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是誰幹的
夏炎沒回答。
他反手摸了摸背。
有些疼。
但問題不大。
他已經忍了一路了,可見也沒疼得多要命。
但現在……
“族長,能不能先讓我包紮一下?”夏炎語氣有些輕,像是重傷無力的感覺。
聽得人心疼。
炎石立刻閉嘴,連忙扶著夏炎往部落裡走。
什麼黑熊不黑熊的,現在他都沒空想。
現在最要緊的,是夏炎。
炎石跟捧著易碎水晶般,小心翼翼地將夏炎扶進部落。
大家一看到夏炎回來,立刻圍上來。
有了亮光,大家才發現,夏炎身上有血。
不止他有,其他人身上也有。
大家圍著他們七嘴八舌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飛烏再次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看是夏炎身上的傷時,山頓時怒了。
他一個跨步衝到的飛烏面前,揪住他的衣領,怒吼:“讓你保護巫,你就是這麼保護的?”
飛烏自覺理虧,一句話都沒反駁。
看他這模樣,山更生氣了。
他罵了句髒口,捏起拳頭照著飛烏的臉捶下去。
“山。”
正在上藥的夏炎喊了一聲,抽著氣替飛烏解釋:“對方出手過於突然,這事怨不得飛烏。”
“巫,你還替他說話!”山憤憤回頭,揚起的拳頭卻再沒落下去。
他是生氣,但也不能不聽夏炎的話。
山只覺得胸口裏有一股邪火在不斷地衝撞著。
如果不發泄出來,他肯定會瘋的。
他扯開嗓子仰天大吼一聲,憤怒地踩碎了一塊石頭。
看著地上粉碎的石,很難想象,這股力量要是落到人身上,會是什麼模樣。
飛烏卻根本沒心思關心這些。
山說得對,巫受傷,就是他的錯。
他擔任著護衛巫的重傷,卻眼睜睜地看著巫在自己眼前受傷。
甚至是敵人都衝到眼前了,他都沒有察覺。
最後還是巫提醒的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㑙的無能。
飛烏低下頭,自責地站在原地。
夏炎包紮好傷口,抬頭就看到自責得恨不得當場自裁謝罪的飛烏,無奈地撫了撫額。
他站起來,走到飛烏面前,嘆道:“非得我親自過來請你,你才肯去包紮嗎?”
飛烏聞聲抬頭。
只一眼,飛烏又飛速低下頭。
“我、我不配。”飛烏聲音很低。
“不配什麼?”夏炎問。
飛烏咬了咬唇,甕聲甕氣地回答:“我不配做部落的精英。我沒有保護好你。我……”
“打住。”眼看著飛烏就要來一場大型的自我檢討,夏炎連忙打斷他,板着臉認真道,“我並不這麼認為,要不是你,我現在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很可能就已經成了兩半了。所以沒有什麼不配的。現在,去處理傷口。”
飛烏還沉浸在自責中。
他默默地接了一句:“可如果我做得更好些,你就不會受傷了。”
啊,又來了。
夏炎覺得腦袋有些疼。
這人認死理啊。
之前怎麼沒發現?
夏炎本就受了傷,一路堅持著回來,現在他心情略有些煩躁。
聽到這人跟個車軲轆似地轉,心情就更糟糕了。
他咬著牙,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
夏炎抬腿給了飛烏一下。
不重。
對飛烏來說,力道比撓癢癢還要低。
但足夠表達夏炎的不高興了。
他愣愣抬頭,疑惑地看著夏炎。
只聽夏炎衝着他兇道:“讓你去包紮,你哪兒來這麼多屁話?趕緊滾去包紮,如果所有人都包紮完了你的傷卻沒有處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夏炎衝着他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留下飛烏懵懵地愣在原地。
片刻後,飛烏找尚去了。
讓尚幫他包紮傷口。
夏炎教訓完飛烏,回到火堆旁。
炎石他們已經坐在火旁。
今夜的炎石部落,格外的沉默。
一圈人圍坐在火堆旁,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空氣中只有火苗吞噬柴禾的聲音。
夏炎走過來的動靜,顯得無比的明顯。
炎石剛要動,青與骨就同時站了起來,又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扶住他:“巫,坐這裏。”
夏炎:“……”受個傷,還享受了把皇帝的待遇?
他有些好笑地將兩隻手拿回來。
“尚說過了,我的傷不重。”
沒有傷到筋骨。
只是血流得有點多,看起來有些嚇人。
實際上養一段時間就好。
夏炎找了個位置坐下。
山明顯還在生氣。
就連個碗,都透著股不高興。
夏炎接過碗,看著碗裡熱騰騰的肉湯,玩笑道:“山,你的怨氣都滲進湯裡了。”
“啊?真的假的?”山竟然還真信了。
他也顧不上生氣了,連忙湊過來看那碗湯,還擔心道:“那這湯還能喝嗎?要是不能喝,我立刻去換。”
那傻乎乎的模樣,頓時讓火堆旁的氣氛都緩和了些。
骨翻著白眼嫌棄道:“蠢。”
青哈哈大笑,對山解釋道:“巫是在逗你,讓你別生氣了,你還真當怨氣可以滲進湯裡啊?”
竟然還傻傻地問湯還能不能喝。
山真是太可愛了。
一火堆的人,低著頭哼哧哼哧地笑。
笑得山臉皮都在發燙。
“不是,你們笑話我啊。”山瞪圓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他還在生氣呢。
沒有安慰就算了,他們還笑話自己。
就生氣……啊,真是,山自己都氣不起來了。
山只能裝著生氣地坐回自己位置。
但周身的氣息,明顯改變了。
夏炎笑笑,捧著湯慢慢喝。
等他湯喝得差不多了,炎石纔開始說正事。
“這次偷襲,我還是覺得黑熊的可能性大些。只有他才與我們有這麼大仇。”
“虎帥與我們的仇也不小吧。”樹反駁
炎石看向樹,問:“你的意思是,這次的偷襲,是虎帥乾的?”
樹也不敢確定。
他沉默片刻,看向夏炎,問夏炎:“巫,你們有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或者有什麼特徵。”
夏炎搖頭。
當時天太黑,而且事發又過於突然。
他能看到有人偷襲都是幸運。
至於旁的,他都沒看到。
“不過我覺得,不應該是黑熊。”夏炎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雙透著無盡狠意的眼睛。
那雙眼睛,夏炎似乎在哪裏見過。
但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不過他敢肯定,那不是黑熊。
甚至不是黑熊部落裡,他見過的人當中的任何一個。
“那這意思,就是虎帥乾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