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昭說道：“那要看在邊關的蘇一是不是作死了……如果蘇一能夠挺住，不被東齊腐蝕，說不定還能讓蘇家多留一段時間，若是他自己作死，那就帶著蘇家一塊死吧。”

    皇甫懷安聽了之後，表情有些玩味。

    看來蘇家人還不太容易死，敗類總是命長。

    “那也無妨，哪怕我沒有親眼看到。只要到時候你通知我一聲，讓我解氣就行了，這種人反正就是不該活著，他們存在就是對別人最大的威脅。”

    蕭錦垚不能同意更多，表情也是一樣淡定。

    “他們肯定不會有任何好結果，我也在盯著。”

    歐陽暖問道：“現在你安排的人，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皇甫雲昭說道：“既然他們母女之間的嫌隙已經存在了，也該直接放大了，如果讓蘇雲秀相信，她生母並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死在王作美手裏，我倒是期待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當年的事，你已經查到了？”皇甫懷安問道。

    皇甫雲昭說道：“不是有個落霞麼，之前蘇家想要讓她過來套我的話，不過如今她已經被我控制了。她的家人都在蘇家人手裏，不然當初她不會那樣聽話。”

    歐陽暖聽了之後，直接道：“當初她有沒有參與謀害姑母的事？”

    “她怎麼可能沒有參與，所以我也沒有打算放過她，等到這些事結束，她也該去贖罪了。”

    這個說法，讓皇甫懷安他們放心了。

    他們還真的擔心，因為落霞吐露了這些事情，皇甫雲昭就不計較她之前的所做所為。

    “蘇家如今已經不復之前的風光，想要讓他們土崩瓦解，只怕還是不太容易。畢竟有那樣的底蘊，而且有蘇一在邊關。”皇甫懷安說道。

    這一點皇甫雲昭和蕭錦垚都沒有擔心過，他們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

    “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蘇家應該就不存在了……”皇甫雲昭摸著肚子，輕聲說道。

    這兩天瑞王府的人絡繹不絕，恭喜瑞王和王妃的，還有來拜見南楚太子的，簡直要踏破瑞王府的門檻。

    作為新晉的王爺，蕭錦垚展現了強大的本事，對每個來訪的人都是一視同仁。

    當杜家人出現的時候，他纔有了一些變化。

    畢竟除了恭喜，他們還有別的事情想做。

    如果皇甫舒是南楚的公主，那杜文康聲母，也就是皇甫舒的貼身侍女，應該也是南楚人，不知道杜文康如今在哪裏。

    他們的來意，皇甫雲昭非常明白，昨日他們已經把人從小巷子接回來了。

    這次皇甫雲昭沒有直接跟他們談這個事，而是讓駱冰和落雁見到了他們。

    如今落雁已經恢復了正常，駱冰又是南楚皇帝的近侍，如今地位已經完全不同，很多朝廷命官都要讓他幾分，而且他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作為杜文康的舅舅，他完全有資格跟杜家人見面，商談杜文康的事。

    杜家夫子三人跟駱冰他們三人在單獨的房間見面談了半天，最終一臉疲憊的從裡面走出來。

    結果跟皇甫雲昭一開始想的一樣，等待這邊的事情結束，落雁會帶著杜文康回到南楚。

    皇甫雲昭自己也是這個意思，當年落雁已經為自己的母親皇甫舒獻出了一切，她該為自己活了，跟著哥哥回去，帶着兒子，在南楚好好生活，其實很是個不錯的選擇。

    杜文康的父親和祖母都已經死了，對於大夏其實也沒有多少歸屬感，跟著母親和舅舅，也是他最好的歸屬。

    這個訊息，對於杜家人來說，其實還是不提好接受。

    “杜大人，恕我直言，如今你還能顧慮到文康的將來，他會走到什麼地方，可是杜家總會越來越大，而且分支也會越來越多，就好比你如今這兩位公子，總會有各自的子孫，如此綿延下去，隨著個人的抱負不同，總會天南海北都有，你就當文康是提前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去了南楚。將來若是想要走動，我相信文康總能看到你們的誠意。他說不想回到杜家，只是想要替自己的祖母討回公道，可是他從來沒有說過連帶著恨你們。”

    皇甫雲昭的話，讓杜大人只能接受。

    “多謝王妃指點。”

    杜謙如今已經是六部尚書之一，位高權重，有些事情還是堪不破。

    “下官也知道，文康跟著母親和舅舅身邊，總比跟在我們這些沒有任何感情基礎，而且有矛盾在裡面的杜家人好，只不過想到他畢竟是我們杜家的血脈，而且我家老爺子也是真的要不行了……”杜謙的意思，皇甫雲昭都懂。

    事情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個月，想不到杜老爺子還挺能堅持。

    “世上沒有後悔藥，文康的決定，我們都要支援，畢竟當初是杜家太老夫人和杜老爺子子的決定，傷害了文康的祖母，傷害已經造成，他想彌補就能彌補麼？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的心情來，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屬，你想傷害的時候就要識大體體諒難處，你想懺悔就要不計前嫌讓你心安。我雖然是個晚輩，還是對杜老爺子這種只求自己心安，不顧文康的想法的行為，嗤之以鼻，若是真的後悔，就不要再來打擾文康，杜大人，我也對你說一句，你的命不只是你父親給的，更是你母親，她已經不在了，這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爲了你父親來糾纏文康的藉口。沒有人要求你爲了自己的母親去憎恨你那個父親，可是你至少讓你心死的母親和那個苦命的弟弟的後人不要再被你們杜家牽絆。”

    杜謙身上好像是卸掉了什麼力氣，深情沮喪。

    兩個兒子也是若有所思，駱冰是個不太喜歡錶達的人，在房間裡跟他們說的話，沒有任何溫度。

    反而是落雁，說了不少其實他們當成彼此從來沒有相認，這樣對彼此都好的話。

    杜謙嘆了口氣，說道：“確實，這件事是我們太執著了，下官只是看到父親眼看不行了，竟然忘記母親身故的時候，我根本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