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緋家小女緋如煙
長樂宮。
慕容寒剛踏進屋中,便見景貴妃和陳姑姑站在一堆珠寶首飾前挑挑揀揀。
察覺到慕容寒的到來,景貴妃連忙笑盈盈的將他拉到身前,道:
“寒兒,你可算來了,快來幫母妃從這數百件首飾中挑一件你就覺得不錯的出來。”
慕容寒抬眼看著身前的一堆珠翠,隨手拿了支翡翠簪子遞給景貴妃,道:
“母妃,您匆匆派人請兒臣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商量?”
景貴妃仔細端詳著慕容寒挑選的那支翡翠簪子,很是滿意的將其遞給陳姑姑,道了句“找個精緻的盒子包好”後,將慕容寒拉坐在一旁,一臉認真的道:
“寒兒,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
你剛出生時,你皇爺爺做主替你和安國公家的嫡長女緋如月定了一門娃娃親。
原本說好等如月及竿,便開始準備你們的婚事。
可如月五歲那年得了一場重病不幸離世。
同年她的妹妹,也就是安國公的嫡次女緋如煙降生。
這門親事就落在了緋如菸頭上。
只不過這緋如煙與她姐姐一樣自小體弱多病,才長到三歲就離不開藥罐子。
安國公請大師算了一卦,說她命帶佛緣,得去佛寺裡才能平安長大。
安國公一家於是忍痛將她送去了雲天寺。
如今她已及竿,你們的婚事也不能再拖。
母妃昨日和你父皇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前往雲天寺去將如煙接回來,儘快操辦婚事。”
慕容寒聞言被驚了一跳,有些抗拒的直接拒絕道:
“懇請母妃和父皇派別的人去接緋如煙。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兒臣已經有心儀的人了,不想娶緋如煙。”
景貴妃頓時變了臉色,很是不悅的道:
“寒兒,你這話在母妃面前說說就行,可別當著你父皇和安國公一家的面前說。
安國公是兩朝元老,與你皇爺爺是忘年之交。
這些年他們家人才輩出,為朝廷做了不少貢獻,是名副其實的簪纓世家。
且不說這門親事是你皇爺爺親自訂下的,已是板上釘釘退不得。
如若你想打敗賢王登上太子之位,就必須娶了如煙。
他們家在朝中的勢力你是知道的。
安國公老來得女,這些年雖將如煙養在寺廟,但對她的寵愛程度不比家中的嫡子親。
你若娶了如煙,他們一家都會傾盡全力助你登上太子之位的……”
景貴妃苦口婆心的勸誡,長篇大論還沒說完,慕容寒就皺著眉頭打斷道:
“母妃,如若登上太子之位就得娶一個兒臣既沒見過又不可能會愛上的女子,那兒臣寧願不爭這太子之位。
兒臣心裏已被人佔了位置,此生只想娶那人為妻。”
見慕容寒油鹽不進,景貴妃氣得直接喘粗氣,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慕容寒呵道:
“你心儀的那個人是不是定遠侯的妻子俞采薇?!”
見慕容寒點頭說是,景貴妃連連嘆著氣道:
“寒兒啊寒兒,你怎會如此糊塗?
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自古皇室就沒有娶進二嫁婦的先例,你應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會有好結果。
且不說她與定遠侯還未和離,就算和離了,你又能如何說服朝中那些迂腐的重臣不對你們口誅筆伐?”
“你聽母妃的,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乖乖聽從安排娶了如煙吧。
這是你身為皇室子弟應承擔起的責任啊……”
慕容寒聽著景貴妃的陣陣勸誡,依舊立場堅定的不肯娶緋如煙。
景貴妃瞭解他的性子,見說服不動他,索性退一步道:
“母妃也年輕過,知道對一個人的喜歡有多難放下。
你是母妃最疼愛的兒子,母妃也不願當個惡人棒打鴛鴦。
這樣吧,等你將如煙娶進門,母妃再想辦法幫你將俞采薇納進門如何?”
話音剛落,慕容寒便堅定的搖頭嚴肅道:
“母妃,兒臣不會讓采薇為妾,這輩子除了她也不想再有別的女人。
您若真的為兒臣好,就幫兒臣一起說服父皇退掉這門親事。”
“……”
景貴妃向來便不是會輕易發脾氣的性子。
聞言雖然生氣,可還是壓住了心中的火氣盡量不對慕容寒發火。
冷靜下來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道:
“如今朝廷內憂外患,你父皇連續批了幾夜的奏摺,昨晚勞累過度吐了血,太醫說不可情緒太過激動。
他對這門親事甚是看重,若知你是這樣的態度,只怕會被氣得病情加重。
這樣吧,你先聽從安排去雲天寺把如煙接回來。
母妃想辦法探一探你父皇的口風。
若你真的對那俞采薇愛得深沉,母妃會想辦法撮合你們的。”
慕容寒知道這已是景貴妃最大的底線,不想得了便宜還賣乖再惹她生氣。
當即聽從她的話整頓隊伍前往雲天寺。
雲天寺。
身著一襲月白繡花直鋸裙、維帽遮面的緋雲煙剛在丫鬟巧兒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寺廟正門,便見一襲玄衣的慕容寒帶著一隊侍衛騎馬而來。
維帽下的秀臉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緊緊拉住巧兒的手,頗為擔憂的道:
“巧兒,寒王殿下帶來了這麼多人,我擔心楚郎呆會有危險。
趁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趕緊去通知楚郎,讓他不要按照約定現身。
比起往後的幸福,我更希望他能保全性命好好活下去。”
巧兒抬眸看向騎著高頭大馬,看起來威風凜凜、矜貴無雙的慕容寒,壓著聲音道:
“小姐,這是您和殷公子能否在一起的唯一機會。
既然已經約定好了,不論結果如何,就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吧。
您放心,奴婢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話音剛落,慕容寒便翻身下馬來到了她們的跟前。
緋如煙收回重重心事,連忙福身行禮道:
“小女緋如煙,見過寒王殿下。”
慕容寒如今掛念著俞采薇,對於緋如煙這個初次見面的“未婚妻子”沒有半點興趣。
倦倦的掃了她一眼,便話音疏遠的冷聲道:
“我們得在天黑之前趕到驛站,先上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