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請你自重
聽到她的話,宋語嫣才感覺到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她不知道這短短几分鐘是怎麼過去的,於她而言簡直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她故作鎮定地笑了一下,“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我這種人的學生時代實在乏善可陳,沈總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說完她就閉上了嘴,連帶著後面都很少張口說話。
見她總算安靜了許多,沈若蕎也不願看蘇梓欣跟霍景霆表現恩愛。
眼下蘇梓欣的半邊身子都恨不得靠在霍景霆身上,軟綿綿地像是沒了骨頭。
對此霍景霆只是皺緊眉頭,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呵斥她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最後只能叫來陳竟,“蘇小姐的身體不大好,你來照看她吃飯。”
說完霍景霆站起身來。
陳竟眼下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間來也不是,去也不是,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
偏偏霍景霆一點面子都沒給蘇梓欣留,安排陳竟照顧蘇梓欣之後,就離開了。
整個餐廳裡瞬間安靜下來。
宋語嫣此時還沉浸在沈若蕎怎麼會知道自己過去經歷的震驚中,此時面對蘇梓欣的難堪,自然也沒有及時出面解圍。
蘇梓欣也只能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景霆工作忙,不過他似乎把我當成瓷娃娃了,我還是能生活自理的。”
說完她就若無其事地開始吃早餐。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沈若蕎心中滿是感慨。
她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之後,會給蘇梓欣及時地讓出位置,他們兩個人會琴瑟和鳴,可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人也沒有那麼好。
還真是有意思,難道這就是說的艱難險阻時能惺惺相惜、沒有困難時反而不能廝守?
不過她也已經吃好了,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竭力表現得平靜的蘇梓欣,沈若蕎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默默起身離開了。
她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不久,門就被敲響了。
本以為是前來叫自己出門的同事,她剛開啟門,就發現竟然是霍景霆。
她當即戒備起來,望著眼前的男人,“霍總有什麼事情嗎?”
“時間到了,你還要在房間裡待多久?”
霍景霆面無表情,倒真像是公事公辦叫她出去實地考察。
“知道了。”
看了一眼手錶,的確時間不早了,沈若蕎隨意地拿了個手提包就跟上了霍景霆。
一直跟他來到樓下大廳,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她才驚覺不對勁。
“其他人呢?”
實地考察,怎麼就他們兩個人?
沈若蕎蹙眉,正要打電話給宋語嫣一行人,卻被霍景霆叫住。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霍景霆輕輕搖頭,“宋語嫣的心思不在工作上,帶著這麼多人出去,重要訊息洩露對專案有害無益。”
儘管不想承認,但沈若蕎想到宋語嫣格外囂張的姿態,今天即便被自己用過去的經歷嚇住,可如果真如霍景霆所說……只是她還是有些不大高興,“誰都不告訴?連陳竟你也不帶上?”
“我讓陳竟先把蘇梓欣交給肖霖。”
蘇梓欣在這裏實在太過礙事,霍景霆已經隱約猜到是誰給蘇梓欣傳遞訊息,“我身邊的人除了陳竟,並沒有認識蘇梓欣的;你難道不覺得蘇梓欣忽然知道我的行程、出現在這裏很可疑嗎?”
“保不準就是你身邊的人洩露訊息的。畢竟蘇梓欣跟你的關係在霍氏集團也算人盡皆知了。”
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沈若蕎可不願意摻和這些事,她輕輕一笑,“霍總,你該不會找不出身邊的內鬼就來腦補是我做的吧?”
“自然不是。”
兩個人肩並肩在街道上走著,這對於他們二人都是極為新奇的經歷。
從前沈若蕎幾乎被約束在霍家別墅,極少拋頭露面,更不必說跟他一同出行,他儘量讓自己忽略身側嬌小的女人,用平淡的語氣往下道:
“難道你沒發現宋語嫣跟蘇梓欣表現得極為親暱?兩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剛見面。”
“霍總,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聽他說起這檔子猜測,沈若蕎的語氣平添幾分嘲諷,“蘇梓欣怎麼說也是你的女人,你為什麼不管好她?而且我跟你都已經離婚了,她犯得著來顧氏集團針對我?”
不過沈若蕎也覺得奇怪。
從前瞧著霍景霆對蘇梓欣的寬縱疼愛程度,蘇梓欣大可不必自降身價做出這種行為。
可現在蘇梓欣怎麼有種自亂陣腳的即視感?
“她不是我的女人。”
在短暫沉默之後,霍景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沉悶著道,“你聽誰說了什麼嗎?”
“不需要聽誰說什麼,我也不是小孩子。”
說起這些,沈若蕎滿心嘲諷,“現在你們什麼關係都不是,你對她都這樣寵愛,如果真的確定關係,只怕蘇小姐得到的只會更多。”
“我跟她自始至終都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她的話儼然將自己指責為出軌的那一方,但霍景霆自認為跟蘇梓欣之間清清白白,根本不存在她說的這種關係,“我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霍景霆,我有眼睛,自己會看。”
想到離婚的導火索,沈若蕎都覺得自己跟他在這件事上純屬多費口舌,“你甚至意識不到你對蘇梓欣的寬縱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反而跟我解釋說你們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挺有意思。”
見他似乎還想說什麼,被他突如其來的解釋鬧得心神不寧的沈若蕎當機立斷地喊停。
她望著他緊緊皺著的眉頭,深吸一口氣後開口:
“我已經受夠了在這件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進行無效溝通,霍景霆,我們兩個人已經離婚,請你放過我。”
“有問題就應該解決問題,而不是一味逃避。而且——”
想到宋語嫣居然可以對她這樣不客氣,他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跟顧煜白也不快活,你為什麼不願意聽我的解釋?”
“一段感情如何什麼都要靠嘴說,那也著實可悲。”
沈若蕎笑了笑,“霍總,我們現在只有工作關係,你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