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你這個逆女，當年你娘到底因為什麼和離，你真的不清楚麼？她竟然敢如此顛倒黑白。”

    於成知道，今日不按住謝寒韻，就沒有辦法收場了。

    謝寒韻卻沒有恐懼，她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於成，當年的事，你真的當我不知道麼？你藉着外祖父的名聲和人脈，步入朝堂，給自己鋪路，表面上跟母親琴瑟和鳴，另外一邊卻讓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妹懷孕，生下了於嬌嬌，之後更是爲了給曾氏一個名分，設計讓曾氏身邊的人跟母親躺在一張床上，逼著母親爲了保護我接受和離。”

    眾人聽到這裏，已經震驚三連了。

    當年謝氏突然離開於家的原因，竟然在這裏？

    “沒有證據的事，我不會亂說，當年那個男子搖身一變，就成爲了於家的管事，你真的以為我沒有回去看過？”

    “你本來不想留下母親生的所有孩子，卻因為曾氏在生於嬌嬌的時候傷了身子，沒有辦法再生，所以就提前讓曾氏跟於硯接觸，整日在他跟前灌輸母親讓他讀書寫字並不是爲了他好，反而沒事關心他的曾氏更加溫柔，適合當他的母親，於硯這個孽障竟然會對母親說出那種話，那個時候他雖然八歲，可是五歲的我，都知道維護自己的母親，他身為一個男子竟然不懂。這些年，更是從來沒有想過尋找母親。”

    眾人聽到這裏，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於硯一臉的羞憤，這個多年不見的妹妹，簡直要毀了他。

    可是她剛剛說的話，怎麼跟他們告訴自己的不同，這些年父親都告訴他，當年是因為母親偷人被發現，才自請下堂，父親是爲了顧慮她的名聲，大發慈悲沒有休妻，反而和離。

    皇上不知不覺竟然嘆了口氣，若是真的，這個於成還真是讓人噁心。

    “若是諸位不信，民女願意用生命請求世子妃幫忙驗證，於成和他所謂的記在族譜的養女於嬌嬌，到底是不是親生父女。”

    這句話，讓於硯更加震驚了。

    於嬌嬌從一開始，就是父親的女兒？

    他們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自己的？

    於成沒敢應，於嬌嬌同樣心虛。

    誰都知道，舒雲昭完全有辦法，驗證他們的關係。

    曾氏擔心了，這個秘密已經守了這麼多年了，這可怎麼辦？

    “既然當年你心中有他人，就不該招惹我母親，不該騙取我外祖父的信任，爲了晉升，爲了榮華富貴，你讓自己的青梅竹馬嫁人，卻又讓她生下你的女兒，你也配當父母官？”

    謝寒韻的控訴，讓眾人都聽著發麻，實在是有勁。

    “你娶了我母親，她沒有犯過任何錯，為你生了兩個兒女，你還是想辦法要讓她給你的青梅竹馬讓位置，就因為五歲的我目睹了你和曾氏的好事，你就把我一併趕出去，不認我這個女兒，還擔心我母親把你的事情抖摟出去，先下手為強，汙染了外祖父和她這輩子最為看重的清譽，你不配為人父，不配為人夫，不配為尚雲書院的學生，你連個人都不配。”

    於成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反駁，只能無能狂怒。

    謝寒韻又看著於硯：“母親督促你學習，你恨母親，卻認賊作母，你也曾疼過我，卻在見到於嬌嬌之後，徹底忘了誰纔是你妹妹，母親和離之後偷偷去看你幾次，你用了憑生所學最惡毒的話咒罵她，還說曾氏纔是你母親，於嬌嬌纔是你妹妹，你認為我們是你的恥辱，你這種不孝子，怎麼配從母親的肚子裡出來？”

    於硯心徹底慌了，如果謝寒韻說的都是真的，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當年，父親並不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但凡曾氏能生，於家有你什麼事？”

    謝寒韻看著臉色蒼白的曾氏，說道：“最毒婦人心，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整日盯著別人的男人，我詛咒你下輩子整日吸引有婦之夫為生，發爛發臭，不得好死……”

    曾氏剛想還嘴，謝寒韻卻不搭理她了，繼續對於成說道：“從始至終，最噁心的人就是你，祝福你餘生都活在痛苦之中，每日都要作惡夢，夢到我外祖父，我母親，還有你害死的那些人跟你索命，斷子絕孫看，永絕於世。”

    謝寒韻的話，說得不可謂不狠。

    可是眾人代入之後，竟然都覺得過癮。

    尤其是那些尚雲出院出來的，也奉謝長鬆為恩師的人，更是恨不得直接衝上來打死於成這個偽君子。

    於硯這個時候無力的跪了下來：“母親，她在哪裏？”

    謝寒韻白了他一眼：“這兩個字，你還是送給曾氏吧，我母親爲了爭一口氣，這些年一直都在收集於成貪贓枉法的證據，結果前些日子積勞成疾去世了。你這個不孝子，不用擔心將來有人再到你跟前讓你履行贍養義務。即便是母親活著，也絕對不會想和你這個曾氏的兒子有任何瓜葛。”

    “至於我，也早就在你爲了於嬌嬌打了我的時候，就決定不要你了。”

    “你們這樣的父親和哥哥，我嫌髒。”

    在場很多婦人又生氣，又難過。

    當年謝舒薇什麼樣，他們都是見過的，那麼溫柔死水的女子，多才多藝，竟然被這樣的人毀了一輩子。

    再看謝寒韻，生女就當如此。

    只不過這些年，他們母女兩人心中的苦楚，誰能明白？

    就連太后娘娘眼角都溼潤了，她畢竟也是有女兒的人。

    眼看著情況不對，於成還想垂死掙扎。

    “你說這些，都有證據麼？哪怕我承認嬌嬌確實是我的親生女兒，又能怎麼樣？”

    眾人都被這種不要臉的話氣夠嗆，這種人簡直重新整理了他們的三觀下限。

    “你貪贓枉法的證據，我都已經交給了世子爺，保證你家破人亡，說不定還要被誅滅九族。”

    於成卻說了一句：“你別忘了，作為我的女兒，你也是我的九族之一。”

    謝寒韻卻渾然不懼：“能夠讓你所有的族人陪葬，也是我的本事，我也可以安心坦然的去見母親，告訴她大仇已報了。你不用故作鎮定了，於成，你完了。”

    蕭錦垚適當的讓人把證據呈上去交給皇上，於硯一臉頹廢的跪在那裏，看著謝寒韻冷漠的臉，一臉的悔意。

    這個時候皇甫懷安開口了：“皇上，若是這位於大人的罪名成立，這個可憐的姑娘，該不會真的會被當成他的九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