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暖聽了之後，還是一樣對這個老婦人沒有什麼同情，因為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這些年，那個女孩到底過的怎麼樣，誰又能知道？

    如果他們家實在是沒辦法，舉步維艱，纔會選擇讓那個女孩離開，多一條活路。她不會有任何猶豫可是眼前這個情況明顯不是。

    好歹這個老婦人還算是老實，還都說了實話。

    老婦人也在擔憂，這位南楚太子妃看起來面相應該挺善良的，結果還挺不好說話。

    “你的孫子叫什麼名字，父母都出事了，他得到訊息了麼？”蕭錦垚也問了一句。

    老婦人說道：“齊冬臨，他已經得到訊息了，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回來了……”

    “既然他回來了，自然有朝廷幫他安置，那你就沒有必要申請進入夕陽紅了……”

    皇甫雲昭聽到這裏，心中也就有了計較。

    老婦人卻說道：“老身不想給他添麻煩……他將來還要娶媳婦的，如果知道家裏有我這樣一個人，那不是拖他後腿麼……”

    老婦人這句話，讓在場的人聽到都覺得無語。剛纔的同情，都被她這種話消磨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皇甫雲昭已經只剩下冷笑了，這種話說出來到底是在感動誰？

    她不想推測什麼，可是這種話真的很讓人無語。

    “你既然有孫子能夠供養你，你就直接等著孫子回來就好了，我們還以為你所有就一直在軍中，不能輕易回來。現在說這個竟然是爲了方便你孫子，你以為我們這個夕陽紅是爲了方便你們犧牲女子成全家中的男丁？你女兒已經奉獻了一生，你外孫女也直接被你們利用了，如今又要讓我們夕陽紅幫你們背書？”

    皇甫雲昭明顯是有些生氣的，畢竟她創辦夕陽紅的初衷，被這個老婦人扭曲了麼，她覺得有些生氣。

    老婦人大概也是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不過她並沒有放棄，而是說道：“老身已經沒有辦法幫他們做什麼了，畢竟我已經這個年紀了，我孫兒一個人生活就挺好，將來找個娘子，成親之後再生幾個孩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忍不住了，這個名額肯定是沒有辦法給她。

    這個時候，若雪往前走了一步，到了老婦人跟前，直直的看著她：“剛纔你說，齊林和他們家那個臭婆娘死了？齊鈺也死了？”

    若雪開口之後，皇甫雲昭和蕭錦垚都沒有意外。

    長公主把這幾個侍女交給他們的時候，底細早就查清楚了，剛剛老婦人一說她孫子叫齊修，他們就已經反應過來，若雪就是他們家賣出去那個外孫女。

    “你怎麼這種態度？”老婦人有些不服氣，卻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若雪會這麼強硬的跟她說話。

    若雪卻格外直接的說道：“怎麼，把我賣掉的人，還指望我感恩戴德？”

    老婦人一聽，仔細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眼睛裏麵終於亮起一抹奇異的光。

    “你是小雪？”

    她終於想起來了，也認出來了。

    圍觀的人也都明白過來，感情這位老婦人說了半天，正主就在眼前，而且已經是瑞王妃的貼身侍女了。

    “小雪，你如今已經這樣出息了？”老婦人那種欣喜，皇甫雲昭明白，一定不是真心爲了若雪高興。

    她應該是慶幸，甚至已經帶著算計。

    “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沒有在你兒子他們死之前就讓你們知道，不然你們一定有機會拖家帶口的來認親。”

    若雪的冷漠，讓老婦人有些傷心。

    “小雪，當時那種情況，你也應該明白。而且你也沒有必要只恨我們，你爹難道就沒有責任麼？”

    老婦人這個時候還想著，責任不能讓他們家全程承擔，一定要有人跟她一起分擔。

    若雪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會講笑話，我被賣了之後，我祖母和我爹都想辦法尋找我，找到我之後爲了湊錢給我贖身，一個急怒攻心死了，一個做工的時候不小心出了意外，你們卻可以拿著賣我的錢又過了一段時間好日子，如今還想在這裏哭訴，想要佔便宜，你表面上一副弱小無助的樣子，其實最可惡的就是你，你就是現在止咳死在我眼前，我都不會覺得可惜。從慫恿我娘和離，拼死了也要爭取把我帶走，這樣就能帶走更多家產的時候，你已經把我也當成財產的一部分，隨時可以變現了吧？”

    若雪的一番話，徹底揭開了老婦人最後一塊遮羞布，讓她虛偽噁心又惡毒的一面，直接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風花雪月其他三個侍女聽的時候，早就已經淚流滿面。

    “齊林和那個婆娘早就應該死，利用齊鈺那個蠢貨養他們的兒子，給一直讓她覺得自己沒用，是佔了孃家的便宜，齊鈺是被自己蠢死的，至少她死了也是一種解脫，至於你，這樣活著其實挺好，這樣就能看到你的裙子將來到底怎麼對你，餘生都活在痛苦之中，有本事你就跟著你兒子一起走，夕陽紅這裏，完全不會歡迎你，這裏都是正常人，都是善良的人，不是你這種噁心的東西該來的地方，你比剛纔那個糟老頭子也是不遑多讓。”

    老婦人哭的自己都要崩潰了，這種話她竟然毫不猶豫就說出來了？

    “老身知道對不住你，可是你如今有這樣的機遇，能夠現在瑞王妃身邊，不是很幸運麼？難道你非要看到我死在你眼前你才高興？”

    若雪卻說道：“你錯了，你不用死在我跟前，我只要看到你都會覺得噁心，要死死乾淨點，要滾滾遠點！”

    老婦人被若雪這個氣勢嚇到了，皇甫雲昭卻沒有阻止，而是讓若雪自由發揮。

    “你就是心中再有不滿，老身已經這麼真誠的給你道歉了，而且也說過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你何必這樣說？”

    若雪還是一樣的不屑，說道：“你道歉是因為想要博得大家的好感，若你真的知道錯了，當年就不會允許那件事情發生，這麼多年就不會心安理得的繼續吸你女兒的血。而且。你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麼？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你問問他們，這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磨平的呢？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的噁心，這次過來，你到底是被什麼人煽動，甚至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