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再次跑路
太子府位於城南,緊鄰宮城。
當陳安跟李守拙抵達此地之際,整座府邸依舊處於被封鎖的狀態,且四周站著不少守衛。
這些守衛遠遠的見到陳安跟李守拙接近,立刻便戒備起來,陳安甚至感受到一瞬間便有好幾道強大的氣息將自己鎖定,論其威壓,怕是修為早已超越金丹之境!
“吾乃陛下欽點督辦太子暴斃案的李守拙,這是我的助手陳安,還不速速閃開!”
面對守衛們的戒備,李守拙很快從懷中掏出一面金龍令,那是秦帝當初隨聖旨一起送到他手中的一面令牌。
持有這麵令牌者,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特權,說白了就四個字。
便宜行事!
守衛們一見到金龍令,一個個立刻躬身行禮,還有人撕掉了太子府大門上的封條,推開大門讓兩人進入,與此同時,之前鎖定了陳安的那幾道強大的氣息也很快退去。
陳安跟李守拙相互看了一眼,並肩走進太子府。
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又不管心中究竟多麼牴觸,總之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這一劫,躲不掉!
......
太子府並沒有陳安想象中那麼奢華,除了佔地面積很大之外,看上去跟一般宅邸倒也沒什麼區別,只是裝修的很有味道。亭臺樓閣,飛簷斗拱,假山流水,九曲迴廊可謂應有盡有。
然而因為太子暴斃案,此時眼前的一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浮華,身下的只有滿眼殘破。
一汪湖水散發著惡臭,還有死魚漂浮在水面上,花園中同樣雜草叢生,到處都能看到蛇鼠的身影。
有些偏房就連房頂都塌了,很難想象僅僅一個月沒有人居住,這太子府竟然發生瞭如非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安跟李守拙是來查案的,顯然都沒心思在這庭院中傷春悲秋,兩人進入之後便直奔內宅,離著老遠便可看到一方靈堂,那裏是太子的停靈之所。
由於案子一直沒查清楚,因此太子也一直未曾下葬。
一個月以來一直被放在太子府中。
當然太子這樣的身份顯然是不可能任由其屍身腐爛的,因此在入棺之前早就經過特殊處理,可保屍身不腐。
因此當陳安跟李守拙抵達靈堂之際,倒也沒有聞道什麼刺鼻的味道,反而空氣中散發著一縷淡淡的清香,只是這清香卻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半點舒適,反而莫名的有些反胃。
靈堂四處已然落灰,正中間位置停放著一具棺槨。
棺蓋早已蓋上,只是並未封死。
陳安甚至可以透過棺蓋邊緣的縫隙看到裡面安靜的躺著一個人影。
“我聽最先督辦此案的吳大人說過,當日太子出事的事情傳出去後,整個府邸都已經被搜了個底朝天,但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之後沒過多久太子府便被封鎖。”
“最終陛下親自下了個暴斃而亡的定論。”
李守拙似乎並沒有在四處調查一番的想法,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來太子府,或者說沒想過要這麼早來。
有關太子暴斃案的具體細節,如今全都鎖在朝廷的案牘室當中,裡面一應細節記錄的清清楚楚,去翻看一遍就把一切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何苦要來太子府?
但陳安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這世間凡事最怕的就是先入為主。
一旦思維被默默引導,進入到一個死衚衕當中,想要再走出來可就太難了。
因此他並不建議先去看案卷,反而要先來太子府走上一糟,即便他很確定這一趟必然不可能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但也要對情況有一個大致的瞭解,在心中形成最基本的判斷。
只有如此,纔不可能會被案卷中記錄的內容所影響,從而走進先入為主的死衚衕當中。
很明顯,陳安是不相信案卷的。
答案很簡單,如果案卷中記錄的內容句句屬實,或者說就是真相的話,秦帝又何必非要派人重新調查此案。
這個難題之所以最終落到了陳安頭上,只能證明案件還有疑點,但案卷卻並未詳細記錄,或者說有些細節即便是案卷也不曾記錄。
這就要依靠查案之人的智慧了。
因此相比於李守拙,陳安對於這太子府卻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來到靈堂之後便開始各種調查。
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從棺槨上的指痕,到火盆裏麵還未燃盡的紙錢,再到那兩根早已熄滅的長明燭,甚至是懸掛在房樑上的招魂幡等等等等。
總之他要將整個太子府的一切東西,全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邊,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細節。
一開始的時候,李守拙對於陳安的細緻倒也沒什麼怨言,可是很快他便堅持不住了,猶猶豫豫的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可以不必這麼細緻,有些東西明顯不會留下任何疑點。”
“不不不。”陳安一邊不顧形象的趴在地上仔細辨認那些腳印,一邊解釋道:“真相往往就隱藏在那些常人察覺不到的細節當中,只要能找到這些細節,我們就有線索了。”
李守拙何嘗不知道陳安的話有道理,但他也有苦衷啊。
“可是你這樣做,未免太浪費時間了,我們所剩的時間...可不太多了。”
一句話出口,李守拙明顯注意到陳安渾身一震,只見他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也不在乎衣服上的灰塵,那一雙眼睛好似鷹隼般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你什麼意思,這案子還有時間限制?”
“嗯...”
李守拙不自覺的嚥了一下口水,只覺嗓子無比干澀,好像有砂紙在裡面不斷摩擦。
他現在都有些不敢去看陳安的雙眼了,因為一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燦若星辰的眸子,他就感覺一陣陣的羞愧。
偷偷抬眼去看陳安,李守拙只見陳安此刻正在不斷調整呼吸,似乎在壓抑住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良久之後他才問道:“陛下究竟給了我們多少時間,一個月?三個月?”
李守拙猶猶豫豫的伸出三根手指。
見此情況陳安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三個月時間雖然緊了點,但也不算太過難為人。”
“不是三個月。”李守拙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恬著臉笑道:“是三...天。”
“從哪天開始算起?”
“今天。”
陳安:......
“誒陳小友你這是幹什麼,別走啊,現在都這樣了你跑路還有什麼意義,別忘了我們兩個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現在應該同甘共苦,攜手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