的小臉開始慢慢泛白,轉紅。
“爹…”仲嘉麗用手拍打著薛曉人,試圖讓他放過自己。
然而這麼一個草菅人命,殘害無數人的畜生,又怎麼會顧念手下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只要可以活著,薛曉人連親爹親孃都敢殺,更遑論是這個蠢東西。
他咬牙道,“別叫我爹,我寧願從未生過你這個蠢東西。”
“你與你娘相同都是這般天真,愚蠢,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仲嘉麗眼中淚水滑落,她顯然沒想到,爹爹在心中竟然這麼想她。
金子卿則是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可憐孩子啊。
“我勸你們最好放過我,否則我直接殺死仲嘉麗,金副將你應該捨不得她吧?”薛曉人冷笑著問。
他眼神冷漠看著金子卿,“我沒想到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沒防住你。”
“不對,應該說是沒防住這蠢貨主動為你送上門,那夜你們是不是過得很高興?”
當父親的竟然這麼說自己的女兒,金子卿真是快要心肌梗塞。
“薛曉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就算現在能走得了,以後也走不了。”她冷聲提醒。
薛曉人切了聲,“那又如何,活一日賺一日。”
“反正我已經當了這麼長時間縣令,搜刮無數民脂民膏過好日子,又殺過許多無辜百姓,早已經過夠本了。”
“反倒是仲懷。”薛曉人話風一轉,表情很是看不起。
“其實這些百姓也是被他害的,畢竟若我是他,在知曉自己被人頂替那刻起,就定要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可他在做什麼?竟然逃了!”
“他也別怪我頂替這麼長時間身份,都是他送我的。”薛曉人道。
這副活脫脫的小人樣子讓人看著,真是恨不得往他臉上打幾個巴掌才能解氣。
金子卿靈眸已經開啟,躍躍欲試。
他身後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薛曉人,你狼心狗肺,竟好意思將錯全都扣到我頭上。”
金子卿與黎青燃兩人回眸,是真正的仲懷。
他依舊是那副儒生打扮,看起來溫柔和善,與薛曉人簡直區別巨大。
瞧他這模樣,就是個能為民著想的好官,可惜卻被耽誤這麼多年。
仲懷走入殿內,憤怒看著薛曉人,咬牙吐出真相。
“那年你除了頂替我身份外,還控制了我的青梅竹馬么娘,若非如此我怎會受制於你?”
“這麼多年過去,我沒有一日不想她,也沒有一日不恨你,可我又能如何?”
“我原是不打算追究的,在山上聊此餘生也罷,可你做的實在太過分,那些百姓們又有何錯?”
一聲聲質問,仲懷真是嘔心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