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
慕容拓對這個問題,肯定是不敢給什麼正面的答案。
“太子殿下誤會了,我們東齊只不過是想要跟南楚結成友好關係而已。”
皇甫懷安卻不相信,他繼續說道:“四皇子有沒有想過,南楚當前的情況,沒有人會喜歡戰事,跟東齊結盟,若是按照東齊的個性,估計很快就會對大夏發起戰爭,到時候我們也容易被捲進去,可是大夏從來沒有這個主張,所以我們選擇誰,已經一目瞭然,而且你們之前跟西秦結盟,卻不是走的正經途徑,而是要幫著那個英王謀朝篡位,這些事不能一直瞞著所有人的,你讓我們南楚還怎麼相信東齊,怎麼敢接受東齊的公主?”
慕容拓很是失落,這個問題擺在那裏,確實非常扎心。
“這些年大夏跟北晉一直關係好,也沒有想過要攻打你們,當年世子爺的母妃初到大夏,也正好是你們東齊戰敗的時候,如果他們一鼓作氣,現在還有你們的好日子麼?做人要學會感恩,既然別人沒有落井下石,你們也不該一直惦念著要怎麼滅了人家,更不要一直想辦法聯合這個,有結盟那個,最後自己壯大了,再把盟友吞併了,四皇子你說呢?”
皇甫懷安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慕容拓一陣膽寒。
南楚的人,已經看懂了東齊佈局。
看來,這一步棋並不好走了。
“太子殿下說笑了,這怎麼可能呢……”
皇甫懷安卻說道:“萬事皆有可能,我們南楚不想戰爭,這個理由我相信四皇子已經聽懂了吧?”
慕容拓看著他認真無比的表情,終於意識到這次他們註定是要無功而返了。
想到國內的形勢,他又有些難受。
回去之後,他註定要被太子他們奚落,就連母妃在父皇跟前的地位,也會動搖,將來他們再有什麼舉動,想要讓父皇支援,估計也是要費些功夫。
而且這次他們已經讓吳清貴死在了這裏,還害死了好幾個侍女,若是真的有人計較,恐怕也會讓他非常難受。
“太子殿下多慮了,不過既然南楚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我們若是一直就糾纏,也顯得不大氣了,之前的事,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周了,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忘心裏去……”
慕容拓知道,他如今能夠做的,也只有認命而已。
南楚這塊硬骨頭,確實沒有辦法啃,人家已經主動跟大夏勾連上了,他們沒有機會了。
你們如果繼續留在南楚,除了自取其辱,估計不會有任何結果了。
“沒關係,反正四皇子也聽懂了我們南楚的意思,這些天我們如果有什麼招待不週之處,也請四皇子不要往心裏去,畢竟我分這也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接待別國的使臣,這些年都是內亂,忙的已經忘了怎麼迎接才更加合適了。即便是大夏的世子和世子妃,我們都沒有來得及舉辦一場宮宴,倒是讓四皇子見笑了……”
慕容拓知道皇甫懷安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也沒有固執的不肯下來。
有些事如果自己堅持的過頭了,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
“太子殿下哪裏的話,如今南楚已經慢慢走上正軌,相信不久的將來,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皇甫懷安跟他之間的對話,都是技巧,沒有任何感情,
反正都明白彼此的心,沒有必要說太透。
大家的目標一致,那就行了。
慕容拓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畢竟說什麼都已經是徒勞。
南楚之行,他們徹底失敗了。
他看得出來,如果他們繼續鬧點別的事出來,說不定都沒有辦法平安回到東齊了。
還有大夏那些人,怎麼那麼不好溝通?他們試圖收買蕭錦垚和皇甫雲昭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點點成效。
這幾年父皇的身子已經不如從前了,他也需要加快自己奪走太子之位的步伐,眼下出使南楚這件事沒有辦法,妹妹的和親沒有搞定,很多事確實沒有辦法展開。
他心中一陣懊惱,到底應該怎麼辦,解決眼前這個困境。
回到東齊之後,他一定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柄。
尤其是太子那邊,一定會趁機打壓自己。
想到這裏,他又一陣心煩意亂。
怎麼辦,留下已經不可能了,沒有辦法聯姻,就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眼看著南楚跟大夏之間相處的這麼融洽。還有他們什麼事?
不行,這些事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改變。
可是他想不到任何辦法,只能無能心中咆哮。
此時的慕容青蕪也沒有比他好,心中更是充滿了自我懷疑。
她堂堂一個公主,而且是得寵的公主,特意來到這種地方跟他們和親,他們竟然還表現的這麼不屑,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不但沒有歡天喜地的迎接自己,反而一個勁的把自己往外推,她預想之中,南楚這些貴公子爲了自己爭風吃醋,世家大族之間的明爭暗鬥,通通沒有出現,這個就讓他感覺到格外的扎心。
憑什麼?她在心裏反覆的問自己這個問題,憑什麼一個世子妃都要比自己這個公主更加受歡迎?
她看著人群之中依舊被簇擁著的皇甫雲昭,心中想著如果她能當場暴斃就好了。
她身邊路過的人,都會禮貌性的跟她行禮,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停留下來跟她攀談,生怕粘上以後沒有辦法脫手的感覺。這種落差,讓她覺得羞辱。
怪不得那個護國公夫人直接就答應了讓自己來參加這次宴會,原來是想讓自己認清現實,然後羞辱自己。
“太不像話了……”
她到了慕容拓身邊,第一句話就是十足的抱怨。
慕容拓剛好有同樣的感慨,南楚這些人,實在是不識抬舉。
“哥哥,南楚的人,簡直不識抬舉……”
慕容青蕪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自從她出生以來,走到哪裏不是眾星拱月?怎麼到了南楚,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
慕容拓眼神陰狠的看著皇甫懷安那個方向,也是非常堅定的說道:“既然他們不仁,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義了,南楚的皇室,從來不只有他們一家……”
慕容青蕪一愣,問道:“哥哥,你是說逃到我們東齊那個人?他都落魄成那樣了,你指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