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冤家路窄
姜年抵達福悅居的時候,商北凜已經在門口等候。
剛一瞧見她,他便迫不及待朝她走來。
“年年,好久不見。”
兩人確實很久沒見了,決心和傅懷君離婚後,她就投身到事業當中。
商北凜偶爾會在手機上聯絡她,她時常忘記回覆,等半夜到家時纔想起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姜年眉頭輕挑,“商醫生今天不值班?”
醫生很忙。
她記得自己剛認識商北凜的時候,他已經是主治醫師,每天忙的像陀螺。
即便這樣,每天傍晚時分他還是會來她的病房一趟,詢問她當天情況。
可現在的商北凜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樣,他是主治醫師,不用看病,不用上手術檯嗎?
商北凜搖頭,但沒說自己這段時間都沒去醫院。
醫院那邊也不敢聯絡他,只當這位主子是醫生的角色玩厭了,準備另尋喜好。
饒是這段時間沒去醫院,商北凜仍舊忙的腳不沾地。
他數次想約姜年出來,奈何每次都被手上的事打斷。
好不容易把最近的事都安頓好了,他把手頭上的雜事全部丟給了嚴觀,自個兒跑出來找姜年吃飯。
“我訂了包廂,走吧。”
今天商北凜沒有訂花,連穿著也是一身西裝。
微長的短髮往後梳,身上還噴了男士香水。
一看便是剛從某個重要場合過來。
姜年沒有耽誤時間的習慣,跟著他走進福悅居後,一眼便瞧見了站在櫃檯前的,兩道熟悉身影。
“怎麼會沒有包廂,下午我給前臺打電話預定的時候都還有空餘包廂的。”
裴書瑜抱著傅懷君手臂,精緻的眉眼間浮現出不悅來。
前臺有些為難,“抱歉裴小姐,因為福悅居的包廂是會員制,但是您沒有......”
前臺的話還沒說完,裴書瑜登時不樂意了,“會員?你看看我這張臉,你知道我是誰,他又是誰嗎?”
她的聲音有些尖。
加上又是用餐高峰期,樓下大堂內坐滿了人。
一時間所有人紛紛朝她看去。
等裴書瑜意識到自己被人盯著瞧的時候,雙眸中的戾氣瞬間轉化成了委屈。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我有很多粉絲,可以幫你家店面大肆宣傳一下。”
福悅居並不需要宣傳。
他的幕後老闆當初開設這家酒樓的時候,除了一樓大堂任何人都能來,二樓三樓的包廂,則是為達官顯貴所制定。
越往上的樓層,越是普通人不能接觸到的層面。
前臺見多了這樣的客人,哪怕被兇了,也還是盡職地向她道歉。
“抱歉,這一點真的通融不了。”
傅懷君並不是第一次來福悅居。
只是以往他都是作為座上賓受邀而來。
他也曾聽聞過福悅居的會員制度,眼下瞧見裴書瑜非要留在這家店不可,他當即朝身後助理伸手。
“我的卡給他們用。”
背後響起的說話聲讓傅懷君身體一僵。
只見裴書瑜二人當中穿插了一隻手,白皙細長,竟然要比女人的手更好看幾分。
對方的手指中間還夾著一張黑卡,前臺看著男人熟悉的臉龐,默默鬆了口氣的同時,笑著把卡接過。
“好的商先生。”
“裴小姐,您二位的包廂在二樓,會有侍者帶你們上樓。”
前臺把卡還給商北凜,默默衝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笑。
這段時間裴書瑜出盡了‘風頭’。
幾次因為受傷而上了熱搜。
她雖然是個前臺,但也是福悅居從千萬人中選出來的,十分有眼力見。
這種靠著幕後金主吃飯的小明星來福悅居裝腔作勢的場景,她看得多了。
故而在她眼中,哪怕裴書瑜對外人設立的再好,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層皮罷了。
商北凜接過卡回到姜年身邊,抬眸瞧見裴書瑜二人面色難看的轉身,當即笑道,“不客氣。”
裴書瑜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和姜年撞見。
她先是把纏著紗布的手腕藏在身後,又抬頭看向傅懷君,“懷君,我們......”
她不想上樓去,因為這個包廂是商北凜替他們開的。
要不是她的對家前段時間剛發了條前往海外旅遊度假的帖子,她也不會拉著傅懷君來福悅居。
要知道能上福悅居包廂用餐的人,非富即貴。
傅懷君也不是沒錢,只是風頭先被搶了而已。
想到這裏,裴書瑜看向姜年二人的目光中帶上了怨念。
“傅總,巧啊。”
商北凜佯裝沒有瞧見裴書瑜的目光,故意開口向傅懷君打過招呼。
他轉動著手裏的卡,目光裡閃著狡黠的光,“沒想到傅總也帶著......物件來吃飯啊?”
“不過堂堂傅氏集團總裁,怎麼連包廂都上不去,傅總,你該不會不行吧?”
商北凜知道傅懷君手裏的股份,都是靠娶了姜年得來的。
在心中惋惜那些股份不能落到姜年頭上,他面上的笑意不減。
傅懷君並未在意他說的話。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在姜年身上。
回憶起昨晚她的態度,傅懷君磨了磨後槽牙,沉聲開口道,“姜年,你還要不要臉?”
一句話沒說的姜年當場翻了個白眼,“傅懷君,我現在不想跟你吵。”
她忙了一天,正頭疼,傅懷君沒事找事的模樣實在惹人生厭。
動手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袖,就聽她冷聲開口道,“把他們的包廂退了,免得擾了清淨。”
想讓她轉身離開?
上輩子她做出了那麼多次退讓,換來的卻是如此淒厲的下場。
從她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剎,她就不會再因傅懷君退讓一步。
“你!”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不論是傅懷君還是裴書瑜,都沒想到姜年會說這種話。
什麼叫把他們的包廂退了?
裴書瑜打定主意要上樓,眼下姜年要收回包廂,她當即湊上前去,“姐姐,你別這樣。”
“我知道你生氣姐夫一直在我身邊,可是......可是我病了,我實在找不到人照顧。”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加上略顯蒼白的面色,直叫人看的心軟。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姜年。
“他算什麼東西?你,又算什麼東西?你們不值得讓我生氣。”