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殿前屈辱
許久之後,最終還是朱允炆先開口了。
“我聽說,最近你好像心情很不錯啊,還去逛了教坊司?”
朱允炆說這話的時候,眼角還掛著笑意,只是朱高熾並未直視他,所以也沒有看到他眼角的笑意。
“陛下,臣並不是心情不錯去逛教坊司,只是當時路過,聽聞教坊司中有一個說書的特別厲害,所以就去聽了聽而已。”
朱高熾急忙開口,對朱允炆解釋著,只是下一秒,朱允炆卻沒忍住,笑了出來。
“陛下?”
朱高熾愣了片刻,這才微微抬眸看向了眼前的朱允炆。
“無妨,那個教坊司我也知道,早就聽說過那有一個說書人說的挺有意思,不過說來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倒是也想去看看。”朱允炆說著,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朝著朱高熾靠近。
“陛下,若是不可以的話,以後我不去就是了。”朱高熾意識到朱允炆正在朝著自己靠近,這才連忙開口說著。
朱允炆嗯了一聲,下一秒他就已經站在了朱高熾的面前。
“我很看好你,所以之後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怎麼做。”說完之後,朱允炆伸手拍了拍朱高熾的肩膀。
雖然他並沒有很用力,可是朱高熾卻不知怎得,只覺得自己肩頭好似一瞬間就有了千般重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頭看向了朱允炆,他的眼中有著堅定的神色。
“請陛下放心,只要臣一日在這個戶部侍郎的位置上坐著,就一日會給陛下創造價值。”
朱允炆點了點頭,隨後轉頭朝著自己的龍椅走去。
“行了,這裏沒你什麼事情了,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你先走吧。”
朱高熾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轉頭就離開上書房,沒有絲毫的猶豫。
第二天一大早上朝的時候,眾朝臣依舊是說著對朱高熾的不滿,只是這一次,朱高熾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而朱允炆也什麼都沒說。
就這樣過了兩天之後,倒是也沒有人會在朱允炆的面前提起來這件事情了。
反觀朱高熾,儘管還是會有人在他面前說這些事情,可是他滿不在意的樣子,也讓更多人放棄了在他面前故意提起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暫且告一段落之後,眾大臣又開始說下一件事情了。
那便是關於藩王的事情。
“陛下,這些藩王日益強大起來,對於我們大明皇朝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啊,若他們之後想要謀反,到了那個時候,陛下又當如何做!”
“可若是削藩,他們心中不服,當即就動身要謀反,又該如何,正如同朱大人一般,被擒了在宮中當差嗎?”
“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分了,朱大人這可不是被擒了纔在宮中當差的,根據朱大人的意思,他很早就想留在宮中了,只是碰巧直到這個時候纔有機會,對吧朱大人。”
眾臣的話說著說著,就落在了朱高熾的身上。
朱高熾雖然不想接話,可是如今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饒是他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也始終是無濟於事。
沉默片刻之後,朱高熾這才緩緩開口。
“你們不用這麼詆譭我,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相信百姓都看在眼裏,陛下也一併看在眼中。”說著,他抬眸看向了朱允炆。
正巧碰上了朱允炆眼中的愁容。
朱高熾心頭猛然咯噔一聲。
朱允炆臉上的愁容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已經不想管自己了嗎?還是說上次他對自己所說的那些事情,都只是片刻的想法而已?
“陛下?”
朱高熾沉默片刻之後,還是開口叫了一聲,朱允炆這才垂眸看向了朱高熾。
“這件事情暫且先不討論,日後等朕思索一陣,有了法子之後再於你們商議便是。”
朱允炆聽到了剛纔他們所說的話,只不過他一直在想,究竟用什麼方法削藩,纔是最好的,所以一直沒有開口罷了。
說完這句話,朱允炆便馬上起身離開了,留下眾朝臣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退朝吧!”
一旁的太監看著朱允炆離開,但他不過片刻之後,就馬上走到了大殿前方,對著面前朝臣大聲說了一句。
隨後,他就也跟上了朱允炆的步伐,快速離開了。
眾大臣倒也沒有停留很久,不多時就都離開了大殿。
只是殿中依舊有人看向了朱高熾,並沒有離開。
“怎麼,朱大人還不走嗎,難不成是在思考,自己怎麼離開這宮中,還是要思考自己怎麼以死謝罪呢?”
朱高熾還沒轉頭,就聽到了背後的聲音,他轉過頭去,是一名老者,只是朱高熾並不認識對方。
“這位大人,你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吧,我們都是為大明效力,為陛下效忠的臣子,你這麼說豈不是讓陛下的臉面無處可放,畢竟是陛下要求我留下來的。”
朱高熾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絲毫的留戀。
原本他還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見朱允炆,可是經歷了這麼一番事情,他自此不願在大殿之中多停留一分一秒了。
怕是多停一分鐘,自己就要被多一個人所挖苦。
朱允炆回到寢殿中,他換了衣服就準備出宮去找許七安,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出宮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朱高熾。
他正在宮門口一處小攤面前不知和對方說些什麼。
朱允炆並沒有離開,他只是站在一旁觀察著朱高熾。
他對朱高熾還是不夠了解,所以今天這次偶然碰見,恰巧讓朱允炆覺得,這就是自己瞭解朱高熾最好的一個法子。
就算朱高熾發現自己了,他也可以說自己只是路過,然後剛巧碰到了。
朱允炆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看著朱高熾來回走來走去的在那幾個攤子前。
而朱高熾也從未回頭看過一眼,不然他早就發現了站在背後路邊的朱允炆。
“大爺,我想問一問,你們在這裏擺攤每天能掙多少銀兩,夠不夠你們平日裏生活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