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侯府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我的,我的!”
蘭芝狀若癲狂,不停地自言自語。
眼看就要不正常了,小琴連忙出聲勸慰道:“夫人,咱們現在可不能自亂陣腳啊,您在侯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不能讓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什麼神醫將侯府夫人的位置搶了去!”
“你說的對。”
蘭芝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眼中流露出冰冷的狠毒之色。
她顫抖著手指整了整被自己弄亂的儀容:“小琴,你把事情經過再給我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小琴知道得也不太多,訊息是突然在府裡流傳開來的,等到碧蓮院的下人們注意到的時候,這件事在侯府裡幾乎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人盡皆知……”
蘭芝咬牙切齒。
小琴說完後著急地看向蘭芝,小聲問:“夫人,我們現在可怎麼辦啊,聽說這件事是侯爺親口說的,咱們,咱們可不能和侯爺對着幹啊。”
“蠢貨!”
蘭芝又恢復了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怒道:“當然不能和侯爺對着幹,不僅如此,在這件事裡我們還得做出全力支援侯爺的樣子。”
小琴睜大眼睛:“夫人不想要侯府夫人的位置了?”
“哼。”
蘭芝一把掐住手裏的帕子,陰惻惻道:“這侯府了,不還有個人,就算是侯爺也得聽她的話嗎?”
“夫人是說……老夫人!”
“老夫人可是親口說過要將這個侯府夫人的位置許給我的,我就不信,老夫人知道侯爺如此任性還會一言不發。”
小琴滿臉欽佩:“夫人高明,不過……奴婢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侯爺一意孤行怎麼辦?”
蘭芝皺了皺眉頭。
的確。
雖說侯爺是純孝之人,但如果那個白染真的給侯爺下了什麼降頭,讓侯爺無論如何也要偏袒的話,憑老夫人恐怕還不夠。
“除非……”
“除非什麼?”
蘭芝眸中閃過陰毒之色,將小琴召到面前來,小聲說了幾句。
小琴越聽眼睛睜得越大,最後已經小臉煞白:“夫人,這,這要是被侯爺發現了,那可就……”
“閉嘴!只要你動作快,手腳乾淨些,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快去!”
“……是。”
正如雲慕所預料的那樣,驍靖塵想娶她做侯府夫人的炸裂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侯府,有人震驚有人嫉妒,也有人在思考這樣那樣的對策。
細雨之下,縹緲朦朧,看上去一片祥和的侯府底下已經是一片暗流涌動。
而作為一切的間接始作俑者正悠閒地待在寒煙閣裡喝茶。
“主子,查到了。蘇家上下的人倒是沒什麼異樣,不過蘇府幾日前多了個客人,十分神秘,既不見外客也並未出門,府裡的下人們無一例外都被下了封口的命令,訊息一點都沒外漏。”
白衡平鋪直敘地念完,皺著眉頭補充了一句:“還真是挺神秘……不過主子,咱們現在調查蘇家做什麼,現在最緊要的不是驍雲侯要娶您的事情嗎?”
雲慕眼角掛下一根黑線:“規範用詞,驍靖塵分明是想坑我。”
“是是是。”
素白的指尖輕輕捻著茶杯,雲慕語氣平靜:“上次我去書房偷聽,正好見到蘇懿來。”
“這件事您說過,蘇家少爺要請主子你幫忙,但驍雲侯不是拒絕了嗎?”
“當時我已經被發現了。”
想起這件事她就氣,早就知道她在偷聽還裝作沒發現,不就是把她當猴耍嗎?
“啊?”
白衡可沒聽說過這件事,連忙問:“主子你不會是在那和驍雲侯發生了什麼吧?”
雲慕一記眼刀丟過去,後者立馬閉了嘴。
她微微垂眸,正色起來:“我只是在想,驍靖塵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但對身邊不會威脅自己的人也並不吝嗇,當時他為什麼要拒絕蘇懿讓他幫忙的請求?”
“因為小氣?”
“白衡,你最近真是越發幽默了。”
白衡撓了撓頭,聽出來這話不是誇他的,連忙就地認錯:“屬下錯了!主子的意思是,驍雲侯當時已經發現了主子你在偷聽,之所以拒絕蘇家少爺的要求,是爲了主子你?”
“不要用這麼會引起別人誤會的說辭好不好?”
雲慕看向窗外,湖上水霧瀰漫,泛着不屬於這個季節清寒之氣,這份涼意也沾到了她的聲音之中:“我是覺得,蘇府的異樣我們查得到,驍靖塵應當也能查到。之所以當時不讓蘇懿繼續說下去,是不想讓我知道蘇府發生了什麼事。”
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她想起驍靖塵提到的三個月期限,那肯定不是隨口說出來的。
白衡見她突然不說話了,問:“難道驍雲侯忽然要娶……啊不是,坑主子,就是因為蘇府發生的怪事?”
雲慕回神,接著方纔的話說了下去。
“還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驍靖塵並不相信我,所謂的侯府夫人的位置不過是個拿來試探我的道具罷了。不過我也有些想不通,驍靖塵為何對我如此執著。”
她迴歸以來,除了著急驍天,和從前那個雲慕已經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加上她的易容化妝術,就算驍靖塵再神通廣大,也不至於在這短短的時日之內看出破綻纔對。
“會不會……”
“嗯?”
雲慕看向白衡,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沒好氣道:“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可能,我是說可能啊。”
白衡鼓足了勇氣,然後道:“會不會是主子你想多了,驍雲侯做這些是因為真的看上您了?”
說完過後他立馬閉了嘴,一副“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茫然樣子。
雲慕愣了下。
隨後勾了勾嘴角,露出的笑容冰冷又無情:“不會的,你覺得驍靖塵這樣的人當真會喜歡上某一個人?五年前的雲慕,甚至是今天這個在驍靖塵面前百般順從千般柔和的蘭芝,對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留著她只是爲了那一份虛假的恩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