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辦事的效率很高，很快便帶會了蘇影想要的東西：“是當地縣官與朝廷御史大夫勾結，用次鹽充好，送入國庫，而那一批好鹽便被他們用高出三倍的價格倒賣給了鄰國。”

    “好大的膽子，竟然私下與鄰國勾結，李露枝這是不把朕放在眼裏，不把天啟朝放在眼裏啊！”蘇影勃然大怒，她起身，居高臨下，平日裏那張總是帶著散漫和黯淡的臉變得孤傲而冷清。

    年輕的女帝眼中，迸射出一股子嗜血的殺意來，即便是手上沾滿了血腥，背上了無數條人命的暗哨顧玉看見了，也不由得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迫。

    她不敢直視蘇影的眼睛，艱澀地吞嚥著口水，將自己的腦袋埋得低低的。

    蘇影注意到了顧玉的小動作，輕啟著薄唇：“他們平日裏不總說朕是個荒唐君王，那麼朕便荒唐到底，你帶些人秘密去往李露枝府邸，將參與這件事的所有參與人當衆處決。”

    “陛下，就這麼貿然把人殺了，恐怕群臣們會有意見的，李丞相首當其衝，勢必要藉機發難，屆時陛下又該如何自處。”

    蘇影盯著她，忽而笑了：“沒想到這皇宮之中竟也有關心朕的，無妨，殺之後，再公佈證據，有了證據，還怕那些人吃了朕不成。”

    見蘇影眉眼染著些不耐之色，顧玉雖還有擔憂，卻也不得不按照陛下的命令列事。

    她嘆出一口氣來，眼神裡面藏著些幽幽之色。

    陛下好像真的變了，也不知道陛下的改變是福還是禍。

    在顧玉離開之後，雙喜便帶著小國師進來參拜，劉荷姍姍來遲，她抬腳便要跟著陛下前往內寢宮殿。

    雙喜公公伸手將她攔住：“劉太醫請留步，內寢宮殿乃是陛下私密之所，你我進去不合規矩。”

    劉荷因為女兒劉微柔與皇后李清風那層見不得人的親密關係，雞犬升天，一直都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每次為陛下調理身體之時，都會跟隨陛下進入內寢宮殿，她想這次也不例外，便抬腳要跟上去，然而雙喜公公卻是叫住了她，臉色嚴肅冷淡。

    “陛下第一次親自取血，想必經驗不足，還是微臣跟著進去照料比較穩妥。”

    劉荷看著雙喜道，他言之鑿鑿，彷彿一心為陛下考慮似的。

    但雙喜已經知道了太醫與其女的真面目，如今的劉荷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小人，一個試圖加害陛下的壞蛋。

    他皮笑肉不笑：“太醫，奴才也是聽從陛下的命令，既然陛下不讓你進去，你便聽從皇命就是了，難不成劉太醫是表面上遵從陛下，心裏面不服氣，總想著挑戰換皇權嗎？”

    這可是一頂大帽子，劉荷說什麼都不會搶著給自己戴的，於是乎臉上堆砌著惶恐：“小臣不敢。”

    “不敢那就同奴才一樣，在外候著。”

    雙喜跟劉荷的對話，蘇影聽得真切，無意識間唇角便勾出了一抹愉悅的弧度，還碰巧叫身側跟著的小國師看見了。

    這個角度是蘇影精心挑選過的，就連室內柔和的光線都是由她跟小白仔細計算過的，她這一笑落在玄南憐的眼中，應該是頗為溫柔似水的，往日那淫邪之氣盡數散去，只留下身為皇室一員的貴氣，再加上她這張可以稱得上是王炸的臉，玄南憐就算是不想動心都難。

    不覺間，玄南憐果真看得有些痴了。

    蘇影雖然無法窺見他臉上的表情，但看他頗為頓住的身形依稀可以判斷出，於是嗤笑一聲後開口：“怎麼，看朕看得痴傻了？”

    玄南憐方纔如夢初醒。

    他抬頭，語氣裡裝出惶恐來：“微臣不敢。”

    蘇影直勾勾地盯著他，從那張看不見的臉到修長白皙的脖頸，凸起圓潤的喉結，往下便什麼都瞧不見了。

    玄南憐的穿衣風格很是保守，雖說歷代國師都是一身禁慾裝扮，儘可能地減少身上裸露出來的部分，可玄南憐的保守，未免有些過於吹毛求疵了。

    他甚至還戴上了手套。

    “……”蘇影走到金絲楠木精雕細刻的美人榻上，衝着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玄南憐猶豫再三後，還是朝著蘇影走了過去，他在距離蘇影不到兩步的地方站定。

    心中微微泛起了些漣漪。

    近距離看陛下，只覺得陛下美豔得不可彷彿，面板白皙細膩，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澤，那雙鳳眸也不適宮總人人傳聞中的那般猥瑣下流，相反，蘇影的雙眼很是明亮透徹，像祈福殿的那一汪日日更換的山泉，光是瞧一眼，齒間便不覺地生出些津液來，還沒嘗呢，便覺得回甘清甜。

    蘇影伸出手去，攥著小國師胸前的衣襟，手上用了些力氣，輕而易舉地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很驚訝對不對。”蘇影的手指開始在面紗上胡亂地摸了起來，手法輕柔。

    玄南憐的確很驚訝，他自認為力氣不小，草包一樣的女帝陛下，斷不會這般輕易地佔了上風，強迫著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本以為自己不想，便可以抵抗的。

    蘇影眼中笑意更甚：“外人都說我是草包，久而久之，朕還真就成了草包了？我的武術跟劍法都是母皇親手教導的，對付旁人朕不敢說有十分的勝算，但對你麼……”

    玄南憐看著越發湊近過來的臉，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了，腦子混混沌沌的一片空白，他的眼睛被蘇影吸引，他的鼻子只能聞見蘇影身上的龍涎香，所有的感官皆被蘇影用強勢跟霸道佔據了。

    蘇影張開唇，咬住玄南憐的側脖，用牙齒叼著一塊嫩肉細細地研磨著，她頗為口齒不清道：“忍一忍，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最新鮮的血，你也想要朕的病快些好起來吧。”

    隨著蘇影的話音落下，尖牙刺穿了皮肉，玄南憐發出一聲悶哼來。

    蘇影吮著流出來的血，故意朝著玄南憐呼氣：“好奇怪。”

    她喃喃自語，雙眼迷離：“怎麼喝了你的血，朕的下腹部這麼熱呢……小國師，你可知道朕有此反應是為何嗎？”

    玄南憐也熱，眼神比蘇影迷離得還要厲害，他重重地喘著氣，不知怎麼搞的，面紗被他弄鬆了，蘇影蹭著他的脖子的時候，宛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隨著一聲輕嘆，玄南憐臉上的面紗，終究還是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