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問。”夜楓開口道。

    心裏，卻已經大概猜到冰玉麒麟想問什麼了。

    果然，只聽到冰玉麒麟問道：“為什麼你和我的臨時契約，還沒結束？”

    顯然，剛纔夜楓召喚冰玉麒麟時，根本不是透過臨時契約召喚。

    而是和其他寵物一樣，使用主從契約召喚。

    可是，按照臨時契約內容，他和冰玉麒麟的契約關係在那次從獸界出來後，就應該結束纔對。

    卻詭異的，一直持續，從未中斷。

    這就導致，原本的臨時契約，竟成了主從契約。

    上次冰玉麒麟急著救秦望玉，沒太在意。

    這一次，卻要好好問一問夜楓。

    “其實，要是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你信嗎？”夜楓露出了苦笑。

    這個契約的問題，還真不是他做了手腳。

    老師的寵物，他可不敢亂來。

    更何況，他也未曾領悟過修改契約的手段。

    “我信。”沒想到，冰玉麒麟卻點了點頭，“臨時契約的簽訂方法，是我教給你的。

    真要出什麼問題，也應該是出在我身上，和你無關。”

    “前輩理解就好。”夜楓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冰玉麒麟雖然認為不是夜楓的問題，卻也想不通癥結所在。

    便帶著這份疑惑，返回獸界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她並沒有讓夜楓和她解除契約關係。

    此後，夜楓便繼續北上的旅程。

    而有了冰玉麒麟留下來的氣息，接下來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

    期間倒是有其他的守衛出現，卻遠遠被吞海蛟尊喝退。

    這吞海蛟尊，竟一路在海面下跟隨著。

    反倒是，像夜楓的護衛一般。

    這倒是讓夜楓好奇，上次它到底被冰玉麒麟揍成什麼樣了，竟然變得如此卑微。

    終於，在這天快要結束時，夜楓一行來到了環海邊緣。

    再往前，就離開這片大陸中心區域了。

    “多謝閣下相送。”

    雖然剛纔鬧了點小小的不愉快，但夜楓還是給予了吞海蛟尊這個聖山守護者該有的尊重。

    臨行之前，對著海上方向遙遙道了一聲謝。

    “趕緊走趕緊走！”

    海底下，卻傳來了吞海蛟尊不耐煩的聲音。

    夜楓搖頭失笑，便要讓火龍果出發。

    可就在即將轉身的一瞬間，他卻心裏一動。

    抬起頭，凝眸看向了聖山。

    難得有機會來一次這裏，不多看兩眼這座天下第一山再走，豈不可惜？

    須知，有多少人窮極一生都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此前，夜楓是在山南方向看聖山。

    現在，是在山北方向看的。

    他發現，與山南相比，山北這一面的陡峭程度相當。

    看起來，就像一柄兩面等寬的寬刃巨劍，直插天穹。

    這不由一下子就讓夜楓聯想到了此前經過的萬劍山脈。

    如果說，萬劍山脈是千萬柄刺向天空的劍。

    那麼，聖山就是引領著那千萬把劍，衝鋒在最前面的那一員大將。

    這一劍，彷彿要將整片天空都捅破。

    一股凜然鋒銳的氣息，突然間迎面撲來。

    【叮！你觀摩遠古山峰，從山勢中感悟到仙訣：破天一劍。

    此仙訣可以穿透目標防禦，等級越高，穿透程度越高。

    因劍術造詣，該仙訣直接升爲高階。

    當前防禦穿透：四成。】

    破天一劍！

    倒是一個符合聖山氣質的招式。

    而其防禦穿透的特性，也讓夜楓很感興趣。

    說不定，以後碰到一些皮糙肉厚的敵人，就不用頭疼了。

    不愧是天下第一山，只是因為多看了一眼，就領悟了一個這麼不錯的招式。

    得虧是剛纔沒有急著走。

    不過，夜楓同時還注意到，系統稱聖山為遠古山峰。

    而在聖靈大陸，遠古二字，一般代表的是遠古時期。

    也就是上古時期以前，妖獸兩族統治大陸之前的那段歲月。

    亦可以稱為，神話時期。

    也就是說，聖山是從神話時期就存在了。

    這倒是讓夜楓想到了一個流傳在西朗王國的民間傳說。

    傳說中，聖山在神話時期時，是遠古諸神的居所。

    那時候的諸神，就像現在的聖宗一樣，高居聖山之巔，俯瞰天下蒼生。

    後來，也是透過聖山之巔離開這個世界的。

    所以那個民間傳說也提到，聖山之巔或許存在著一條通往神明世界的階梯。

    登上那條階梯，就能見到遠古時期消失的諸神，併成為它們的一員。

    當然，這只是西朗王國的說法。

    龍武帝國也有類似的傳說，只是說法換了一個版本。

    把諸神換成了眾仙，把登神長階換成了飛昇之路。

    但無論是哪個版本，都認為聖山之巔是修仙成神不可或缺的一步路。

    此時，夜楓的耳邊彷彿再次傳來秦望玉的那一番話：

    “而你，我的學生，劉楓。

    若問世上誰最有可能突破那層橫跨在人神之間、人仙之間的巨大障壁，抵達千百年來無數人類追求的至高境界......

    我想，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你。”

    “登神長階，飛昇之路麼......”

    夜楓仰望著聖山之巔的方向，悠遠的目光彷彿要穿過那厚厚的雲層，直抵蒼穹之外。

    也不知道，千百年來，有多少人爲了走到那一步，而耗幹心血。

    又有多少人爲了攀登到那個巔峰，而機關算盡。

    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一個只在傳說裡出現的境界，卻能讓所有的修行者不顧一切去追求。

    就像那飛蛾撲火，上演著一場場慘烈的競爭。

    而從某一刻起，夜楓發現，自己好似也成爲了其中一員。

    他遲早有一天也要到那聖山之巔，看一看天之上是否還有路，看一看那路是否通向來時的星穹。

    而如果不是秦望玉的那番話，說不定他此刻就不會有這麼多感想。

    就像剛纔那突然間的回眸一瞥，彷彿也是某種註定的命運。

    此時，就在這個瞬間，夜楓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種玄妙的因果之力。

    【叮！你對因果造化產生新的理解，因果造化功已升爲初級。

    當前可預知未來時間：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