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覺得他可以
朱高熾轉頭看向許七安,他微微的眯起了雙眼。
說實話,他對於許七安還並不是那麼信任,雖然他可以承認的是,對方說書確實有一手,並且對當今政治也頗有自己的理解,可他依舊不認為,許七安能夠給自己一個足夠解決當前困難的建議。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就聽聽看好了,當然如果你的方法我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聽從。”
朱高熾看著許七安,只是他的眸中並沒有即將得知建議的興奮。
許七安自然看得出來,朱高熾對於自己還不是很相信。
他輕笑了一聲,不免想到了自己那熱衷於給自己送錢的“大表哥”,當初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說法,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打賭,當然最後的情況是什麼,掂量一下自己懷中的金條,也能夠看得出來。
“大人如果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們不妨來打一個賭,若是我說中了,那麼大人自然就可以信服我了。”
朱高熾看著眼前的許七安,沉默良久之後,還是選擇了坐在他的面前。
“好啊,那你就說說看,我倒要聽一聽,你究竟能給我什麼建議。”
朱高熾的眼中終於掛上了一絲興趣,這讓許七安也興奮了起來。
“大人,如今朝中眾臣都覺得大人不適合做戶部侍郎,再加上大人的身份,就更加舉步維艱了,我這話可說得對?”
朱高熾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大人為何不借助這身份,讓那些在背後對大人有所偏見的人都就此閉嘴呢?”
“此話何意?”
朱高熾思索片刻,還是開口詢問著許七安。
根據許七安的說法,他的確有了不一般的想法,可是他不敢確定,難不成眼前這個說書的,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許七安看著朱高熾的雙眸,片刻之後他才輕笑了一聲。
“大人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何故還要繼續追問?”
“可是你的法子未免太過於猖狂,若是被人揪著小辮子說下去,那就連當今陛下都不會再信服於我,說不準我這顆腦袋也要落地。”
朱高熾伸手拿過放在桌面上的茶杯,他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不過片刻便又放了下來。
“可若是我不聽從許兄的法子,被那些大臣給這般污衊,想必日後我還是會人頭落地,這豈不是一個死局?”
朱高熾一邊說著,一邊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大人如果你強硬一些,你讓那些大臣們知曉,你除了這層身份之外,你也能夠做出來更多的貢獻,這樣等那些大臣再次說你的不是,你便可以直接拿你的功績讓他們閉嘴。”
許七安看著眼前的朱高熾,緩緩的吐出來了一句話。
其實許七安一直都覺得,朱高熾是一個人才。
那麼若是這麼一個人才,就這麼埋沒在了一群大臣的諫言之下,那豈不是可惜了。
“大人,相信我,你繼續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管那些人的說法,日後也一定會得到更多人的賞識,那些原本看不起大人的人,也會漸漸的徹底消失。”
許七安的臉上是堅定,是自信,朱高熾盯著他看了許久之後,這才終於點了點頭。
“可以,那麼具體來說呢,許兄還有什麼方案?”
“大人,這個小小的問題,莫非大人還要問我嗎?”
許七安面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心中卻在不停的思考,如果按照朱高熾的性子,又會做出來怎麼樣的舉動。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大人,若是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大人應該是比較愛民的,所以看著百姓遭受苦痛,大人這心中恐怕也是不好受吧?”
朱高熾沒有說話,只是他依舊盯著許七安。
他倒是好奇,許七安究竟能夠說出來什麼話來。
許七安看朱高熾沒有應自己的話,這才緩緩起身,走到了窗邊,也正是方纔朱高熾所站的位置。
沉默片刻之後,許七安才轉過頭來看向朱高熾。
“大人,正如同你所說的,街上這麼多人,這般熱鬧,可大家也都是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奔波忙碌,可是大人可曾想過,他們之所以奔波,之所以那般拼命,目的也只是爲了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更好一些。”
朱高熾不免點了點頭。
對於這一點,他是贊同許七安的話的。
若不是爲了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當然不會有人這般對待自己的生活,也不會讓自己像一根緊繃的弦一般,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繃斷了。
“大人,若是想要讓所有人都信服大人,最好還是先從國庫空虛這一塊下手,既然如今稅制上出了問題,大人不妨就先從稅制下手,等見到了大人此舉的結果,相信那些大臣至少會減少一些蹦躂的時間。”
朱高熾微微挑眉。
他原本就是想要從稅制下手的,而這件事情他先前也從未和任何人所說過。
“許兄,你是有大才能的人,若是一般大臣來說,他怕是也只會說國庫如今已經這般空虛了,稅制是絕對不能減少的,沒想到你竟然直接會讓我從稅制下手。”
朱高熾看向許七安的眼神中已然帶上了一絲欣賞。
其實他很難有自己的知己。
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如今比較敏感的身份,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更熱衷於親民,可是其餘大臣並不是這樣。
他們寧願自己手中的金銀財寶多到花不完,擺在家裏看著,都不願意為那些普通民眾思考一下。
“大人,畢竟我也只是一介平民,多說一點也就是一個說書的,雖然掙的銀兩稍微多一些,但我也不希望日後的生活過的更加困難。”
說完之後,許七安便打算離開了。
朱高熾並不曾阻攔,他只是看著許七安走了出去,片刻之後他才起身離開。
許七安回到家中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已經在家了。
估摸了一下時間,一般情況之下,她應當不會這麼早回來的,所以她回來的這麼早,很有可能是出現了其他的情況,迫使她不得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