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侯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沈彥雖然一臉嫌棄,可顧及她肚子中的孩子,還是伸手一把將她抱進屋中。
也不知芍藥是真暈還是假暈,沈彥一連在她耳畔喚了好幾聲,她都不見睜眼醒來。
沈彥沒有辦法,只好將府醫叫了過來。
府醫替她把完脈後直言道:
“侯爺,姨夫人積了食,又驚嚇過度受吹了冷風,脈像有些不穩。
我開了幾貼安胎的藥,您記得叮囑姨夫人按時喝。
好好保暖,切莫再受寒,不然染了風寒用藥難免對肚中的孩子有傷害。”
沈彥嗯了一聲。
送走府醫後,芍藥醒來一把抱住沈彥的腰肢,繼續哭著哽咽道:
“侯爺,妾身被大夫人如此羞辱,不想活了……”
沈彥被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濃濃酸臭味薰得皺起了眉頭。
竭力的偏頭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耐著性子道:
“你又怎麼招惹到大夫人了?”
以沈彥對俞采薇的瞭解,她絕不是愛興風作浪、主動惹事之人。
反而是芍藥仗著已有身孕,變著花樣的體罰府中的下人。
逮著機會就在她們面前耀武揚威。
芍藥聞言嬌嗔一聲,流著淚哭訴道:
“侯爺,妾身一向安分守已,哪敢主動去招惹大夫人啊。
妾身自懷孕後,吃得多餓得快。
今日肚子餓得難受,見廚房在燉金絲燕窩粥,便盛了一碗來喝。
誰知大夫人知道後說妾身不配喝這金絲燕窩粥。
讓下人熬了一大鍋送來妾身的房中,硬讓兩個丫鬟摁住妾身生生將那一鍋幾人份的粥灌進妾身的肚中。
妾身被灌吐了好幾次,不斷的跪地向大夫人求饒。
可大夫人一點情面也不給妾身留。
還用妾身肚子裡的孩子威脅妾身。
侯爺,妾身對您一片真心,只想安安分分的為您生下這個孩子。
還望侯爺您看在這個孩子的面子,幫妾身討一個公道吧……”
芍藥聲淚涕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沈彥聞言心中卻有幾分欣喜。
覺得俞采薇定是因為吃醋才這般對待芍藥。
想起自己那日醉酒後對她做的事,心中不禁漫起一陣愧疚。
恰好想找個機會向她當面道歉,求得她原諒後好與她親近。
當即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沉著聲呵道:
“真是豈有此理,采薇她竟敢如此對你!
你先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幫你討個說法。”
說著便起來朝門外走去。
“侯爺……”
芍藥難得有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本想趁機和他再培養培養感情,沒想到沈彥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嗅到自己身上發出的那股酸臭味,氣憤的猛地捶了一下床沿。
當即冷著聲讓丫鬟進來伺候自己沐浴。
出了碎玉軒後,沈彥徑直回到書房。
從書桌抽屜中將那枚他準備送給白月憐的翡翠流蘇玉釵拿了出來。
邊朝花間院的方向走去,邊在腦海中細細想著呆會要同俞采薇道歉的話。
當年他與白月憐以及林氏謀劃了那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將俞采薇狠狠算計了一番。
深知倘若俞采薇有一天知道真相,定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因此成婚的這兩年一直疏她遠她。
出於愧疚,起初他也想同俞采薇圓房,給她一個孩子。
但奇怪的是每次見到她,都沒有想與她行歡好之事的慾望。
反而每次一與白月憐碰面,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她一遍又一遍。
許是因近段時間想與她生個孩子償還恩情的執念太強,一看到她那曼妙的身姿,身體又有控制不住想要將她佔有的慾望。
如今趙鬱的嬌妻無法接受事實抑鬱成疾。
沈彥愧疚得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讓俞采薇趕緊生個孩子送過去。
俞采薇外柔內剛,沈彥很清楚她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勉強不了她。
覺得她當年被自己英雄救美時應也對自己動過情。
只是情意被自己這些年的疏冷沖淡。
再加上自己那日竟渾渾噩噩的在她房中與芍藥行那事。
所以她一時心寒,纔對自己表現得如此厭惡。
決心想花些心思哄一鬨她。
行至半路,恍然想起白月憐曾在他耳畔說過一句“哪有女子不喜歡花的。”
恰好看見院中有一顆朝暮花樹開得甚是爛漫。
腳尖一點,直接飛上枝椏,折了一支最嬌最豔的花束。
許是覺得以他同俞采薇現在的關係,直接拿出花來送難免有些尷尬,思慮再三後直接將花遞給了無羈,皺著劍眉道:
“你先拿著,呆會我需要的時候你再給我。”
……
還未踏入花間院,沈彥便聽見俞采薇發出的陣陣歡笑聲。
從未聽過她如此開懷的大笑。
沈彥不由得放輕腳步做賊般朝前走去。
只見落日餘輝下,俞采薇興高采烈的坐在鞦韆上,不停笑道:
“雲袖,推高一點,再推高一點,我感覺我快飛起來了……”
從沈彥的角度看去,恰好將俞采薇那張笑得眉眼盈盈的嬌顏收盡眼底。
只見她穿了一襲似染了緋紅雲霞的綺麗羅裙,雪膚花貌、嬌俏明媚。
被柔柔的霞光襯得溫柔慵懶,矜貴高雅。
一顰一笑皆成風景,令沈彥不由得看得有些痴迷。
察覺到他的存在,俞采薇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
墊起腳尖停住鞦韆,一雙美目如淬了寒霜般幽幽的朝沈彥斜來,嚴聲冷呵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你是來為芍藥興師問罪的?”
昨夜的事在俞采薇心中有了陰影。
以至於現在看到沈彥,心口會漫出一股濃濃的不適感。
清楚芍藥向來是個愛打小報告的人。
自己那樣對她,她定會趁此機會賣弄可憐,在沈彥面前摻她一狀。
豪不擔心會被沈彥問責。
俞采薇說話時,話音滿是不屑。
沈彥有些懊惱自己這麼快就打破了這養眼的一幕。
見俞采薇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疏遠與鄙夷,有些受傷的邊朝她走近,邊軟著話音道:
“你是我明媒正娶進來的大夫人,體罰一下不聽話的下人是理所應當。
我來只是想為昨夜的事向你道個歉。
昨夜我喝醉了,因在房間等了你兩個時辰都不見你回來。
一時衝動,所以才讓你受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