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定有不能明說的心事
梅錦很快便將俞采薇存放在她這裏的錢拿了出來。
俞采薇仔細一數,發現這段時間因不停的拿錢找人開鋪子和林氏爭奪生意,她存放在梅錦這裏的錢全部加起來不到一萬兩。
恍然想起替蘇雲煙存放在這裏的那筆錢,咬了牙有些難以啟齒的道:
“舅媽,我現在還需要兩萬兩。
您能不能把雲煙妹妹存的那筆錢先撥兩萬兩借我,改日我親自向她說清緣由。”
梅錦沒想到俞采薇竟需要這麼大一筆銀子,不禁好奇的道:
“采薇,你究竟想做什麼,怎會需這麼一大筆銀子?”
俞采薇被那黑衣人盯得緊,生怕歹徒會對俞憬笙動手,根本不敢對梅錦說實話。
只支支吾吾的說了一些答非所問的話。
梅錦頓時看出她藏有不能明說的心事。
也不再追問,當即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的道:
“雲煙跟我說過,這筆錢是你想計謀替她要回來的,若有需要的,可以儘管從我這裏支出。
你再等一會,我重新回房給你取。”
將剩下的兩萬兩銀票交到俞采薇手中後,梅錦又試探性的道:
“你一個女兒家,這麼一大筆銀子放在身上不安全。
想去哪裏,要不舅媽派幾個侍衛護送你過去?”
俞采薇聞言頓時驚慌的連連擺手道:
“不……不用了,舅媽放心吧,采薇不會有事的。
您一大早便被采薇喚醒,現在天色還早,先回房補個回籠覺吧。
采薇先告辭了。”
說著便福身朝梅錦行了個告退禮,匆匆離去。
梅錦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惡問一旁的武婢丫鬟:
“你覺不覺得采薇今天怪怪的?”
那丫鬟常與俞采薇打交道,對她的性子瞭如指掌。
聞言點著頭道:
“采薇夫人像是有什麼想說又不敢明說的心事。
而且方纔奴婢注意到她一直在神色不安的朝東南方向瞅。
奴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道極快的黑影快速閃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眼花了。”
梅錦嘆了口氣,有些不放心的道:
“采薇這孩子自小便藏不住心事。
她今天的行為太過異常,我擔心她有什麼危險。
既然她不想明說,那你便帶幾個暗衛偷偷跟著她,記得行程放隱蔽些。”
丫鬟嗯了一聲,連忙行動。
因從尚書府離開時走得匆忙,俞采薇長髮未梳,僅披了件外衫。
見時間還早,便匆匆趕回定遠侯府梳洗。
早已到府中的溪風和厭離見她行色匆匆,不停的在屋中翻箱倒櫃找出一把匕首藏於身上。
感覺她有些不太對勁,偷偷將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小桃叫到一旁詢問:
“小桃,你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夫人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
小桃因為虛竹的死很是難過與自責,聞言紅著眼圈哽咽道:
“我和夫人乘坐馬車趕往將軍府的時候,有一個騎馬而來的黑衣人往轎中射了一枚箭,箭上有一封信和一串笙少爺一直戴在身上的佛串。
夫人看了信之後面如死灰,趕往將軍府後只向將軍夫人要了三萬兩銀子。”
溪風與厭離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連忙追問:
“你有沒有看到信中都寫了什麼?”
小桃搖著頭道:
“沒有,我問了夫人她也不跟我說。
看完信後她隨手便將紙捏成團握在手中,也不知道那封信現在還在不在她身上。”
溪風抬眸看向正在屋中翻找東西的俞采薇,滿眼心疼。
雖沒見過信中的內容,但從小桃的描述以及俞采薇所做的一系列舉動,依稀能猜到她定是受了那歹徒的威脅。
擔心她一個人把重擔扛在肩上會被壓垮,連忙將厭離拉到一旁悄聲道:
“厭離,我記得你曾在我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從我身上順走過許多東西。
那封信可能還在夫人身上,你能不能也悄無聲息的把它順過來?”
厭離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如今情況危急。
聞言點了點頭,連忙走進屋中,僅是靠近了俞采薇一下,便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揣在她懷中的信順了過來。
兩人躲在一角,看到信中的內容後臉色大變。
如今擄走俞憬笙的人姓誰名誰一概不知,點名要俞采薇親自將大筆鉅款送去那種偏僻危險的地方,極有可能謀財又害命。
既擔心俞采薇獨自前往不僅救不出俞憬笙,又擔心貿然搬救兵偷摸著跟上去會惹怒劫匪。
急得六神無主之際,厭離突然道:
“我有……辦法,你先……跟在……夫人……身邊,我去……尋求……幫助。”
說完,也不說要用什麼辦法以及尋求誰幫助,便如鬼魅般嗖地溜走。
擔心她洩露訊息被綁匪知道,溪風急得差點喊出了聲。
此時屋中已收拾完畢的俞采薇帶著一個小匣子走出來。
溪風連忙小跑上去,假裝不知情的問:
“夫人,您要去哪裏?奴婢陪您。”
俞采薇搖了搖頭,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
“你先留在府中處理虛竹的後事,我想去外面的鋪子中買點東西,順便再去打聽一下阿笙的情況。”
說完,便急匆匆的出門。
溪風想跟上,但被她轉身制止。
只得儘可能的偷摸著保持距離跟在她身後。
俞采薇偷偷在身上帶了匕首和一些毒粉,一出定遠侯府,隨便叫了輛馬車朝城南無望山的方向趕去。
馬車行沒行多遠,一枚利箭突然不知從何處直射到轎上。
駕車的車伕被嚇破了膽,神色恐慌的道:
“這位夫人,您要去的地方不太平,這筆生意我不做了,您下車吧。”
俞采薇本來只想讓車伕將自己送到山腳的,可他不論說什麼都不肯再捎她一程。
俞采薇沒有辦法,只好拿出一錠銀子買下他的馬車,自己駕車趕過去。
將插在轎門上的箭拔下來後,俞采薇開啟了上面卷著的信紙。
只見信紙上潦草的畫了一個被綁在懸崖樹上被人用藤鞭抽打得渾身是傷的男人。
一旁落下幾行小字:
你身後有尾巴,鞭打你弟弟五下以示警告。
若尾巴未及時被清退,下次送到你手中的就是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